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小朋友他总撩我 - Timtsing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第74章

“我大概猜到东西可能在哪了。”江沅关上装满礼物的柜子,垂下眼,修长的手指在清单上一行行划过,最终停在了其中一样藏品上:“C10,聂鲁达诗集。”

谢城南愣了下,还没明白过来。

“聂鲁达的情诗,对我妈妈来说有很特殊的意义。”江沅说着蹲下来,打开了角落最底端的一个柜门,露出里面存放着的一个巴洛克式纯银雕花木盒。

江沅将木盒抱出来放置在中间的台面上,里面空间很大,泛黄的手稿整齐码放其中,每一页都有曾经翻阅过无数次的痕迹。

少年睫毛轻颤,低声念起书稿上的文字。

Puedoescribirlosversosmástristesestanoche.

今夜我写下最悲伤的诗句。

Yolaquise,yavecesellatambiénmequiso.

我爱的人,他曾经也深爱过我。

Enlasnochescomoéstalatuveentremisbrazos.

在那些相似的夜晚我曾拥抱过他。

Labesétantasvecesbajoelcieloinfinito.

在无尽的天空下,也曾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

……

Puedoescribirlosversosmástristesestanoche.

今夜我写下最悲伤的诗句。

Pensarquenolatengo.Sentirquelaheperdido.

因为我不再拥有,也感受到已经失去。

……

Yanolaquiero,escierto,perotalvezlaquiero.

我不再爱他,可也许我仍深爱着他。

Estancortoelamor,yestanlargoelolvido.

爱是如此短暂,而遗忘,却那么漫长……

江沅轻声吟诵的声音就像最温柔多情的少年,趴在恋人耳边低声倾诉衷肠。

谢城南忍不住在他发顶亲了亲,夸赞道:“很好听,没想到你还懂西班牙语。”

“我妈妈生前教我的。”江沅将书稿从木盒里拿出来,小心轻放在一旁:“她很喜欢聂鲁达的诗,但不怎么喜欢这首,因为觉得太悲伤了。”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却把这首诗当作封面,就像在祭奠一段感情的终结。

江沅将书稿搬空,露出颜色稍浅一些的盒底,屈指敲了敲,听到盒子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个盒子有暗格。”江沅摸索着寻找机关:“里面以前放着江鲲博手抄的情诗,想不到吧,江鲲博这样的人会抄情诗。”

谢城南挑眉:“的确有点意外,月华阿姨没和我说过。”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江沅想了想:“我会知道也是因为有一次撞见她在整理那些旧信件,她就和我说了他们两当年恋爱的故事。一见钟情,鸿雁传书,最后不顾家里人反对执意嫁给了心上人。”

谢城南有些疑惑:“两家家世相当,张家为什么会反对?”

“因为我外公觉得江鲲博心机太深,不是良人。”江沅抿嘴道:“真是个傻姑娘。”

木盒“咔哒”一声轻响,终于露出一条缝隙,江沅伸手将盒底揭开,看着眼前的事物,心情却比想象中来的要平静。

里面藏着的再也不是旧日情意绵绵的信笺,而是那些,足以将她的爱人送进高墙的证据。

卫颖公司被收购后丢失的账本,江氏户头巨额资金的银行出入记录,江鲲博的行贿日记,还有一只伪装成钢笔的录音笔……

江沅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些东西不但坐实了江鲲博挪用资金牟取私利的罪行,也坐实了江鲲博和黎艳长达十多年的地下情人关系。这才是压垮张月华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沅也终于明白江鲲博为什么会见死不救,日记的遗失大概就是那根导/火索,江鲲博没能说服她把东西交出来,所以冷眼旁观了她的死亡。

“走吧。”江沅把东西重新装回盒子:“我要把这份礼物当作惊喜,送给江鲲博。”

车到别墅门前时,江沅吻别谢城南,独自一个人开车离开。他要去游说几个重要的董事会成员,让他们在事情揭发后站在自己这边。

谢城南不知道他要怎么做,却本能相信,他的少年无所不能。

第二天,江氏集团董事会上江沅当场报警,目送江鲲博和黎艳被送上警车。然后在一众错愕的目光中坐在了董事长的位置上,主持了当天的会议。

董事会成员冷眼旁观,默许了这一场权力更迭。

一个积威甚重,能够避开所有人耳目调用巨额资金为己用的掌权人会让人忌惮。

而一个年少可欺容易掌控的掌权人,却是野心家们最喜爱的傀儡。

江氏集团内部的动荡很快在各方势力的联手压制下平息下来,新一轮的利益瓜分,即将开始。

谢城南没想到那只录音笔里会是江鲲博和黎艳行贿时偷偷录下的双方谈话,原本大概是江鲲博留的后手,最后反倒成了一众官员的罪证。

日记和录音笔被一起交给了巡查组,南沅科技的授权申请很快得到批复,一段医疗机器人视角的监控录像不但牵扯出了SIMON事件背后的利益团体,还让办案人员顺藤摸瓜挖出了更多内幕交易。

南城市领导班子大换血,南沅科技再上热搜,被网友戏称为“反贪斗士”。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方秘书这几年替江鲲博处理私事,偷偷留下了不少罪证,如今全部当作筹码和江沅做了笔交易,带着钱离开了江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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