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从陈医生那里知道他情况好多了,萧澜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哦,现在倒是会说了。”
陆亭北没说话,她一开门他就自觉拉着行李箱跟进去,这么久没见,虽然想她想得几乎要产生幻觉,却忍住了没对她动手动脚。萧澜挂着外套,冲里面的一间房指了指,“行李放过去吧,你也一起。”
“你晚上睡哪?”陆亭北问出关键的一句。
萧澜冲他一笑,“你隔壁。吃了吗?”
肯让他进门就不错了,他最坏的打算就是被萧澜无情赶走,司机都还在楼下等他。陆亭北哪敢有意见,只回答,“还没吃。”
萧澜扎高头发,闻言往厨房走,“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陆亭北第一反应想拒绝,话到嘴边又憋回去,说煎两个鸡蛋就行。萧澜哪肯啊,刘静最近大约是有了别的想法,萧澜见她兴致不高,估计也干不长了,就跟刘静学了做简餐。
工作专注的人做饭也有效率,很快萧澜就做好了一份香菇焖饭。饭里不仅有香菇,还有胡萝卜、土豆跟油豆腐,米粒饱满、色泽诱人,总之看起来卖相极佳。
陆亭北惊诧于她厨艺的进步,刚在心里感叹了一番他离开这段日子老婆的成长,拿汤匙挖了一勺喂进嘴里,方才的感慨瞬间变了味。果然……果然人不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好,他默默想着,面不改色地又吃第二勺。
“味道怎么样?”萧澜问道。她认识陆亭北以来,从没见过他吃什么特别有食欲,所以从他的吃相很难判断饭到底味道如何。
“挺好的,”陆亭北说,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我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吃肉不会有反应。”
萧澜坐在他对面,撑着下巴看他,“你早说啊,那样我也能跟着加点餐了。”
陆亭北把自己这碗饭往她那边推了推,“一起吃?”
萧澜顿时想起之前不太好的记忆,不敢擅自跟他吃一碗饭,她起身道,“锅里还剩一点,我去盛。”
萧澜坐回来后,陆亭北看着她,好像很担心。
她一时没明白那个眼神,直到她尝了一口香菇焖饭。这种咸味里带着点甜、油腻又浓郁的香菇味差点让她张口把饭吐出来。萧澜拿果汁把嘴巴里的饭压了下去,眼角都急红了,她怀疑地看着陆亭北,“你真喜欢吃这个?”
“……你想听实话吗?”
萧澜顿时就懂了,她把陆亭北那碗捞过来拿手臂圈住,拿出手机想订个餐,陆亭北趁她打电话,把那碗饭拿了回去。
“能吃,别麻烦了。”
于是萧澜就眼睁睁看陆亭北把那碗饭吃了个干净。
“我去财务部工作了。”洗完碗以后,萧澜坐在沙发上对他说。
陆亭北说,“我知道。”
“你知道?”
“听说的。”陆亭北虽然跟她联系少,跟萧澜姑姑电话却多,基本上萧澜在公司有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她调任财务部经理那天,他的手机片刻不离身,最终也没等来她对他说这个好消息。
“那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饮食睡眠都已恢复正常,陈医生诊断说目前病情已经稳定,所以我才决定来的,”陆亭北怀里抱着个萧澜刚买的萌哒哒的粉色抱枕,不知道是故意装可怜还是提前没收萧澜的武器,他看了她一眼说,“澜澜,我很想你。”
萧澜无动于衷地回视,“然后呢?”
“你不想我?”
“不是很想,反正从我们结婚第一天,我醒来床边就没有你,又过这一年,我自己住习惯了,甚至有一种‘你看我结了婚竟然还可以过自由自在独居生活’的爽快感。”
萧澜赌气的语气很明显,陆亭北笑了笑,拉住她的手牵住了。她低头看了一眼,很给面子地没抽回手。
“那就好,”陆亭北摸着她手上戴着的钻戒说,“你不怎么想我,我心里也就没那么愧疚和难受了。我们就当做今天是新婚第一天,将一切重启,好吗?”
萧澜一听顿时就不干了,她作为一个已婚女人,孤身冷衾地过了一年,有时因为太想他了晚上有点邪恶又空虚的小想法,她还觉得羞愧得不行,他说重启就重启?“你想得美,”萧澜有些费力地掰开两人十指交缠的手,坐去了沙发角落,她一脸抗拒和难搞,“当初你决定跟我分居,完全是通知我一声的态度,现在干嘛有商有量的?你直接做就好啊,看我同不同意。”
陆亭北其实还挺喜欢她现在这副油盐不进的别扭样,至少她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他丢开抱枕靠过去,弯身把萧澜一下子抱到了腿上。
“你做什么――”萧澜挣扎了一下,手撑着他胸膛,忽然一愣,他之前很瘦,身上其实有点硌人,但此时掌下的触感很陌生,硬邦邦却有弹性,她又按了几下。
陆亭北问她,“怎么了?”
“你怎么忽然有肌肉了?”
“三个月了。”
“腹肌呢?”
陆亭北什么话都没说,拉着她的手往下,萧澜掌心发烫,在那儿放了一会儿就缩回手,挣扎着要下去,陆亭北哪肯放开她,他箍紧她的腰问,“要看看吗?”
“不了,我还是――”
陆亭北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衣扣子,还是从下往上解的,萧澜的视线就随着他的手慢慢往上,直到跟对她来说眼生的男性身体打了个照面。
一、二、三……六。
她的视线已经在数,数到最后一块,抬眼与陆亭北别有深意的眼睛对上了。
“看来你很喜欢?”他问得很直白,眼神里已经写满调侃了。
萧澜嘴硬道,“一般。”
“是吗?”
“嗯。”
陆亭北于是开始懒洋洋地系扣子,萧澜的眼神挂在他身上,显得依依不舍的。
“我家暖气还挺热的,”萧澜看了一会提议,“不然就别系了?”
萧澜真的就是表达个“我就看看”的意思,但陆亭北已经不由分说地按住她后颈,低头吻了过去。她还沉浸在方才的诱惑里,一时没有反抗,人也被他亲得越来越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