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别
“周助，你最近，见过银么？”吃饭间，不二由美子还是忍不住问。
“没有。”不二周助摇摇头，道，“姐姐，银也没有来找过你么？”
“没有，不过我相信，银会没事的。”不二由美子微笑道。
“银……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大哥哥么？”不二裕太小声问。他不禁想起了那天在不二由美子房间门口听到的事，不禁有点不安。
“对，他是姐姐和周助的朋友。”不二由美子温柔地笑道，“下次也让裕太和银认识一下。”
“呃…嗯……”不二裕太犹豫着要不要问那件事。
看着不二裕太欲言又止的样子，不二周助还以为不二裕太生什么病了，不禁担心地问:“裕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啊？没有。”不二裕太立刻低下头，避开与不二周助的对视，往口中扒饭。
“吃那么快，裕太小心噎着哦。”不二周助笑道。
“唔……”不二裕太顿时噎了一下，涨得满脸通红，“臭老哥。”
“呐，裕太这么说我好伤心呢。”不二周助可怜兮兮道。
“……”不二裕太一阵无语，对自家老哥，自家真是没办法。如果自己安慰他，下一秒肯定会获得老哥的一句“裕太真是可爱”或者是直接一顿“□□”。
…………
“老哥……”不二裕太打开房门，不二周助正在坐在地毯上看电视。
“裕太？有什么事么？”不二周助并没有回头，微笑道。
“嗯……我有事想问你。”不二裕太迟疑道。
“是和银有关么？”不二周助开门见山道。
“嗯。”不二裕太走进来，坐在不二周助身边。
“有什么疑问就说吧。”不二周助微笑道，并不避讳。
“哥…你是……”不二裕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觉得这件事太玄乎了。
“我是重生的。”不二周助直截了当道。他早就猜到了，不二裕太这几天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点微妙。所以，与其瞒着不二裕太，不如直接告诉他。
“重…生？老哥，你的意思是……”不二裕太不禁咽了口口水，这也太……
“对啊，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不二周助微笑道，“裕太，会不会害怕呢？”
“老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不二裕太有点吸收不了，更何况他又是深知自家老哥的性子的，腹黑功底可是一流的。天知道老哥是不是又在逗他。
“没有哦。”不二周助摇摇头，笑着看向不二裕太，“我很像在开玩笑嘛？”
“……没有。”不二裕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狠狠地补了一句，“老哥你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像在认真说啊。”
“呐，是真的哦。”不二周助眼底突然染上一层悲伤，道，“我真的是死过一次呢。裕太，你会不会怕我呢？”
“老哥……”不二裕太看着不二周助，瞬间五味杂陈，他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了解的是，自家的老哥肯定很辛苦。
“怎么样？裕太怕我么？到现在，只有姐姐和裕太知道这件事哦。”不二周助仍旧笑着。
“不怕，老哥，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怕呢。”不二裕太真心道。虽然他承认，老哥平常十分的腹黑、爱捉弄人，但兄弟俩的感情的确是很好的。
“真的？”不二周助一愣，道，“裕太，你真的不怕么？”
“那个……”不二裕太别扭道，“就算老哥死过一次了吧，但你现在也…的确是活着的啊。而且，我也说过了……我们是一家人嘛。”
“呐，裕太果然好可爱呀！”不二周助一下子就搂住不二裕太蹭啊蹭的，“果然哥哥没有白疼你呀！”
“笨蛋老哥放手啦！”
第二天清晨，不二周助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网球部。
网球部里没有一个人，应该都还没到。不二周助打开铁门，想趁着大家还没来，练一下他的发球。
“周助。”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银？”不二周助回过头，惊喜道。
站在他面前的，不就是银么？只是，相比上次的见面，银的肤色更为惨白，全身上下也是紧紧地裹在黑色衣服中，只露出了脸、脖子和手。他的眼底也多了分疲倦，眼角甚至还有着乌青。
“银，你怎么了？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不二周助皱眉道。
“没事。我只是来和你说一件事。”银淡笑道，“说完我就要离开了。”
“什么事？”不二周助盯着银，轻声问。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助你还记得吧？这一世，你过得与前世有些许不同，但大致还是相似的？”银轻声咳嗽了一下，毫无痕迹地抹去嘴角的血丝。
“是的。是你做的，是么？”不二周助了然道。
“是啊。”银微微一笑，“前世你所受的苦楚，我会尽量帮你规避掉。如果可以，我不会再让你受那些苦。”
“所以，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是为了帮我？”不二周助眉毛紧锁。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很清楚，银如今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你啊，我早就说过了，是个小怪物。”银无所谓地笑笑，盯着自己雪白的手，淡然道，“我已经存在了太久了，什么人世间的情感，或许早就没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周助，我竟然是那么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再受前世的那些苦楚……”
“银……”不二周助蹙眉，银的心思，他似乎理解了。为了他，不惜违反法则，这不是每个神灵都会甘愿去做的，而银做了，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可是，他对银，只是朋友而已。他也曾想过，手冢国光或许也是把他当做朋友、队友，仅此而已。而银，他真的很心疼银的这份情感，只是，他的心里，早已装满，容不下了。
“别，我可不希望你可怜我。”银拉了拉衣领，洒脱地笑道，“我知道你前世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爱的是手冢国光。就当是我的最后一个心愿吧，告诉你，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存在了几千几万年，总要有点什么情感波动吧？”
“我才没有可怜你呢。”不二周助将苦涩放在心底，微笑道，“你可要好好地活下去啊，裕太还想和你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