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新年 - 长嫂难娶 - 鸣珂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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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新年

秦子钰所谓的全场,赵清允又怎会不知,羞赧之下抬手猛地推开了他的身子,七手八脚地自他腿上爬了起来,有些窘迫地背对他站着,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他。

他站起身,抚了抚被她压得皱缩的袍子,而后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转步站于她跟前。

伸出一指轻轻勾起了她的下颔,在红唇边落下浅浅一吻,方抬头含笑道:“走吧,咱们回去了。”

赵清允是被他拖着离开醉仙居的,而后抄着小路而行。

因着今夜人多,便是小路上也有不少经过,倒让赵清允觉得不至于与他独处起来时显得尴尬不知所措。

回到飞月轩,未见到夏蝉,不过屋里搁着热水,赵清允简单梳洗之后,便坐在床头翻着顾景尘送来的话本子。

才将将翻了两页,便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不必猜也知定是秦子钰又来了。

须臾,果然见着他一路寻了进来,看她靠坐在床头,还不等她发话,便自主自发地挨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

“我来陪你守岁。”他厚着脸皮笑说着,径直脱了靴鞋钻进了被窝里头,顺手抽走了她手里的话本子,“来,同我说说话。”

她转头看着他,醉仙居的事儿已过去有些时辰了,兴许是跟着他时候儿久了,自个儿的脸皮也厚了几分,眼下见着他时已不如方才那样窘迫了。

没了故事可看,她倒确实有事想问一问他。

“早前我见瘳凝夕的模样,似乎对你仍有痴恋之相,怎么几日的光景便同二皇子扯上关系了,还如此的……亲密。”她顿了顿,说道。

这都能在外头不知收敛地行周公之礼了,可不是亲密无间了。

秦子钰早便料到她会问及瘳凝夕之事,只笑了笑,道:“这事儿,我也不过比你早知晓了几日罢了,听闻这二人扯上关系之时,我也委实觉得奇怪。”

“后来听问,瘳凝夕有意于二皇子正妃之位,如此倒也说得通了。”

她微微欠过身子,看着他吃惊问道:“她想做二皇子的正妃?那她与那书生的传闻……二皇子也愿意?”

想来二皇子已占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定是愿意的吧,不然瘳凝夕又怎会才事情还未成定局之前,就让他要了自己的身子呢。

她觉着,瘳凝夕不该是这么莽撞之人,既有野心做正妃,自然会有一番筹谋,怎会早早地委身予二皇子,这一不留神很容易被人瞧轻了。

“早前传言瘳凝夕与二皇子手底下的幕席有私情时,我便有疑,如瘳凝夕这般要面子的人,怎可能屈就嫁予一个无官无职的书生,那怕才华横溢,也绝不可能下嫁。”

“只怕这胡靖不过是她与二皇子攀上关系的一块踏脚石罢了,而她真正的目的便是登上二皇子正妃之位。”他说着,不屑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亏得自己不糊涂,眼光好,彼时未答应娶了那瘳凝夕,若是自己未曾因着对赵清允懵懂的执念而将此事推了,只怕这种女子入了家门,秦家就没什么安生日子可过了。

只是他也有一事想不明白,既然她有这份心思,太子正妃之位亦空缺着,她怎就未惦记那个位置呢。

再细想想,怕是她觉着以二皇子如今的权势,兴许往后可将太子之位取而代之,如此,她迟早可坐上太子正妃之位,更不必说往后的皇后之位了。

她若当真是这么想的,那他都要忍不住感叹一声,这瘳凝夕的心思可不简单。

“如此说来,这胡靖也当真是可怜了,不过如你这么说,确也有道理,庆国公之女又岂能随意嫁个籍籍无名的书生呢。”她说着,不由勾着唇角轻笑了起来。

见着红唇划出的弧度,他伸了手绕过她的肩头,将人拥入了怀里,而后拉着她的手百无聊赖的把玩着。

“她瘳凝夕虽想做二皇子的正妃,不过,怕是二皇子并无此意,毕竟予他而言,庆国公在朝中之势已大不如前,予他并无助益。”

二皇子的心思,他大抵能猜到一些,他怕是当真对那皇位惦记上了,这些年用的手段也是越发的无耻下流,以往还晓得遮掩些,如今因着陛下的放纵,已可谓是明白张胆了。

他若想日后称帝,且登上皇位后能高枕无忧,势必需培植些自己的势力安插于朝中,而联姻便是最好的法子。

故而,他定不会娶瘳凝夕为正妃,不过,侧妃应该还是可以的。

“二皇子此人心思深沉,我与他算起来还是表兄弟呢,可他这人,连亲生兄弟也不讲情面,可痛下杀手,对我们这种表兄弟,若是无法为他所用,怕是也难逃他的毒手。”

“不过,你也放心好了,陛下虽说年纪大了,但也不糊涂,他心里都清楚的很。如今看他使了劲儿的折腾,恐怕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呢。”

说着说着,他倒是先笑了起来,见她不出声,便埋头看去,不想她已闭眼靠着他的胸口睡去了。

他失笑,放开她的纤长玉指,而后扶着她小心翼翼地放倒于床榻之上,替她掖好了被角,也不急着回房,只是侧身躺在她身旁,一手撑着额际,一面看着她出神。

那日与瘳凝夕偶遇,他亦看出了她目光中的愤恨神情,想来是因着自己昔日推拒与她的婚事时说得那些话的缘故,才让她对自己生了恨意。

诚然,自己的那番话确实让她在京中失了些颜面,毕竟女子被男子拒绝已是十分丢脸面的事儿。

再加之他说得话算是戳中了她的死穴,以至于后来有些身份的人家听到媒人来说的姑娘是她时,不少人比以此取笑她。

说来说去,她落得如今的田的,他确实难辞其究,她若要报复自己,为难自己,大可冲着他来。

可他现下却有些担心,瘳凝夕这般费尽心机的想嫁予二皇子,恐是存了想报秦家的意思,若当真如此,只怕他是连二皇子的侧妃也不能让她如愿的。

胡思乱想的琢磨着,直到过了子时六刻,新得一年到来,他才悄然地回了自个儿的屋子睡下。

一夜好眠,待赵清允醒来之时,已大天白亮,夏蝉正在屋内替她挑捡着新衣。

那几身都是秦子钰命人从成亲铺子里买来的,毕竟临时起意为她裁制新衣已来不及赶上新年,只好一边且做着,一边去买了几身成衣,稍稍修改后也就可以穿了。

因着新年头一日,夏蝉替她挑了身绛紫色的,本想挑身正红,但赵清允一想到今日还要去祭祖,介时免不得会看到秦子让的灵位。

虽说如今众人皆当她是秦子钰的妻子,但她却是实打实为秦子让冲过喜,嫁过她的,虽不至于穿得素服,但也不可穿得太过喜气。

待梳洗完毕,她出了屋,正好瞧见站于东厢房门口出神的秦子钰,见着她出了门来,忙迎了过来。

“时候儿差不多了,咱们该过去了。”

他说着,伸手拉着她往院外头走,思及他们要去的地方,叫赵清允不由生了种错觉,就像是她嫁入秦家的第二日,他领自己去祠堂一样的情形。

二人到了祠堂,秦怀安夫妇也似将将才到,二人等着他们上了香后,才上前齐齐跪下,接了吴钟递来的清香。

秦夫人忽然上前,站于他们旁侧,看着上头几排灵位,开了口。

“父亲,今日是新年,钰儿来给你们上香了,您可要保佑他日后官运顺畅,出人投地,也好继续光耀我秦家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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