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法器
法医检查的结果是余兆启脖子扭断而死，推测是突发性精神障碍导致他会有这样的异常举动，何况他们在余兆启的住处也搜出安眠药以及一些精神疾病类的药物。
刘警官跟进的时候，也查了余兆启的就医记录，他的心理医生说余兆启近两年都说自己精神不稳定，经常一觉醒来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呈现短暂性失忆。
月白心一沉：“爸，该不会，余兆启早就被附身了吧？”
月翰成摇头：“不知，我想的更糟糕。”
“什么？”
“也许，真正的余兆启早就死了，这躯壳里的是另一个人……”月翰成略有所思，“甚至，可能不是人……”
“类似李莉那样？”月白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形。
“你去问问高警官，我能不能去看看尸体，通融通融。”月翰成使了个眼色。
月白立即转身，乖巧地问：“高警官，能不能让我们去看看？我们保证不作法不做奇怪举动。”
高警官点头，本来文姐请求带他们过来，就是想让他们看看这是什么原理。
“谢谢。”月翰成转身就走。
“我一起去。”
“你就别去了，看这种东西，对胎教不好。”月翰成笑着摸摸女儿的头。
这时，月白的手机响了：“表哥？有什么事？”
“表妹！我们在警局后面的小巷，过来帮忙抓住她。”白一凡在手机那边嚷嚷。
月翰成在旁边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擦白一凡！你自己搞不定别让我家月小白去帮忙！万一遇到危险杨大人不会放过你！”
“杨大人已经默许了好伐！赶紧过来！他也在现场！”白一凡继续嚷叫，沈雨辰突然咻地站起来跑了出去。
“爸，我过去帮忙，你小心点。”月白意识到杨云可能不方便动手，毕竟昨晚女鬼嚣张地警告他莫要沾染太多人间因果，小心遭天劫神罚。
“你也小心，别跑太快。”月翰成叮嘱道。
月白穿着平跟休闲鞋，虽然小腹有点微凸，但快步走路完全不成问题，没出大门口就超过了沈雨辰噔噔噔的尖跟高跟鞋。
赶至现场，杨云布了个结界，负手站在小巷口观战，白一凡身穿黑色西装，外套扔在一旁，白色衬衫扯开了领口的扣子，左手掐手势，右手摇着一个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与他念出的咒语形成一曲乐章，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这是月白第一次见他抓鬼，内心感慨自家表哥还是挺帅的！
女鬼浑身发抖，匍匐着扭曲的肢体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咒骂着：“你们……！你们就算灭了我，也不是无双大人的对手！”
“无双？无双大人是谁？”月白下意识追问。
“应该是她的老大。”杨云在月白身后解释，没想到隐姓埋名多年的月家邪修，居然被一个手下爆出了名字，“月月，你渡了她，强行渡，虽然是个厉鬼，但她的确是冤死的，是个冤魂，而且有两三百年了。”言外之意，渡了她将收获不小！
月白顿时明白，杨云是让她过来蹭经验的！
白一凡念完咒语，十分不服：“我去！杨大人你好偏心！你把我叫过来抓住这女鬼让她渡，功德都给她了，我岂不是白忙活？好歹我也是你大舅子啊！虽然是表的。”
杨云脸皮也厚：“你身为白家下一代继承人，无条件听从冥府的安排是最基本的思想觉悟。”
