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立长？立贤？

第195章立长？立贤？

本朝惯例，除却天灾，朝会勿论严寒酷暑一日不间断。因君上远征，无法大朝，只公侯驸马、五品以上的京官每五日入皇城一次，述职禀告，三省六部官员各司其职，严谨运作，陛下临行前设置的五位辅政大臣则需每两日御书房会面一次，商议国是。

这一日，以魏王、燕王等为首的五位辅政大臣七位正三品执事官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公侯们，照例又在御书房碰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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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志乾一向不喜欢事必躬亲的所谓勤政，为君者，须有大气魄大胸襟。所以皇权巩固后，他便开始了放权。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北征期间，除却边关军务，一干国事全数交由辅政大臣便宜处置。

五年的时间架构了一个严谨的官僚体系，神州大地每日发生的事情何止万千，但经层层删选后最终呈上御书房的也不过是数十件。即使是君主北征，送进御书房的文书骤增数倍，最终分到每个人名下的也不过十余件。

以御书房为中心，燮朝这个庞然大物正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即使萧志乾突然身亡，以燮朝政治机构的运作能力，只要国内藩王不乱、朝堂无奸臣作祟，支持十年也是毫无问题。

所以即使京城流言日盛，诸位朝臣想及国事不时地唉声叹气，对国家的未来却是毫无担忧。

因为燕王的十日之约将近，叶川今日未来御书房处理事务，面色寒冷的魏王将他的份额做完后，正要活络手腕，却见对面下首一人幽幽道：“近来京城有些流言传得颇为广阔，不知诸位殿下、相公可有耳闻？”

“街巷之言，不足为信。”

一旁燕王冷冷地说着，瞥了眼发言之人，执事官本能地缩了一下，却是缩到梁王身后。

燕王瞪了眼梁王，后者一旁冷漠地念着佛偈，很是出尘。

倒是魏王，此时也注意到冲突，他发现居然是梁王派系的官员引出话题后，遂道：“空穴来风未必有因，事情闹到这地步，我等确实该有个对策。”

“对策？什么意思！”

“陛下已将近半月没有再传回新的旨意了，我们发往军中的政事文书也没有回音，诸位相公难道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秘书监意有所指地说着，虽然只是从三品，但因负有弹劾监察百官的权力，他出现在御书房却也不奇怪。

“兰台可是有所担忧？”

说话人是崔家次子崔护，他的兄长崔彬正是今上嫡亲妹妹武康公主的驸马，崔家世代矜贵，即使被今上削权，在朝中依旧占据了不小的势力。

闻言，原本安宁的御书房响起了细微的声音，魏王看着他们故作的惊愕，却是觉得万分做作：能进入此处的都是耳聪目明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草原上发生意外，他甚至怀疑那沸沸扬扬的遇刺传言，便是在场的某一人或是某些人故意流出去的。

倒是燕王，诧异地看了眼魏王，道：“诸位维护陛下之心，苍天可见，但如今江山无主，确实得未雨绸缪了。”

“未雨绸缪？皇叔是何意思？”

“立储，定民心。”

简单的五个字，竟是千钧之重，舌尖吐出，响如惊雷。

御书房内，再无喧嚣，所有的人都面色冷静，无数个念头在心底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