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商知廿打开了灯,颜淮已经整个人连同脑袋钻进了睡袋里,只有一头卷发在外面。
商知廿脱掉了冲锋衣和羽绒内胆,钻进睡袋,拆了两个暖宝宝,往颜淮手里塞了个。“晚上冷,贴上。”
“嗯。”颜淮声音很闷,也不擡眼看他。
灯灭后,一片漆黑,商知廿知道他难受也不再继续逗他。
两小时后,颜淮估计商知廿睡了,往下探索着,他好不容易压下去,可和商知廿靠的那么近,周围全是商知廿的味道,他控制不住。
颜淮咬着衣领,嘴里的轻哼尽数抑制在喉咙里。
突然商知廿一个翻身,手也从睡袋里伸出来,紧紧搂住他。
霎时间,颜淮眼前一片空白,不小心哼出了声。
商知廿却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嘴边勾起淡淡的笑。
醒来时,商知廿故意问他:“昨晚睡得好吗?”
颜淮尴尬点头,“挺好的。”
“是吗?那就好。”商知廿若无其事穿上冲锋衣,拉开了帐篷。
早晨比夜晚还要冷,一群人集合后在附近找着干柴和干树枝,可昨夜下了一场雨,很多都是湿木。
商知廿和颜淮一组,两人沿路寻找。
商知廿语气平静询问:“昨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啊?”颜淮惊慌失措,“没有,你听错了吧。”
“可能是这样。”商知廿点点头,若有所思。
颜淮加快脚步捡了几块稍微干点的木柴,飞快往营地那跑去。跑着跑着才发现不对劲,他跑什么啊,这样好像他做贼心虚一样。这样想着,他又放慢脚步,等商知廿跟上来。
陶宁包里还装了几个蛋黄酥,分给众人。
早饭后,营地里留下商知廿守着东西和帐篷,其余的人一块行动去摘菌子。
“颜淮。”陶宁叫住走在前面的人。
颜淮停下脚步转过身,“怎么了。”
他看着陶宁一副纠结万分,要说不说的样子,有点好笑他拍了拍陶宁的肩膀:“有什么想说的?说呗。”
“你、”陶宁开口,“你和商知廿合作完苔藓就没联络了吗?”
颜淮有些诧异,他没想到陶宁会问他这些。
他低头想了想,“过年发了祝福语,这算不算联络?”
陶宁手拿着木棍继续走着,“颜淮,你回头看看他吧。”
她纠结又挣扎,她夹在两个人中间,想让他们自己发展,可眼看马上就要渐行渐远。她又不忍商知廿痛苦不堪,十年,是一个人的五分之一。
颜淮低头拍着菌子,轻轻拔出。
他不懂,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让他回头看看商知廿。
他不记得,到底和商知廿有些什么纠葛了。
颜淮想要逃避,可陶宁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你知不知道……”陶宁盯着他的背影,“商知廿喜欢你?他喜欢了你十年,整整十年。”
颜淮停下脚步,不得不面对,他轻声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告诉他他就可以装作永远不知道,无论他怎么猜测和胡思乱想,也只是假的,不是真的,可现在陶宁告诉他,是真的,有个人爱了他十年。
颜淮苦笑一声,接受不接受的事先放另一边。让一个人苦苦喜欢他这么多年,这件事本身就让他感到痛苦和愧疚,没能及时回应和拒绝对方,商知廿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呢?
这些年、辛苦吗?后悔吗?
陶宁说:“抱歉。”
傍晚,几人背着筐满载而归回到营地。商知廿已经冲好了热可可,他们拧开保温杯就能喝。
颜淮喝着杯子里的热饮,他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克制、压抑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能尝试和商知廿试一试?可他又纠结,如果自己无法接受和男人谈恋爱,最后和商知廿分开,商知廿的十年又算什么?算喂了狗吗?
陶宁因为下午和颜淮说了那番话,坐立难安,和盛羽躺进帐篷早早睡去。
火堆旁,四个男人围坐一圈。
商知廿伸出手靠近温暖的火光,还是很冷。
“好冷。”杜洋打了个喷嚏。
西哥提议:“喝点酒吧,暖和点。”
他从包里翻出酒,每人怀里扔了一瓶。
商知廿低头盯着瓶身一看,还是白酒,他还没拧开瓶盖,隔壁颜淮已经猛喝了一大口,呛地直咳嗽。
“喝那么急干吗?”西哥笑,“这酒后劲大,你等会就晕了。”
颜淮用手背抹了抹嘴,“没事,我酒量挺好的。都是这么多应酬喝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