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昏暗的楼道中,声控灯难得的随着回家的人的脚步声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
魏子南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外的时候愣了一下,没有上去搭话,拿起钥匙准备开门。
“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你一下嘛?”在罗少茵家外面来回踱步的男人看见魏子南,头抬了起来,问道。
“嗯?”魏子南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回头疑惑了一声,“什么事?”
“你和这家人,熟吗?”男人指了指面前的铁门,问。
“不太熟。”说话间,魏子南已经打开家门,准备进去。
“这样啊……”男人喃喃说道。
没等魏子南打开第二道门,里门就从内开了。
正当魏子南对严斐前来迎接受宠若惊的时候,手却被严斐抓住,整个人直接被拉着进门,外面的铁门迅速关上。
“怎么了?”魏子南不明所以,只看见严斐脸上神情严肃,他也不禁染上一点紧张的情绪。
严斐上上下下打量了魏子南几眼,皱起的眉头刚舒展开,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我有点事要处理。”严斐抿了抿嘴,说。
魏子南点点头,往客厅走,刚走几步,就回头哭笑不得地说:“你倒是松手啊。”
话音刚落,严斐就闪电般松开手,说:“抱歉,我在想别的事。”
魏子南挠了挠头,觉得严斐现在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严斐看了看时间,接到了罗少茵的消息后,就打开门,和外面那个等了很久的男人,说:“你别等了,回去吧,罗少茵今晚在朋友家住了。”
静静站在那里很久的男人听见这话,嫉妒几乎要将理智撕碎,但他忍住了。
“这样啊。”男人轻声说,抬头看向严斐,诚恳地说:“那如果她回来了,你可以转告她一声吗,我想再见她一面。”
严斐看着男人消瘦的脸庞,憔悴的样子让每一个对他无知的人都能感动心疼。
“抱歉,我不能做出决定。”沉默了一会儿,严斐说。
男人闻言消沉地低下头,转身沉重地走下楼。
严斐看着男人走下楼梯,身影逐渐消失,舒了一口气,关门回到房子里,给罗少茵发了一条消息。
等魏子南把东西放好,准备去洗澡的时候,经过客厅发现严斐还站在玄关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魏子南把手在严斐前面晃了晃,问道。
严斐无意识地抓住在自己眼前乱晃地手,抬眼发现是魏子南,旋即松手说道:“刚才那个人是罗少茵的前男友。”
“所以呢?”魏子南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严斐要说起这个。
严斐思索片刻,说:“所以你看到他就绕远点。”可能怕自己有些讲不清楚,又补了一句,“他很危险,有一点偏执。”
“好吧……”魏子南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危险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交集,就还是把点头略过这件事。
“那罗少茵呢?她是在躲她前男友吗?”魏子南问。
严斐点头,说:“她去朋友家先住着了。”
他扫了一眼魏子南,看见他拿着衣服准备洗澡,就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你去洗澡吧,这事和你没关系。”
“哦,好。”魏子南顺势被严斐推着往浴室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是滋味。
严斐看着他的背影,回想着刚才自己在想到魏子南碰见那个男人可能会出现的状况,身体就不自觉地回到家里等他回来。
呵,或许是魏子南战五渣的体质让自己过于担心了,严斐在内心笑道。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罗少茵都住在朋友家,而严斐也没有在小区或者住宿楼附近看见那个男人出现,生活似乎又回到常态。
“你说,罗少茵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一天晚上,魏子南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感叹道。
“大概还要过一段时间吧,”严斐不是很确定地说,“或者不回来也说不定,毕竟这件事情不处理好她也不会放心。”
“……”魏子南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不好处理啊,而且她还是个女生。”
“是啊。”严斐也赞同魏子南说的话。
两人沉默半晌,默契地转移话题。
但这件事终究在罗少茵和牵挂她的朋友的心中留下阴影,以至于当严斐收到罗少茵出事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意外,但让他气愤的是,为什么连魏子南也被牵连进去。
接到魏子南受伤住院的通知电话时,严斐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思绪断了一拍,全凭无意识在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病房外了。
他站在病房外几秒,确认自己冷静下来后,才推开病房门,找到魏子南的病床。
魏子南的病床在病房的最里面,刚好靠窗,病床旁是收到女儿消息赶过来的罗少茵母亲,正在不停地感谢魏子南出手相助。
看到严斐过来后,她说道:“这次真的要谢谢小魏帮忙,如果不是小魏在,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我女儿了。”
魏子南重复着今天下午讲了很多遍的话:“阿姨你言重了,在那个时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帮忙,还有其他的叔叔也在帮忙拉着那个男的。”
“唉……”罗母唉声叹气道:“也不知道茵茵是做了什么孽,才遇上了这样的事。”
魏子南在旁边干笑,不敢接话。
“阿姨好久不见。”严斐过来和魏子南对视了一眼后,和罗母说道。
“小严啊,好久不见,这几年也要谢谢你照顾茵茵了。”罗母看见严斐,艰难地露出一点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