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美
救美
谢昭宁无言以对,干巴巴地看了一眼陛下。
承桑茴慢悠悠开口:“你没事去就去户部查一查,旧案那么多,该收钱的去收钱,再不行,拉上谢蕴一道去收账。”
“你怎么不让秦思安去,得罪人的事情就让谢蕴去做,再不行还有祝云、陆白红。”谢昭宁非常不满,“您这偏心偏得太过了。”
承桑茴挑眉:“朕就是偏心,那又如何,秦思安死里逃生,朕不该偏袒她?”
“祝云、陆白红呢?”
“她们压得住户部的人吗?”承桑茴嗤笑一句,“不动脑子,你去不去?”
谢昭宁不服气,“我自己一人就可以去,不需要谢蕴,你让她回家种地卖红薯。”
承桑茴淡笑:“那你自己一人去。”
谢昭宁:“……”好像哪里不对劲。
承桑茴舒服地叹气,“那你去做吧。”
“您不怕我得罪人吗?”谢昭宁脑子里有些糊涂,不明白陛下此举的意思,初登基就查账,不是让人起反心吗
“所以让谢蕴去做,她都要走了,最适合她去办。”承桑茴一本正经地开口。
谢昭宁直面看着她:“陛下,做人还是要厚道些。”
“朕比你厚度,朕不过是明着坑罢了,你呢?你在人家欢欢喜喜要入洞房的时候,突然戳她刀子,你就厚道了?”
谢昭宁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承桑茴笑眯眯地望着她的背影,在人家即将跨出殿门的时候又开始招呼人家:“小殿下,你回来,朕可以考虑考虑只坑你,不坑她。”
没喊回来,谢昭宁拔腿就跑了,去找谢蕴去了。
见到谢蕴,她就说了查账的事情。
听过厚,谢蕴微微擡起眼,眼里露出几分狐疑,“陛下说了,你就信?”
谢蕴的反应像是在听一件笑话的事情,眼神犹如细细的钩子,看得谢昭宁心中发憷,“她不可信吗?”
“陛下近来心情不错,逗你罢了。不过你既然领了户部的事情,就该去户部,在外闲逛会惹陛下不高兴。”谢蕴好脾气地提醒了一句,“至于查账一事,你暗地里查就行了,心里有数,莫要声张。”
谢昭宁顿了顿,站着没动,谢蕴望着她,呆呆地模样,像是没听懂一般。
谢蕴只好将刚刚的话掰开了细说,“新帝登基,首当其冲整顿户部,但你不能明着来,暗地里去查清楚,整顿之际,心里有数。”
“哦哦。”谢昭宁迟钝的点点头,见她面色和煦,不免悄悄问她:“你当真要辞官?”
谢蕴顿时脸色变了,“与殿下无关。”
又是这句。谢昭宁泄气,“你辞官做甚,何必让自己半生的努力化为乌有,你若不想同我在一起,我离你远些便是。你放心,我不会来缠着你。”
谢蕴整理文书的手顿住,袖长的指尖掐着书页边缘,微微用力,手背的青筋凸显,她很快又松了手,语气轻松,道:“与你无关。”
谢昭宁望着她,自然没有错过她刚刚的动作,“我若是你,以此为条件,留住废帝的性命。你一走,你以为废帝还能活得长久吗?你觉得对不起她,为何不能留她护她一命呢。”
谢蕴迟钝了。
她何尝不想保住废帝的性命,可废帝对顾漾明的所为,新帝心中的恨意,足以将废帝千刀万剐。
保不住的。
莫说是她,只怕谢昭宁有心也保不住。
见谢昭宁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谢蕴索性直说了,“陛下不会杀废帝,但活着比死了还要难。”
谢昭宁的脑子转了过来,脸色白了白,坚持道:“你在朝,她的日子终究会好过些。”
确实,谢蕴在京城,权势之下,想要做些什么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谢蕴沉默了。
谢昭宁也不催她,“我先去户部了。”
谢蕴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心中犹豫不定,是去,是留。
终究很难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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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刚到户部,礼部就送来登基大典的详细费用册子,她瞧了一眼,看向对方,说道:“我做什么,你们应该清楚,有些东西的价格,我比你们熟。”
她这么一说,礼部的人脸色就变了。
谢昭宁在市井上行走多年,什么样的杯子多少钱,她都比礼部乃至户部的人清楚。
户部的人倒是高兴了不少,有她把关,十分便利。
谢昭宁看了两眼,就将册子丢了回去,“回去自己把关,我第一回来,总不好太难看,你是说呢?”
礼部的人闻言忙接过册子,说回去再对一对,匆匆忙忙就走了。
谢昭宁心思通透,礼部惯来安静,没什么大事,也就这个时候捞一捞油水。
她歪着脑袋冥思,户部的人被震慑住了,话都不敢说了。
须臾后,她站起身子,“你们忙,我四处走走,熟悉环境,别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