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24
魅魔24
噩梦。
这一定是个噩梦。
池雉然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死死咬住下唇,在一望无际的绿色中挣扎。
一定是个噩梦...
可如果真的是梦,为什么触感会这么逼真?
湿滑的茎须缠绕着他的脚踝,像毒蛇般一寸寸收紧,勒出淡粉色的痕。冰凉的黏液顺着小腿滑落,黏腻得令人作呕,却又带着诡异的甜香,麻痹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要给暮那舍产卵?”
“为什么要给暮那舍产卵?”
“为什么要给暮那舍产卵?”
声音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
池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喉咙也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身体沉重得不像自己的,仿佛沉在深海,越是挣扎,越被无形的压力束缚。藤蔓的尖端探进衣襟,贴着肌肤游走,像某种活物在细细品尝他的战栗。
纤细的脚趾无意识蜷缩,藤蔓突起的粗节在他凹陷的足心游走,像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瓷器。暗红勒痕在雪肤上盛开,主茎正用粗糙的表皮摩挲他突出的踝骨。某种透明黏液从藤蔓裂口渗出,把挣扎的痕迹腌渍成蜜渍花瓣般的质地。
不要.....不要——!
花萼随急促呼吸刮擦着樱色,让池雉然被迫张开嘴大口喘息。
斯隆...竟然...好可怕....
斯隆根本不是人...也不是什么守护圣骑团的骑士...
之前的藤蔓都是...都是来恐吓自己...然后又装作救世主一样降临....
藤蔓的尖端撬开他的唇齿,像冰冷的绿蛇钻入他湿热的口腔。嫩芽在舌面上爆开,细小的绒毛刮蹭着上颚,渗出微苦的汁液仔细的品尝池雉然唾液中带有恐惧战栗滋味。
池雉然还记得自己的体液能催眠,可口腔被堵塞,唇齿被缠住,让他根本无法发声。
对了,他根本没法催眠斯隆。
藤茎在他齿列间蛇行前进,分叉的末梢抵住喉头软肉,随着吞咽动作模拟媾合的频率,涎水失控地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锁骨汇成晶亮的小洼,而后又被其他枝茎争先恐后的分食。
池雉然绝望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系统说他只能催眠人。
而斯隆根本不是人。
新生的卷须缠住他的舌尖,将之拖出双唇之外,黏腻的植物汁液混着唾液拉出银丝,就跟接吻一样。
更可恶的是——
不....唔....不要——!
不要钻进那里!!!!
池雉然的腰肢剧烈扭动,试图摆脱那些游走于肌肤上的藤须,却只换来更紧密的缠绕。
藤蔓的尖端挑开唇瓣,让池雉然无法控制的弓起背脊。
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好可怕,好恶心。
分不清是花粉还是枝叶末端的粘液涌了出来,飘飘然的感觉让池雉然飞了起来,恶性和可怕感荡然无存。
苦艾和九节草的味道扑鼻而来。
池雉然还迷迷糊糊的记得路西维尔在魔法草药学里讲过,这些植物可以致幻。
也许他只是做了一场清醒梦。
儿臂粗的主茎挤了进来。
池雉然觉得自己正在、逐渐、马上变成了这些藤蔓的温床,这些藤蔓的培养皿,祂们在他体内扎根,在他体内生根发芽,他也会变成这些藤蔓共生的一体。
就像迷雾森林里那些垂落的气生根,缓慢的绞杀宿主,最终与枝干融为一体。
他试着掐住自己的手掌,疼痛却像是隔了一层纱,模糊而遥远。梦魇的边界开始扭曲,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如果这不是梦,那他现在经历的,究竟是什么?
“咳……咳咳……”
氧气重新灌入喉中的那一刹那,池雉然痉挛着咳嗽了几下。
他还没缓过劲来,就被人紧接着抓住头发,被迫扬起头来。
一定是做梦。
不然他怎么看见了路西维尔的脸。
银发如月华流泻,垂落在肩头,却在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庞上投下冰冷的阴影。蓝眸中凝着寒霜般的厌恶,瞳孔微微收缩,仿佛注视着一团亵渎的污秽。
池雉然被路西维尔的目光看的哆嗦了一下。
但嘴角还残留的酸痛感告诉池雉然,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路西维尔恼怒的看着眼前的池雉然。
“放我...放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