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50章对她抱有敌意的男人
第50章第50章对她抱有敌意的男人
很快,此次秋闱的名次已经张贴礼部南院上,陆闻舟不但榜上有名,还成了由圣人亲自钦点的状元郎,一时之间不知多少人羡慕当时的顾家押中了宝,得了个前途无量的女婿。
许久未归家的陆老爷正要为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筹谋未来时,圣旨来了,还是要将陆闻舟外派到天高皇帝远的松山县当个小小县令。
而这一次任凭陆父怎么走关系找门路,都改变不了圣人的决定,他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指定是有人在中间动了手脚,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得知自己要被外派到松山县当县令时,陆闻舟很是平静的接受了。她肯定在里面为自己求了情,否则按照那个疯子眦睚必报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差一点就要对她做那种事了,为什么她还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就不恨他,哪怕是怨他也好啊。
忍冬有心想说些什么,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有些话说了也没用。他更心疼二爷喜欢上谁不好,偏要喜欢那位。
忍冬不是要怨那位的意思,但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原谅。
“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陆闻舟对此倒是很平静,平静得那个说去上任,实际上和流放没有区别的人不是他一样。
“二爷,你真的甘心吗,你寒窗苦读那么多年,难道就只是为了去当个小县令吗。”
“我自然不甘心。”双手负后的陆闻舟走到窗边,目光眺望着檐下淅淅沥沥落下的连绵雨珠,像是和他说,又像是说给自己,“我也不信自己真的会在松山县待一辈子,还是你不信我。”
他没有那么轻易的认输。
他也一定会夺回属于自己的妻。
忍冬立马破涕为笑,擡手抹走眼角渗出的泪花,“奴才自然是信二爷。”
原本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水在出发当天终是云歇雨停,他的马车旁还停有另一辆马车。
得知他今日就要离京去往松山县赴任时,已有人在天未亮就在大门外等他。
马车里的顾清挽掀开帘子,迎上他的目光柔柔一笑,“夫君,我和你一起去。”
眉头微皱的陆闻舟当下就是冷斥,“胡闹,你可知松山县是什么地方,而且我也不打算带你一起去。”
他都说得很明白了,为何她仍是不死心,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都死绝了,为何就要在他的身上浪费不必要的岁月年华。
早就猜到他反应的顾清挽并不生气,也没有退缩,而是对着他的眼睛,坚定得不曾移开半寸,“你是我的丈夫,你去哪里,我身为妻子的自然要陪你一起去。”
先让忍冬拿着东西上马车的陆闻舟很是无奈的轻摁眉心,“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只有她。”
“像你才气美貌皆有的姑娘无论嫁给谁都会获得幸福,为什么非要在我的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平白蹉跎岁月。”陆闻舟知道爱情能使人疯狂得面目全非,但要是真的爱一个人也应该在对方明确拒绝后做到不打扰,而不是成为所谓的困扰。
顾清挽无视他说的那些话,自顾自的说着,“对我来说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哪怕是远远地看你一眼也好。”
她顿话音稍顿,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夫君应该知道喜欢一个注定得不到回应的人会有多痛苦,那夫君就应该明白我的感受。”
舍不得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上任的陆夫人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跟着劝道:“你就让你媳妇跟着去吧,正好也有个照顾你生活的人,我也不用那么担心。”
“我要是真的让她跟我一起走,那才是对不起她。何况我已经同她和离了,她现在不是我的妻子。”陆闻舟头次冷硬的拒绝了母亲的要求。
他已经因为母亲妥协了太多次,余下的时间他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听着他再度说出和离的顾清挽身形一颤,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眶滚落,哽咽着质问,“你说不带我走是对不起我,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我丢下才是对我最大的不公平。”
“还有和离,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跟你和离。我告诉你,陆闻舟,你休想和我分开!”
“对不起。”既然明知道自己永远都给不了她回应,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她的希望,让她及时止损的嫁给一个她所喜欢,也喜欢她的男人。
而不是同他那样,越陷越深。
“准备好了就赶紧走,早点出发免得要赶夜路。”陆淮出来后见到仍在拉扯中不愿走的陆闻舟,心下冷嗤,别人顶多以为他是舍不得,他却知道,他在等什么。
也不撒泡尿看他配不配。
陆闻舟没有在他身后见到那个想要见的人,眼里划过一抹失落,无视他的冷嘲热讽对上他的眼睛,哑着声说,“我要见她。”
不是想,而是要。
因为这一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他想要见她,好好的和她道别。
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再和她说一句“等我回来。”
站在台阶上,气势天然高上一截的陆淮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薄唇轻讽吐出毒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见她。”
要不是为了给未出生的孩子祈福,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继续恶心他。
“我不配,难道你配吗。”陆闻舟双眼猩红的盯着他,要不是周围有人拦住他,他非得冲过去上去将他给撕成碎片,“要不是你这个畜生囚禁了她,现在她应该是我的妻子,肚里怀的也应该是我的孩子才对。”
陆淮并不生气,反倒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炫耀,“哦,那很可惜了,因为枝枝现在是我的妻子,怀的也是我的孩子。”
“祝你活着回来,我的好弟弟。”
堂堂新科状元居然被外派到偏远之地做县令,一时之间倒是成了不小的嚼头,大家都纷纷猜测是因为什么。
有知情人小声的说:“你们难道不知道那位陆相的夫人在没有嫁给陆相之前,曾是陆二的未婚妻,要不是陆相横刀夺爱,他如今的夫人应当是他弟媳才对。”
“天,要是这样,难不成是陆相为了防止他们两人旧情复燃,所以才将人远远调走的。”
“不过如果我是女人,我想来也会选陆二公子这样的温润如玉的公子。谁叫陆相长得太漂亮了,真的女人站在他身边,只怕都得要咬碎了牙嫉妒。”
“其实要不是陆相突然娶妻,我都还以为他有着那方面的癖好。”这一句话,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附和。
在目送着儿子的马车离开京城后,难过得就差肝肠寸断的陆夫人直接怒气冲冲的杀到问竹轩,“贱人,都怪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儿怎么会外派到穷乡僻壤里当县令。”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正在院中侍弄着一株山茶花的宋韫枝转过身,眸光平静无波澜,还带着对自我的厌恶,“我也在想,我为什么要遇到他,为什么要来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