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 拯救枭雄 - 赵安雨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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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2022年4月14日,荆州

太阳落山的时候,雷珊已经深入荆州市区四公里了。

和大多数城市一样,这里被不死生物占据了,汽车歪七扭八停在路边,垃圾遍地,满目疮痍,给人一种世界末日的错觉。

该休整了,雷珊把目光从远方沉入大厦顶部的夕阳收回,落在十多米外的前方:那里有抹移动着的荧光黄,在视野中分外醒目。

是胡广陵,背脊挺直如松,步伐不紧不慢,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他像往常一样穿着便于隐藏的迷彩服,袖管隐藏匕首,左臂佩戴丝带--她自己也戴着一个。

大部分时间黎昊晨都走在她身旁,现在落到后面,听起来并没异常,雷珊并不担心。

路旁是座中石化加油站,也是被事先标记的地点之一,胡广陵毫不迟疑地调整方向朝那里行走。

周围没什么丧尸,地面也很干净,汽油什么的就不用想了:对于有经验的幸存者来说,到达此处并不难,有点像相对安全的浅海,可以捡捡贝壳捞捞鱼,超过二十公里的市中心才是漩涡遍布的深海。

换句话说,这里的汽油早被别人搬空了。

踏进加油站便利店的瞬间,雷珊整个人都放松了,把背包往角落一拎就靠在墙壁上,双脚舒服多了。

店里空荡荡的,率先进来的胡广陵利索地检查一遍,确认安全之后守住窗户。

第三个进来的是胡广陵的队员,皮肤黑黑的,嘴巴很大,绰号就是李大嘴;他后面是石头,人如其名,双拳看着比石头还坚硬。

王心树、大飞、姓吕姓何的两位队员、黎昊晨是倒数第三个进来的,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巧克力,顿时把雷珊也看饿了。以她的眼光来说,无论“无间道”还是身手刀法,现在的黎昊晨比七年前的他差不少,相处起来可舒服多了。

“十八,十九,二十。”等最后的大鱼也踏入店内,胡广陵满意地松口气,轻轻合拢玻璃门。他们是第一批出发的,剩下的几批队员负责近些的岗哨,响应时间也富裕些。

几分钟的工夫,店里四仰八叉躺倒一片,很没形象,雷珊也倚在墙角伸直双腿。几口水下肚,她从背包拎出个小小的保鲜盒,里面是红红的小番茄,只有拇指大小。

盒子在二十个人手里转一圈,传回雷珊的时候还剩两颗,都归她了。临行方棠送来的,年初就栽进土里,酸酸甜甜很好吃。

一袋面饼被胡广陵递过来,她也不客气地取出一个。应该是新烙出来的,足有平底锅大小,里面夹着腌蛋和煎肉,非常香。

雷珊吃得津津有味,想起这几天留在Z驻地外面的罗文睿大背头夸赞伙食好,随口问:“你们也养鸡养鸭吗?也是杏石口换的?”

“不全是。”对面胡广陵嚼着面饼,指指西方:“还有西安的青萝湾和汉中的南锣鼓巷,哪儿都有,去过吗?”

也对,他是秦鼎出来的,活动范围在陕西境内。雷珊摇摇头,“还没,不过每月都有消息。”

还算丰盛的晚餐之后,雷珊八人喝着冷咖啡,围观队员们干活:他们凭记忆画出行走过的路线,然后和资料核对,以此确认马路中间歪七扭八的车辆位置。就像胡广陵承诺的,今天走过的道路虽然停了不少车,却并没堵死。

“后天才能到。”把荆州地图铺在膝盖,雷珊点点荆州第一医院的位置,又用手指丈量和此处距离,能像古代神仙一样缩地成寸、瞬息千里就好了。“希望运气好。”

黎昊晨没说话,旁边王心树揉着太阳穴,“盼着弄几辆车吧。”

胡广陵扔一句:“只管弄东西,有人兜底。”

想运载物资,车子是必不可少的。就像胡广陵说的,他的队员两个月之前就为这次行动做准备了,为防万一,几人身上都背了汽油和蓄电池。

这方面雷珊就帮不上忙了,她的任务是找药,男士们负责运输。

黎昊晨忽然压低声音:“碰上哮喘药多带点。”

“我分不出,怎么办?”重色轻友的家伙。雷珊快活的很,总算不用担心他找不到老婆了。

虽然沾满血污,她的笑脸依然明亮,眼睛弯弯的,在封闭危险的室中犹如沙漠中的花朵。

刚刚忙活完的胡广陵望向窗外月亮,不知想些什么。

劳累一天,大家都累得很了,忙完正事就哈欠连天。两人一组抽签,雷珊照例享受优待,值夜顺序定下来也就各自独占一角睡了。

把背包铺的平些,独自睡在收银台里的雷珊闭上眼睛,盼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第二天还算晴朗,过了中午云彩逐渐在头顶聚集,风也微弱的很,道路两侧的树木半天才摇摆一下。

快下雨了,不断行进的雷珊仰起头;石榴园里的方棠忙着积攒雨水,浇她的菜苗和花花草草吧?

可惜直到第三天日落,雨也没下起来。

陪伴雷珊的只剩五人,其他成员陆续留在沿途岗哨,布置炸药、布置车辆;大鱼大飞的目标则是某派出所,不管成功与否,都会在18号之前回到主干道。

雷珊也已离开那条贯穿荆州东西的主路(有点像北京长安街),朝南拐到二环位置。这里丧尸密集,总体来说很像恐怖片的情形,对于活人们来说已经麻木了。

前方视野出现一座大楼,依稀能看到楼底挂着的“住院部”三个红色大字,雷珊下意识顿住脚步。空气闷闷的,周遭也危险得很,她却欢快的想歌唱。

道长且阻,终有尽头。

傻瓜才会从正门大摇大摆闯进去,几人顺着围墙溜到后面,蹑手蹑脚潜入侧门,有点像窃贼。

药房,药房~顺着褪了色的指引牌寻到住院楼一层,几人下意识停住脚步:运气不佳,大厅里的丧尸摩肩接踵,几乎可以开PARTY了。

夕阳从庞大的落地窗直射进来,窗下一排自助挂号机堆满尘土,询问台堆着就诊手册,长长的候诊椅整整齐齐,空气充满霉味。

三年之前,大量被赤炎照射的人们涌入这里寻求帮助,直到神志模糊也没能离开;再过上十年八年,可怜的人们才能安息。

刚好来得及,进入药房先睡一觉,明早才干活,计划成功一半了--雷珊这么想着,目送排在第一个的王心树迈开脚步。

李大嘴、石头、黎昊晨相继进入药房,几秒钟之后,她也贴着墙根匀速前进,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却永不停留。

光线逐渐暗淡,距离药房只有十几米,大门半敞着。雷珊肚子饿的很,决定等会要吃一整张面饼:胡广陵团队的大厨手艺很好,用袁心h烤的饼干和他们换嘛!

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药房两侧是一米五高的领药台,看着安全的很,半扇柜门却被雷珊背包挂住,“吱”一声响,突兀地摔出一只丧尸。

它生前是位中年女性,裹着白大褂,胸前挂牌显示主任医师,茫然却毫不迟疑地扑向她。

它在里面蜷了三年?这个念头掠过,雷珊毫不迟疑地用弯刀刺穿对方眼眶。柜台倒地的轰然巨响震得她一滞,左手臂火辣辣的疼。

“被丧尸抓伤”和“被丧尸发现”都很糟糕,突如其来的凉意挟裹住她,弯刀冷得象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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