第35章 流产 - 捞月亮的人 - 金呆了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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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流产

白语薇醒来时,罗萍在旁边,她身上有很好闻的皂香,让人踏实。

她没睁眼,双指活动能感觉到胶布牵连,微凉的液体流入血管。鼻尖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不知是几点但阳光很好,眼皮的毛细血管脉络清晰,亮橙橙的。

她记得最后一次看到的天空,是疾风骤雨前夕的雾霾灰,也不知今天睁眼后会如何。

罗萍叹了两口气,白语薇在鼻尖的母性气息里又入了眠,血流汩汩而下,可她知道自己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再次醒来恢复意识,她闻见了淡淡的大地男香,她的手被握在他手心,无名指上的戒指被他来回的转动,左右拉扯,析出了一层薄汗。

陆淮修察觉到指尖在手心微动,赶忙站起,手衬在她肩上确认,“醒了吗?”透明的清液从眼角沿着太阳穴滑落,他楞了一下,伸手拭去,接着源源不断。

鼻尖的嗡隆黏滞倒吸了一口,他叹气问,“饿了吗?”两天没吃应该饿了。

白语薇缓缓睁眼,终于将这两日只用听觉嗅觉触觉感知的世界打量了一遍,她避开与他对视的目光,轻说,“好。”声音绵软无力,要不是陆淮修屏气凝神地等她回应,应该会错过这猫样儿的声儿。

微波炉嗡嗡地轻转,秦毅然带着一沓文件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见陆淮修正在给白语薇垫枕头,脚步顿住,讶异地打了声招呼,“陆太太醒了?”手上的文件像是忽然沉了,离开了他的胸口。

她的眼神落在了那沓文件上。是公司事务?还是婚姻事务?

“明天再说吧,”陆淮修瞥头,“先回去。”

秦毅然将门带上,微波炉“叮”地一声,粥香飘了出来。

白语薇将手下的白床单攥紧,任陆淮修一口一口地吹去烫意,喂进她口中,到第三口时,她冷笑了声,“很熟练啊。”

“我生病你也是这么做的。”他动作顿了顿,很快又舀了一勺,是罗萍给她煮的八仙粥,很香。

“可惜我不是生病。”她垂下眼,说完接过他手中的勺,自己吃了起来。到底躺久了,一碗粥都拿着嫌重,她手一歪,粥都撒在了白床单上。

待值班护士换好床单,白语薇将自己埋进被窝,团成一个安全感的姿势。

病房静可落针,他们一呼一吸僵滞着,半晌陆淮修投降,扯了扯她蒙在头顶的被子,却被她从里面抓紧,“不嫌闷吗?”

“离婚什么时候签?”她鼻尖微酸,面露烦躁,真是烦透这种软弱了。

“不说这个,还饿吗?”他转至对侧,蹲在床边,与她隔被交流。

“不饿。”

“吃这么点行吗?”

“别说些有的没的,我也不是一两天吃这么点,”她揭开被子垫在颌下,冷冷地扫向他,“说离婚吧。”

这个话题没说的成。在陆淮修蹙紧眉头说完“对不起”,甚至白语薇都来不及深究这三个字是交待给她还是它,白语画就冲了进来。

她带着连日来的怒气进来,见白语薇醒了,冲到床边抓紧她的肩,眼睛吧嗒吧嗒掉泪珠子,“姐姐!你终于醒了!”

白语薇当然醒着,白语画和陆淮修吵架那天就在她的床边,她恨不能给这个二楞妹妹鼓掌,怎么能这么精准地在陆淮修愧疚的心头添柴呢,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烧灼的悔意。

但她还是低估了男人在这种事上的自尊心,她笃定,秦毅然手上的那份是协议书,所以才会在看到她醒后心慌地想要隐藏。

这把矛盾枷锁始终在,一种满盘算计落了空的无奈感。

白语薇捏捏白语画的脸,“天都黑了,来干嘛。”

“我来陪床啊。”她白了眼陆淮修,别过脸去,“我不想让我姐受伤害。”

白语薇和陆淮修同时沉默了,他起身,给白语薇掖了掖被角,“那我先走了。”

“等等啊,”白语画看了眼白语薇,见她低眉不语,不情愿地问她,“姐姐,你要我陪还是......他陪啊。”她有点委屈,罗萍不允许她跟陆淮修大声说话,她指责他家暴姐姐,罗萍怎么也不信,气坏她了。

罗萍在这种时候都不如白森山,他还抽了一夜凶烟,有事没事就催她快去医院看着。她觉得,男人果然在这事上比较懂男人。

“随便。”

这一随便,陆淮修心头一松,“我留下吧,语画陪了两晚了。”

“还是我留下吧,”她赌气从果篮里取出苹果,拿刀果断扎进,“有些方面你也不方便弄。”

她指的是卫生棉,可陆淮修当是已把他排除在法定夫妻义务之外,强调了句,“还没办手续,我还有义务。”

还没办,就是要办。白语薇吃了记闷拳,老天排的这场戏似乎不准备放过她了。她对白语画说,“语画,我想吃苹果。”

白语画应了一声,心中了然,转身将洗手间排风打开,给他们留空间。

白语薇说过暂时不想生孩子,上回她错以为她怀孕,她便坦白自己做了皮埋,所以这次怀孕打的白语画措手不及,Amy哭着说,他们在吵架,陆淮修说了很伤人的话。

“多伤人?”白语画无法想象陆淮修会对白语薇说什么伤人的话,他从来都是情话绵绵的温柔先生。

“陆先生说,太太怀了孕他也不信孩子是他的。”Amy说完,白语画的眼泪和她的在地砖上融成一片。

没想到真怀孕了,而这个孩子大概听见了。

她知道白语薇是爱陆淮修的,那样的谦谦君子很难不沦陷,即便心高气傲如白语薇,也被那俊气的面皮和温柔的情话俘获。

都说白语薇手段高,可在白语画看来,心怀真心的人,面对爱人是手无寸铁的。

你看,这不是伤透了吗?她宁可姐姐像陆淮修指责的那样,没有心,也好过奉上一颗真心,碰见一个烂人。

白语画激愤之下说了很多过激之言,陆淮修一动不动,就听她倒豆子一样哭啼啼惨数白语薇的痛苦――

“你知道她都不爱哭的人,去了那个该死的墓难过了多久吗?”

“她睡眠本来就差,知道那事儿后就开始吃安眠药,以前我怎么劝她吃药,好好睡一觉她都不肯,总说自己睡的还可以,呜呜呜,那次主动问妈要药我就应该知道,她肯定是彻夜不能寐了。”

vip楼层空旷,她语无伦次的哭诉在廊间扩开。

“陆淮修你说话啊!我姐姐做错什么你要这样!”白语画急了,扯住他的袖子,拼命摇拽着他逼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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