“月小白，你老公这么无法无天帝君大人知道吗？这次就便宜你了，以后少给我塞狗粮……”白一凡正说着，见沈雨辰踉踉跄跄地跟进了结界，“诶？啥时候来了个美女？你是月小白的朋友？这边有鬼别走太近哈，待会留个联系方式！以后需要祈福看相算命看风水招财助运都可以找我！我是白家少当家白一凡！价格优惠童叟无欺！”
沈雨辰站在巷口，她跟着月白进了结界，杨云见她安分也就不理她，沈雨辰看不见鬼，眼中只能看到月白和白一凡在忙活着什么，看架势能猜到是抓鬼，所以就保持距离，免得妨碍了人家。
白一凡说完，还没等他看到沈雨辰不屑的白眼和冷笑，立即收回嘻笑：“仙家法器！月白！小心！”
女鬼从衣衫里掏出弯月一般的勾刀，就是上次挣脱鬼差锁链那把，女鬼竭尽全力，冷不防划向月白，月白本能往后闪躲，一把抓住她白森森的手腕，女鬼可怖的脸无比放大在眼前，月白另一只手夺过镰刀，镰刀法器只有微弱的仙气，以致没法跟月白的鬼帝名章和灵力钻戒抗衡，她连忙从女鬼身旁逃开，余惊未定扶住墙边，杨云稳住结界，上前扶着她：“很棒！宝贝！做得好！”说完还现场奖励一个吻。
白一凡惊叹：“月小白！你啥时候学会了空手夺白刃？！”
“把法器还给我！”女鬼发疯似的咆哮道。
杨云一手搂着月白，一手接过她手上的法器端详一番，镰刀的年代久远，大概有三百多年，上面的确有淡薄的仙气，太阴门下的产物，月白之所以能夺下来，因为太阴法器不伤自家人，他瞥了一眼那肢体扭曲的女鬼：“三百多年，能道行能到达这个程度，是月无双助你修炼？”
“无双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永生永世为奴为妾，我们都心甘情愿。”女鬼放声大笑，那血盘大口看着}人，白一凡不禁恶心了一把：“就你这样的，还为奴为妾，那个无双大人也挺重口啊！”
“你闭嘴！无双大人岂是尔等凡人能够亵渎的！”女鬼哪怕知道自己气数将尽，也不忘维护那位无双大人，“他在乱世中拯救了我们，于我们而言，他就是救世主！”
“你们？你们还有多少人？他救了这么多人？”月白见她愿意说起，趁机问下去。
女鬼怔了怔，没有刚才那么凶暴了：“我本是江南小村庄的农家女，一直和家人过着平淡的生活，忽然有一天，北方异族南下，大肆杀戮，村里的青壮年都被杀害了，我们弱女子惨遭□□，只要反抗，都会被残忍杀死。”
月白沉默了，身为女人，听了这些话难免会泛起几分心酸与怜悯。
沈雨辰看不见鬼，只是见月白一脸要哭的样子，再看白一凡那一脸不以为然，纠结地问：“怎么了？”
杨云冷静地提醒月白：“不要完全相信鬼的话。”
“我尝试逃跑，后来被抓回去，折断了手脚，拧断了脖子……”女鬼的表情变得奇怪了，明明是悲惨的事情，她却像是在回忆一段美好的过往，“后来，无双大人救了我，为我重塑了身体，每个身体用坏之后，他还教我怎么去寻找新的屋舍……”
“呵！”白一凡冷笑，“说到底，还是教你怎么害人了，还能把身体用坏，看来那位无双大人跟你也是关系匪浅啊。”
“余兆启也是你杀的吧，那手法，不就跟你说的死况一样么。”杨云冷冷地盯着她。
“杀人……”女鬼痴痴地笑了起来，“是会上瘾的……能为无双大人提供活人灵魂，是我的荣幸。”
“无双大人，能让你这么痴迷啊！”白一凡啧啧叹道，显然要刺激她，“看来，是个器大活好的男人无误了。”
沈雨辰被呛了一下，几乎和女鬼同时怒骂道：“臭流氓！”
月白也被噎住了，初次见面那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说话有时还会用老一辈言语、把道袍穿成时装秀的翩翩佳公子白一凡！下山离家后，居然变成这样了？！她忍不住喷了句：“表哥！你变了！在白家时你不是这样的。”
白一凡安慰道：“表妹，别介，长辈永远不会知道自家孩子在外面时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