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
逼宫
承桑茴慢条斯理地开导走入死巷子的人,她的语气比起旁人亲和许多。谢昭宁听着她温温柔柔的话,呆了一瞬,承桑茴见她不语,才开口:“谢蕴此刻拉着你欢欢喜喜地说笑话,那还是你喜欢的谢蕴吗?”
这句话说得极对,谢蕴虽美,她的性子与旁人不同,这也是吸引谢昭宁的地方。
谢昭宁颓丧的神色缓和下来,她问道:“您会如何安排她?”
“我可安排不了这位。”承桑茴摆手,依旧笑吟吟地,“她可比秦思安厉害多了。你在她身边这么久,你做的事情,她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吗?”
谢昭宁说不上来,心里乱得厉害。
承桑茴也不管她有没有察觉,继续温温柔柔地说话:“她什么都不做,不帮你,也不举发你,就真是一个傻子?”
谢蕴能走到今日,又那么年轻,怎么会没有一点察觉呢。
承桑茴玩笑说:“你将她的一世英名都毁了。”
“殿下……”
“我是你母亲。”承桑茴皱眉提醒。
谢昭宁低头,红了脸,承桑茴抿唇一笑,道:“回去吧,你的生意别丢下,将来肯定缺钱,你捐些给我,也是不错的。”
谢昭宁:“……”一个个都想空手套白狼。
她幽怨地看了长公主一眼,对方同她笑了笑,“顾漾明给你留的,你打算一人私吞吗?”
谢昭宁拔腿就跑了,又来一个争家业的。
承桑茴笑得俯身,揉揉眼角,见人走远了,自己歪靠着迎枕,慢悠悠地收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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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从宫里出来,回了谢宅,外面送来情报。她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女眷们回家后吓得不清,有的病了,有的尚且能理事,还有些与自己的夫君关上门说话,至于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了。
看过后,她都丢入了火里,一旁的浮清见她情绪好了不少,轻轻开口:“小殿下,您要不要休息会儿?”
两夜就睡了一个时辰,对身子很不好。
谢昭宁摆手,“不用,剩下的米还有多少?”
“还有一半呢。是卖了吗?”
谢昭宁沉思须臾,卖了虽好,可她不想卖,若再搭棚子放粮,也没人来了。
她歪头想了想,说道:“给各部衙门小吏每人发十斤米,登记入册。”
“您这是?”浮清觉得有门道。
“查一查这些人的过往,毕竟小鬼难缠,日后想要做什么,他们也是要参与的。”谢昭宁说道,“去办。”
就让这些粮食最后再发挥些用处。
浮清去办了,找秦思安去说了一通,毕竟这么大的事情,需要上面的人开口。
秦思安拢着袖口,无奈摇首:“我不管这些,你去找谢相。”
浮清没脸去找谢相,又觉得秦思安故意推卸,是在为难她。
“您为何就不成了?”
“她管她的,我管我的,我在禁卫军中整合,我不管这些琐碎的事情。”
浮清说:“你就是故意的。”
秦思安厚着脸皮笑道:“故意的又怎么样,让你们主子去找她,啧啧啧,那可精彩了。”
浮清没理她,这人回朝后,飘飘欲仙,得意忘形。
让谢昭宁去找谢相,她们晚上都别睡觉,谢相说一句难听的,谢昭宁都得哭上半夜。
从秦思安处出来,浮清还是去找谢蕴了。
女帝‘病’了,谢蕴代为理政,她的门外都是朝臣,一眼看去,乌泱泱一大堆,也不知晓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浮清插了个队,见到了谢相。
谢蕴见到她,面色如旧,“何事?”
话到嘴边,浮清又不敢说了,那些粮食也是谢相心中的刺。
犹豫了会儿,谢蕴擡首望着她:“吞吞吐吐,不想说就出去。”
浮清耷拉着脑袋出来了,再回望一眼,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回去后与谢昭宁说了一声,谢昭宁没有怨怪,“再等等。”
谢昭宁的情绪平和了许多,没有激动,也没有颓丧,让浮清安心许多。
晚上,谢昭宁上床睡觉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浮清让人点了安神香,不管是怎么睡着的,好歹是舒服睡了一夜。
一觉醒来,谢昭宁的精神好了许多,小脸红润,换了一身衣裳,领着人出门去铺子里走动了。
浮清寸步不离地跟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日走下来,谢昭宁累得筋疲力尽,回家后倒床就睡。
就这么过了两日,相府管事蓝颜来了,浮清眼皮子一跳,蓝颜见到谢昭宁后递给她一张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