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冬日的纷繁
族地里突然激增的游客数量确实给两族带来不少麻烦，带来了一笔可观的收入同时，也使得千手和宇智波防卫压力徒增。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两族居住在一起后，鉴于以往难消解的仇怨，必然会爆发或大或小的矛盾。原本平静的生活里多了不少外人，为了防止其他家族乘机刺探情报，摩擦逐渐升级的两族人矛头一致对外。
商业街周边挤满的人群，也算是为千手和宇智波的和平共处做出了贡献。斑也是看在这一点上，勉强不计较那些把自己当稀奇事物盯着看的眼神。可这件事却让柱间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
自两族搬迁全部结束，他和斑两人住在相邻的院子里，大大方便了柱间对斑献殷勤。然而每次都以为斑会有所回应的时候，他都只能得到前者暧昧不清的话语。
柱间其实有些挫败，他分明察觉到斑对自己的感情不一般，却一直没得到前者一个肯定的回答，他想不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坚持下去。只要斑不拒绝自己的接近，就还有机会。
但最近他的异常举动似乎被扉间发现了，后者来斑家里堵他的次数直线上升，再加上好像无处不在的泉奈，千手柱间不禁觉得自己追求之路遥遥无期。
斑自然也看出了柱间近来的焦躁不安，可他依然没什么表示，甚至也不阻止泉奈打扰他和柱间的独处，就连千手扉间时常上门都没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他并不是反感柱间的热切，他只是在犹豫要不要做决定。
两个人如果只是住在一起相互陪伴的话，是朋友关系还是情侣关系在斑眼中没什么区别。上辈子各大忍族基本都是包办婚姻，男性忍者到了年龄后，族中会安排本族或亲近家族的适龄女忍结婚。因而他的认知中，伴侣是要一起组成家庭延续血脉的人。
可有感情基础的情侣们，走到结婚那一步时，不也是从相互陪伴转变成结为家庭，两者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两人是否相爱。
然而爱，又是什么东西？
写轮眼能看破人心，斑本身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柱间对自己的感情在他眼里无所遁从，可他说不清自己究竟对这个男人怀有什么样的感情。
斑这一思考，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边界大森林的冬天愈发寒冷，有些畏寒的他索性窝在有炭火的房间不出门，消极倦怠得活脱脱就像一个老年人。哪怕玩家身份暴露后，论坛上游戏里后混乱起来，斑依旧像只大猫一样缩在家里不动，根本没被外界任何事情影响。
柱间不知道斑心中的纠结，但看得出对方浑身上下散发的懒洋洋的气息，于是时常带着一壶酒上门，两人坐在落雪的屋檐下小酌几杯。与院墙外熙攘的人流相比，格外静谧悠闲。
“斑，我们派往日向的使者，算算日子应该到达了。”临近新年，族中也没有多少事务要处理，两人像往常一样坐在木廊上，在碳炉上温一壶酒。
“就是不知道日向天忍看到那对白眼会有何反应。”斑轻笑一声说道。新年前派使者去日向一族是他和柱间考虑再三做的决定，光炎两国开春后很有可能开战，他们需要提前联合周边各族。
他和柱间过去获得那双不知血迹是否仍存的白眼，就是前往日向的敲门砖。但愿那些视宗家血脉为一切的日向长老们不要被气疯才好。
柱间被斑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吓得差点喷出刚喝下的酒，他只能庆幸斑现在想看的日向的笑话，而不是他们千手的。至于那双白眼他一点也不关心，交给日向发愁才好，过了这么久他和斑终于找到好时机把这烫手的东西送出去。
“日向天忍是个聪明人，他会选择对日向最有利的做法。不论是炎之国大名，还是光之国大名，都不如直接与我们合作来得可靠。”
“和其他家族谈的怎么样？”
“桃华前几日去联络的猪鹿蝶三家，他们对结盟挺有兴趣，不过会不会搬过来这一点还需要等到新年后再确定。”
“宇智波这边联络了鞍马一族，他们有意要搬过来。鞍马近年来人丁衰落，族地临海导致他们经常遭受水雾两国忍族的袭击，这些年发展大不如前。搬到内陆来也算是寻求我们两族的庇护。”
“精通幻术的鞍马一族啊，上辈子他们加入木叶太晚，那时候整个鞍马都没剩几人了，最终还是走向衰败。”说到这里，柱间想起了曾经的千手，偌大一个忍族落得和鞍马一样的下场，老的老，死的死。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家族的衰落无疑是每个忍者心中的痛。柱间过去身为初代火影不得不为村子牺牲，斑也选择了心中大义与家族背弃。
