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
恐吓
谢蕴在家躺了两日,关门不闻人间事,太医跑断腿。
第三日的时候,太医连门都没有进去,可怜兮兮地回去与陛下报信。
承桑茴纳闷:“她闹什么?”
没人知晓谢蕴的心中事。
太医自然说不出所以然来,两回把脉,谢相身子都好,怪他医术差,没诊出谢相心中所疾。
太医被赶出去了,承桑茴召来浮清。
浮清直接就说了:“她长了一辈,殿下又不在,心中郁疾。”
承桑茴闻言,半晌说不成话来。
殿内沉默良久,承桑茴托腮苦思,就在浮清觉得她快要问罪之际,她深深叹气,道一句:“是该有郁疾,随她去。”
浮清愣了会儿,谢相不走寻常路,这位天子好像也被带歪了。
还是说是自己思想有问题?
浮清不敢置喙陛下的决定,领旨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承桑茴一人。
谢蕴莫名长了一辈,小祖宗呢?今年过年,她就有二十岁了,二十岁做祖母,是早了些。
谢昭暇二十岁做父亲,她直接做祖母,甚好甚好。
随后,承桑茴提笔写信给巴邑封地内的小祖宗,提前恭贺她跃然而上,又升了一辈。
两封信几乎同时递到了谢昭宁的手上。
一前一后,谢昭宁皱起眉头,秦思安眼皮一跳,“京城出事了吗?”
“没有出事,是谢家的事情。”谢昭宁嗤笑,“谢相病了。”
秦思安识趣,“相思病?”
谢昭宁冷笑:“不是。”
秦思安不明白:“那是什么病?”
谢昭宁说:“恐老病。”
随后,她将信收了起来,唇角怎么都压不住,秦思安像是见鬼一样看着她,“究竟怎么回事。”
“谢相的侄儿添了一女。”谢昭宁含笑。
秦思安听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谢昭暇二十岁添女,不算早。”
“秦大人,如果你二十岁的时候,有人喊你姑祖母呢”谢昭宁笑得擡不起头。
秦思安听后,一脸晦深莫测,“我明白了。”
说完后,她跟着笑了起来,“小辈多了,挺好的,小房大辈,臣恭贺殿下,很好、很好。”
谢昭宁没心思与她斗嘴,将人赶了出去,提笔写家书,添女是好事,并说道,若是谢家不嫌弃,等她回去取名字。
信中安慰一番,派人去送书信。
至于陛下的信,她冷冷地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不回信了。
解决家里的事情,谢昭宁招来将军们,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围剿王军,班师回朝。
打到今日,散军收服,一月领着人开设粥棚,发粮救济百姓,又约束百姓,开垦田地种粮。靠着朝廷供给,只是一时之事,日后长久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朝廷军队所到之处,开仓放粮,百姓无不称赞,又发放种子,帮着种粮。
围困州城,王军们誓死抵抗,甚至拿州城百姓威胁。
谢昭宁倒也不急,派人后撤,只围不攻,她家大业大,有粮有米,就看王军们怎么熬。
围城半月,顾春和派人送信,粮食只余三日。
谢昭宁烧了密信,立即回复,不必急,静静等候。
又等三日,王军派人谈判,以百姓换粮。
秦思安气笑了,“对面究竟是些什么人,怎么那么无耻。”
“巴邑王的儿子,从前有世子压制,如今王爷世子都死了,可不得可劲捞钱。给他们粮食。”谢昭宁平静地挥手,安抚生气的秦思安:“粮食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要粮就给,别伤了将士的性命,让人在粮食里放点泻药。”
秦思安:“……”
“他们不吃怎么办?”
“为什么不吃,是拉肚子拉死还是饿死,你选一个?”
秦思安深深地看着谢昭宁,“您这招,阴损。”
“他们自己来要粮的,关我什么事,我都不生气了,还要我怎么样呢?”谢昭宁被磨平了棱角,心平气和,又说道:“我等你的粮食四十天,我就明白过来,急是没有用,如何将伤亡降低最小,才是真本事。这场战好打,但是如何打得漂亮,打得各地藩王臣服,那才是了不起。所以我们要降低伤亡。”
“你说得也对,这些藩王都不是好东西,等回头收拾他们。”秦思安哼哼一声,心中不满,“我们伤亡太多,难不保藩王伺机而动。”
“嗯,那你去办,要多少给多少,家大业大,不缺这些。”谢昭宁阔气极了,像是傻地主家里的孩子,挥金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