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黄金
偷黄金
谢蕴放肆的笑声,让谢昭宁无地自容。
她不得不伸手捂着对方的嘴:“不许笑,再笑给你丢出去。”
谢蕴半躺着,斜斜地望着她,眼中染着光,轻轻拨开她的手:“陛下说你感情用事,不让你去。”
谢昭宁与陛下不同,她尚且有自己的感情,而不似陛下,抛开了所有的感情,理智压过一切。
“她说的对,我若去了,必然会不计一切代价。”谢昭宁伏在枕上,歪头看着谢蕴,“谢蕴,我不想成为陛下这样的人。”
谢蕴沉默了。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陛下一生,都被‘大局’二字困住。
陛下放弃立后、放弃荣安,她的人生中只有‘帝位’了。
谢蕴掀开眼帘,伸手摸摸谢昭宁柔软的脸颊,“你不想是对的,你与陛下不同的,若是太傅在,她不会让荣安留在西凉。早在去岁,便会亲赴西凉,不计一切代价,将人带回来。她与我们不同。”
太傅有许多办法,她想做,就一定会办到。
她不会让陛下伤心。
朝臣忠于帝王,而太傅忠于她的殿下。
谢昭宁说:“是啊,太傅多厉害。”
一句感叹,万般无奈。
谢蕴说:“陛下的身子越发不好了。”
谢昭宁擡眸,她继续说:“太医院有脉案。”
两人都没有开口,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寂静,谁先开口,对方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谢昭宁沉思,修长的眼睫乖巧地低垂着,谢蕴静静地看着她。
谢昭宁的眼睛徐徐阖上了,困意袭来,她又睁开眼睛,说:“我会让安大夫进宫的。”
进宫又如何,陛下不会让她诊治的,陛下同样倔强。
谢蕴没有说,伸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困了就睡。”
“你要睡吗?”谢昭宁嘀咕一句,眼皮睁不开了,直接睡了过去。
谢蕴失笑,两个呼吸的功夫便睡着了。她就这么静静看着,目光尽情描绘着谢昭宁的五官轮廓。
须臾后,谢蕴起身,看她一眼,不舍地摸摸她的脑袋,随后唤来掌事宫娥。
“女医来过了吗?”谢蕴压低声音询问。
“来过了,女医说休息几日就好了。”
那便是小伤。谢蕴笑了,回首望向内寝,难怪还有心情看话本子。
“陛下处可说禁足几日?”
“没说,殿下回来后没说这些,但是詹事吓得不轻。”
谢蕴了然,多半没有禁足,她能下地就可以出东宫,“我知道了,下去吧。”
明月高悬,周遭静寂无声。
谢蕴没有多待,准备在宫门落钥前出宫,她匆匆来,匆匆离开。
睡梦中的人皱眉,睡得不踏实。
一觉醒来,谢昭宁自己先迷糊了一阵,东宫詹事凑到她跟前,“殿下,谢相出城了。”
谢昭宁没答话,闭上眼睛继续睡,东宫詹事忐忑不安,“陛下说,您想出去就出去。”
“我走得出去吗?”谢昭宁终于忍不住了,眸生怒气,又气又觉得身上疼,“告诉她,最好给我腿打断了,我伤好了,谢相也回来了。”
“这话、臣不敢传。”东宫詹事果断装怂,“陛下还问您有没有钱,她想继续修帝陵。”
“没钱、帝陵不是一直在造吗?”谢昭宁及时改了口。
承桑珂登基后就在修帝陵,花费颇丰,可那么大一座陵寝,十多年压根修不好,到了陛下手中,帝陵暂时停了。
打仗就没钱。
东宫詹事说:“陛下就问您有没有,借她些,等谢相回来就还您。”
“为何等谢相回来还我?”
“谢相有钱。”
东宫詹事的声音越来越小了,“陛下说谢相回不来,相府财产充公,她就有钱了。”
谢昭宁:“……”如意算盘真好。
谢昭宁深吸一口气,“等我伤好了再回复陛下,要不然你让她过来。”
过分!
以前给她,她不要,现在明抢。
谢昭宁又气又疼,赶走碍事的东宫詹事,闭眼接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