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淋了几个小时的秋雨,回来两个人都冲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燥的衣服。
施语拿了医药箱,替陆行止处理了眉骨上的伤口,指甲长度,不深,消毒后施语往上贴创可贴。
陆行止躺在沙发上,被施语摁着肩,提醒了好几遍别动。
施语消毒时的架势如临大敌一般,小心翼翼,稍碰上自个儿就“嘶”了声。
“不疼。”陆行止扯唇笑了下,任由着她摆弄。
施语撕开了创可贴,贴上去的手还有些抖,皱眉,“没说疼。”
“嗯。”
陆行止垂着长睫,白净的皮肤没有半点瑕疵,是被过分偏爱的宠儿。
施语贴完创可贴,视线下移,就能看见陆行止优越的高挺的鼻梁。
唇并不是过分的薄。
好像一切都刚刚好。
“好了,早点睡。”施语是半跪在沙发上的,扶着沙发靠背起身,转身盖上了医药箱。
刚要走时,手腕被拉住。
皮肤接触的地方,带着凉意。
施语转身。
陆行止抬眼,垂下的眼尾带着点小可怜模样,“我没想动手的。”
他垂眼,“是他先骗我。”
“他说动了你,你受伤了,你的衣服,也在。”
施语舔了下唇,胸腔里发堵说不出话来,是她从未体会的感觉。
她知道他不会没有原因动手。
但没深想过,他是为了自己。
好半天,陆行止没有等到回应,再次抬起头,眼睛看着她,“我是不是,不该动手?”
“……没有。”施语一想到他在雨夜里的样子,就无法不心疼。
“你别生气。”
“谢谢。”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陆行止稍怔了下,弯唇又跟以往一样软到心底的笑起来。
施语笑了下,“没生气,真的。早点睡。”
第二天,陆行止光荣的感冒了。
施语给他测量了下温度,直接烧到了三十八度七,头重脚轻,始终昏昏欲睡。
本来白皙少血色的脸,因为发烧,皮肤都被烧成了淡红色。
施父施母在药上一向为她准备的齐全,各种症状的感冒药一应俱全。
施语找来发烧的,让陆行止吃下。
但病了的陆行止显然就是个小孩性子,勉强吞了药丸,却在喝冲剂时一直抗拒的摇头。
宁愿抱着脑袋,继续发烧,也拒绝喝掉。
施语只好放下了杯子,去拉他的手,好不容易才拉开了一只手,露出红的滴血的耳朵。
本来要严厉讲道理的话在看到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时又收了回去。
施语只能蹲下身,抵着床沿,只露出双灵动的眸子,看着陆行止。
“喝完再睡,你……听话。”
尾音是显而易见的软了下来。
陆行止疲累的睁开眼,眼睛里像是蒙着层水雾般。
轻微的摇头,“不要,苦。”
“甜的,”想到对方不是三岁小孩,又重新解释,“说明书都写了,甘苦甘苦,说明不止有苦也有甜,但甘在前,所以甜大过苦。”
陆行止轻笑了声,听着施语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双臂撑着身子支起上半身。
施语如同雨后的蘑菇,瞬间冒出头来,将药递给了陆行止,“一口喝下去,就没那么苦了。”
看着那如同墨汁的一团,陆行止眉快皱成小山丘了。
施语觉得自己像是逼他喝毒一样,催促,“放心,真是甜的,快喝。”
陆行止仰头一口喝光,只是在吞下去时,表情异常的难过。
可能她挺变态的,竟然觉得这一幕还挺好玩的,可可爱爱。
得逞后的施语正要起身,还没站直就被拉住了手臂,身体往前,还没反应过来时那声条件反射的啊以唇封缄。
药的苦味在唇齿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