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 穿书后我养了反派大佬 - 有狐绥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七十章

时翡虽凭借神通遁逃,但此前那桩桩件件都叫留影石一一刻录,再加上先前在雀灵部落时白璃刻录的那一枚,以及海市秘境中云斐的发现,一并构成了板上钉钉的证据。

慕墟却没有亲自插手这事,只将东西送到了宋远山手里。

宋远山当即招来教习长老、桑舟、越渺一众,先要将这个事商讨清楚。

天一堂的水镜重新派上用场,三头乌自告奋勇接过留影石,也不知那一处关窍出了错,七八个偌大的水镜竟循环播放起几日前白璃那一番慷慨自白。

天一堂中骤然静极了。

连三个大脑袋那几声低不可闻的低嘶都变得高昂刺耳。

冗长的沉默中教习长老捋了捋长须,感慨:“他们小儿女的感情可真好啊,叫我一个老头子看着都眼热。”

一向端方儒雅的宋山长眼角抽了抽,这是重点吗?

越渺九条尾巴都炸了,怒拍案几:“我就说这只龙不安好心,整天惦记着老子窝里的小崽子!”

宋山长扶着额头又抽了抽嘴角。

这下既不想端庄,也不想儒雅,只想冲上去叫这两个认清重点,眼下是说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吗?是吗??

桑舟长老盯着水镜,冷不丁想起,从前在雀灵部落那一番要为白丫头寻一只龙做道侣的浑话,当即惊出了一头冷汗,颤颤巍巍攥着袖口去揩。

娘嘞,老子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只龙的距离!

三头乌眼观鼻鼻观心,三个脑袋出奇一致的低调,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做主先将水镜上这一段“官宣”裁了去,顺道换回正常的“今日说法”频道。

水镜开始回溯当日隐凤山险遇。刀枪剑戟声不断,夺命灵光你来我往。

却不想,越渺更气了:“我剑呢??老娘的徒弟绝不能受这个委屈!”

这只天生地养的大猫向来脾气暴,当即提了剑要杀上七星门为白璃讨回场子。却是教习长老一众好说歹说给拦住,最后由宋远山亲笔写下征讨檄文。

宋山长的檄文文辞斐然,洋洋洒洒一大篇其实就讲四桩大事:

其一,万年前冥魔之患乃是人祸,由七星门开宗祖师牵头,笼络一众人族散修、兽族魔族渣滓搞出了一批不受控制的试验品;其二,海市秘境中动手脚导致百净斋十数位弟子身损,挑拨各大宗派关系;其三,利用诊治机会暗地里用冥魔之息控制宗门大能,其中尤以雀灵一族亡故的族长为罪;其四,暗地里对冥魔封印做手脚,并以世俗界王族血脉为引,以婴儿孩提炼制人丹,恶行长达数千年之久。

此檄文一出,诸宗各派一片哗然。

冥魔之息既能悄无声息让一位上古灵兽部族的族长化作傀儡,受人操控几十年而不自知,焉知宗门中曾经请托七星门治疗的长辈们没有中招?

修真历621年春,天衍宋远山联合五方部族,率领苦主百净斋、追风剑派,以及清缴叛逆元气大伤的万兽谷,正式向七星门及时翡发起征讨。

冥魔祸患犹在,大战一触即发。

此刻,远离修真界的世俗王宫内。

慕墟赤脚踩在脚踏上,一手撑着额头,忽地说:“或许我也该谢谢他。”

“嗯?”白璃正抱着药杵调灵药,懵然间抬起头。

慕墟曲指在她额前一弹,笑而不语。如果没有时翡作乱,没有大乘境渡劫时那一场意外,他又如何会机缘巧合之下,跌入封闭千年的雀灵部落找回他的小鸟?

想通关窍的龙仁慈又大方,给“媒人”这具身外化身留了一个全尸,交给苏家的人挂在汴京城门口,供万人瞻仰。

白璃瞟了他一眼,当即把案几上堆着的羊皮卷塞在他手里。没头没脑瞎捣乱,这龙多半是闲的。

羊皮卷上是在云斐所说制造冥魔的洞窟中,复刻出来的阵纹。

那一日他们在山间动手,山峦崩摧之下草木倒向,竟正好露出山体中那一个废弃万年之久的洞窟。两相对照,就是云斐描绘的那一处!

甫一进洞,便是撞鼻的腥臭。

尽管过去了几千年,但未净污秽难以言说。再往洞门口查探,遮掩天机、隐匿生息的阵纹只留下一点残缺的部分,核心祭坛上改换血脉的法阵隐没在石刻间,亦是残缺不全的。

白璃按照云斐的指示,先将石刻上的阵纹小心复制下来,又叫慕墟用剑剜下整个洞里有灵气波动的石刻阵盘,先行带回去研究。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比起没头没脑蛮干,倒是从弱点逐一击破来得更实在些。

慕墟在阵纹上造诣天下少有。

有一回她听越渺说,玄水部落现今那一个厚实的护城结界,就是这只龙搞的。怎么打都打不破不说,这么千年过去了,竟还随着玄水家一窝又一窝崽子出生,越渐厚实,浑似个乌龟壳子!

若不是他没兴趣去争名头,天下第一阵师,绝不会落到追风剑派长老脑袋上去。大猫说这话的时候,不屑的表情里都难免多了些敬畏。

融合几种不同的先天血脉制造怪物,这法阵中心是一种错位的规则之力。那么转换的阵法,就需要借助另一种更高阶位的规则之力。

慕墟心中有数,却想逗逗小鸟讨些甜头。

他抬眼顺着羊皮卷捉了她的小手,捏在掌中颇具暗示意味把玩。

白璃却皱了眉:“坐好,小心不要碰到伤口。”

那一道被时翡扇骨打下的伤口,皮肉外翻,腐臭腥气郁结在血肉间几乎要深入骨头里去。若不是慕墟修为精深,龙族体质又向来强健,指不定就得栽到他手里。

白璃抿了抿唇,她跟那劳什子白泽结下的梁子可太深了!

慕墟低笑,在那气鼓鼓的脸颊上咬了一口:“一点小伤,不疼。”

白璃低头,努力眨开眼底雾气:“你总这么说。”

慕墟挠了挠她的下巴,“嗯?”

白璃心口沉闷闷的,手掌拢起比划了两下,“从前还是这么――小一只龙的时候,就把尾巴尖尖弄得血肉模糊。现在好大一只,人人尊崇,如果……如果不是有所顾忌,天底下恐怕没有任何一人能够伤你的。”

细细算起来,他每一次受伤都好像是在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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