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3
谢鹏飞从中发现巧合和漏洞,并没有用太久时间,只是在云锐举办庆功宴后的两个月。那天他只是把时信厚从天辰总裁位置上拉下马的时间线,在纸张上简单地罗列一下,就把这两年的事情想清楚了。
时信厚是谢鹤翔带进公司的,是谢鹤翔把时信厚从一无是处,提拔到了第二重要的高位。
他怎么会舍得把这样得意之作,拉下来弃之不用呢?
还有时信厚,谢鹤翔对他有知遇之恩,时信厚真的会反咬一口吗?
不可能吧。
如果这些表象不成立,那就是说,谢鹤翔和时信厚早就串通一气的,天辰已经是他们准备放弃的阵地,云锐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场地。
谢鹏飞在谢家老宅,摆宴席宴请谢鹤翔。
徐晴不放心,念念叨叨地叮嘱,“会不会是鸿门宴,让虎子跟你一块去。”
谢鹤翔揽着她,笑着安抚,“在老宅,爷爷、爸爸的牌位在里面,他不会在那里动手的。”
“那我让虎子在门外面等你。”徐晴仍旧不放心,“能不吃东西就不要吃,水也不要喝。”
“他到底是我弟弟。”谢鹤翔为徐晴的严阵以待,笑得不行,笑过之后又感动不不已,能有个人这样全心全意地为他着想,是他谢鹤翔天大的福气,“我和他的事情该终结了,放心,我会谨慎,我还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两年了,终于要结束。
谢宅是谢鹤翔的爷爷,一点点挣得家当一点点的修建起来的,前后拆了建、建了拆才有了现在这处四四方方的院子,有亭子有院子,前有假山后有水,和古时候的王爷府邸相比较,是不差劲的。谢家老爷子说,给人拉了半辈子的车,扛了半辈子的货,看了半辈子人的白眼,等有钱了一定要花在房子上。如果往前再数几十年,是要再置办几块土地的,养上几个长工打理着,安心做地主的。
还好谢老爷子把钱投在了店铺、衣服上,才有了谢家现在的家业。
谢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说在码头上扛货时候见过汽车,差点被洋人的汽车撞到,被洋人拳打脚踢了一顿,后来再看到汽车是深恶痛绝的。谢家在建宅子的时候,门前的路铺了石板路,谢老爷子明令说过,不管是谁来,都不能把车子开到门前这条路上来。
谢鹤翔他爸做到了,谢鹤翔做到了,今天这条路上,两道车轮子印子。
是有人打破了这个规矩。
谢鹤翔远远的下车,他步行走路进院子。
在门口时,他站着看着上面写着的大大的两个字:谢宅。
他抬腿,迈进门槛。如同二十多年前,迈过门槛,才算是真正走进了谢家。
谢老爷子相信风水,院子里有一面墙,寓意说是挡灾,上面写着几个字:泰山石敢当。
绕着这面墙,才走到屋门口。
屋里全部是木质家具,中规中矩的款式,显得沉闷压抑。
谢家人丁不旺,在谢鹤翔他爸去世后,谢鹤翔和谢鹏飞均搬了出去。
这个院子太久没住过人,屋里有股让人气短的味道。
谢鹏飞已经到了,那两个车轮子印子就是他开车经过时留下的。
“大哥。”谢鹏飞笑脸迎出来,“请你吃个饭太难了,必须要配合你的时间。外面的饭馆做菜怎么有家里安全和好吃,我把以前的厨子找回来,让他做了几道以前我们常吃的菜。”
中间嵌着大理石的实木桌子上,摆着十盘左右的菜品,两瓶酒,两副碗筷,两个酒杯。
这是谢鹤翔、谢鹏飞兄弟两个的酒席。
“你通知的时间晚了。”谢鹤翔落座。
谢鹏飞把他往主座上让,以前那是谢爷爷坐过的位置,后来是谢鹤翔他爸的位置,现在坐着的是谢鹤翔。
“主位上一定要坐人,这个家才能有主心骨。”谢鹏飞满意地看着,“这个位置早该你坐着。”
“我不在乎这个位置。”谢鹤翔说。
谢鹏飞挥手,“没开始吃饭,先别说工作的事情。”谢鹏飞叫人过来,说,“怎么没有主食。”
盛了两碗米饭,一人一碗。
谢鹏飞看谢鹤翔没有动筷子,他说,“怎么?出门前嫂嫂叮嘱过,怕我下毒吗?这是在家里。”
谢鹤翔拿筷子,“好,吃完再说。”
兄弟两个,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你说这个好吃,我说这个好吃,你请我尝尝那个,我劝你试试这个,和睦得像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饭吃饱了,谢鹏飞酒喝了快十杯。
谢鹤翔每杯都没落下过,他跟了十杯。
谢鹏飞如果要表现亲近,真是让人恍惚以为是真的。这是谢鹤翔和谢鹏飞做兄弟以来,谢鹏飞笑脸给的最多的时候。
“大哥,你不地道,你和外人算计我。”谢鹏飞把两个人的杯子倒满,“可时信厚说到底是外人,我才是你亲弟弟。”
“如果你愿意,你和他对我来说是一样的。”谢鹤翔回。
谢鹏飞把自己的那杯喝了,他又给自己倒,“那行,云锐和一则我要占股。”
“不行。”谢鹤翔很明确的拒绝了,“天辰已经是你的了。”
“瞧瞧一句话就暴露了,刚还说我和时信厚在你心里是一样的。”谢鹏飞冷呵呵地笑,“可你给了时信厚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却百分之零点一都没给我。”
谢鹤翔把杯子掩住,不让他继续往杯子里添酒,“云锐是我心血,我在董事会上提出过几次,一直不被重视,捂了四年才有今天,是时信厚让它有了今天,百分之四十五是他应该得的。鹏飞,我想有一天我离开天辰的话,带走的只是云锐,只有它是完全属于我的。”
“它不是,云锐是吸天辰的血养大的狼崽子,就是天辰的。是天辰的就有一半是给属于我的。”谢鹏飞说,“大哥好手段,知道我想把时信厚拉下来,就和时信厚合作演一出翻脸的好戏来,让我相信你和他是闹翻了,趁机让时信厚安排到云锐,再把云锐从天辰剥离开独立经营。大哥你这手段,我不得不……”谢鹏飞比了个大拇指,“我佩服。”
谢鹤翔自己拿酒瓶子,把自己的杯子添满,他说,“是你把我逼得太紧了。”
“我逼你!”谢鹏飞离开座位,他哈哈大笑,“到底是谁逼的谁?我是谢家的独生子,突然你出现了,我什么都要分给你一份,我妈去世你不让我见最后一眼……行,不说我妈,就说爸,他把天辰留给你,我才是他光明正大的儿子,我才应该是天辰的主人,不是你这个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