微微低头敛着眉眼，斑把玩着掌中空空如也的酒盏。此刻他忽然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身边这个难得有些忧愁低落的男人，他懂得这个男人的决心与付出，正如对方懂得自己那样。
岁月和时间也许可以打磨一个人的棱角，平息一个人的戾气，却无法变更坚韧的信念，以及勇敢通透的心灵。
斑眼中的千手柱间一如当年一样，是改变世界的英雄。
不知不觉间柔和了眉眼，斑侧着头浅笑着握住身边人的手，在对方惊讶的视线中说道：“没关系的，柱间。”
千手柱间觉得院里的积雪亮的有些晃眼，他的眼睛有些酸。
“我会和你一起，完成我们的夙愿。”
他怔怔的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那只手的主人，听到浅笑的男人如是说。
“好。”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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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宇智波两族开放族地效果出奇得好，虽然引得无数间谍探子潜入，但向全忍界展现了两族的胸襟气魄和无双的战斗力。许多藏在幕后的浑水摸鱼者不得不按下妄念，同时也有不少家族对两族的结盟抱有期待，派出的众多使者也带回了不少好消息。
乐于加入联盟甚至主动提出搬迁过来的，大都是光炎两国周围的小家族。原本在千手、宇智波两大家族的挤压下没多少生存空间，两族结盟后更是害怕任务被垄断因此主动寻求庇护。
然而也不是没有遇到麻烦，日向看在那双宗家白眼的份上答应考虑考虑，不过依旧在观望。同时劝说漩涡搬来一事也不如柱间想象中那么容易，甚至漩涡又一次提出了要和千手联姻。
千手柱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内心十分崩溃，得知扉间已经同意了漩涡长老带着水户来访，他不得不顶着斑似笑非笑的眼神跑去光之国大名府和大名扯皮。
深知柱间好人心态容易在小事上退让，一心想给大名一个下马威的斑要求前者必须带上泉奈同去。至于千手扉间，这个死白毛还是留在族地里和自己互相伤害吧，斑不放心这家伙去接触大名，危险分子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更保险。
柱间心里纠结无比，其实他更想和斑一起去，可是斑天冷的时候完全不想出门，一点也没有忍者为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的觉悟，就像个退休在家的老头子。
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默默想一下。这次前往大名府，他还是想办法趁机刷一下泉奈的好感吧，不然他有点不敢想象自己对斑的感情被泉奈发现后，兄控晚期的泉奈会做出什么事。
留在族地的斑根本不像柱间想的那样悠闲度日。随着和更多忍族接洽，往来于族地的他族来使也多了起来，想要在千手宇智波族地周边定居、被庇护的普通人也多了起来，木叶城的建设迫在眉睫。
身为宇智波族长的斑，在柱间不在时必须担起代表已结盟的两族的重任，每日不是和哪个家族的使者商谈，就是和扉间双双拉着脸讨论木叶城的规划。
猫冬大计的夭折，再加上每日见到死白毛的次数直线上升，导致斑的脾气见长，吓得不论是面见的使者还是前来汇报的族人都噤若寒蝉，一时之间办事效率翻倍上升，原本需要拖到新年后的众多事情被飞速解决。
为此，常年被自家大哥“欺压”的扉间惊喜的发现工作量锐减，难得改善了自己对斑的态度。
好不容易和大名达成“友好协议”的柱间还不知道族地内发生的变化，半路抛下了好不容易对他提升了点好感的泉奈，还有同行的其他人，一心往回赶。这段时间哪怕与斑私下聊天过，可见不到人让他心中的想念野草般疯长。
一路不停歇直接回到斑的院子，柱间却没找到他渴望见到的身影。迷茫的从属于宇智波族长的院子离开，走在商业街上的柱间看着来往的人群忽然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新年前的冬日祭，在大雪消融后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日子。
在临近的重火镇上，有斑最喜爱的烟火。
柱间沿着商业街向南走离开了族地，穿过夜幕笼罩下南部的小片森林，看到不远处星星点点点的灯火。
随着两族新族地周边的发展，重火镇以北临近族地的方向多了不少民居和店铺，上辈子木叶外的短册街初具雏形。踩着脚下铺好的石板路，柱间觉得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却带给他前所未有有的期待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