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顾夜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锐睁着眼看着顾夜。心里这么想着，嘴边也跟着问了出来，“什么……意思？”

其实林锐已经领会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太过渴望的东西突然到了手边，那个一直渴望着的人反而有些不敢接过来。

而最直接的反应就是重复确认几遍，就像这一刻的林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锐就这样躺着，目光所至的地方就是顾夜正低着头看着他的脸。

顾夜的脸色动了动，似乎终于有了什么决定，声音从正上方传来，“就是字面意思。”

林锐坐起了身，侧过头看着顾夜，带着轻微颤抖得声音道，“就是说，你答应了，是吗？”

顾夜看着林锐，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妥协地点了点头。

顾夜点下头的那刻，林锐的手就动了，比大脑反应更快地搭上了顾夜的肩膀，以一个熊抱的姿势紧紧扣住了顾夜。然后还喃喃自语了一句，“如果我早一点说这些话就好了。”

顾夜闻言，轻轻抚上林锐的后背，温声道，“现在也不晚。”

林锐紧紧抱着顾夜，没有再接话，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顾夜感觉到自己肩上有一些湿意才反应过来这么久林锐没有说话是在干什么。

顾夜轻轻地摸了摸林锐靠着自己的脑袋，轻声道，“怎么了？太疼了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顾夜知道林锐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顾夜还是把手又放在了林锐的胃上继续轻轻地揉着。

林锐在顾夜肩上摇了摇头，“不是。不是疼的。是……”

“是什么？”顾夜接上。

“是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的，不用再为乱七八糟的事情各自折磨对方和折磨自己，这样……很像傻子。”林锐靠在顾夜肩上，一动也不想动。胃里虽然仍在翻腾着，但是比刚才已经好受了很多。

顾夜一只手搂着林锐，一只手捂着林锐的胃，之前故作冷然的眉梢在这会儿已经染上了温度。嘴角也噙着淡淡的笑容，肯定了林锐最后的那句话。“没错，还是又胆小又没本事的傻子。”

“我其实都明白，你都是为了我，为了不让我出意外，你才想尽办法远离我，但偏偏又不能完全做得了自己的主，总是还会忍不住关注，忍不住出手帮忙，还要装作一副只是公事公办的模样。”林锐已经从顾夜肩上抬起了头，看着顾夜，一句一句地分析着。

顾夜看着林锐，眼中透出惊讶，之前林锐指着他说‘你以为你装得很好吗？’的时候，顾夜没有想到林锐已经看得这么清楚。

林锐看着顾夜的脸色颇有一些得意，“是不是以为我应该被你伤得再也不想靠近你，然后转身就投进聂哥的怀抱？”

顾夜轻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道，“即使你不想再靠近我，应该也进不了聂义的怀抱了。”

林锐听着顾夜的话只一愣就反应了过来，对着顾夜道，“我知道。是不是那个侦探看上我家聂哥了？”

顾夜轻轻掐了一把林锐的腰侧，眼角微微往上勾了点，“你家？”

林锐吐了吐舌头，“现在是别人家的了。”

顾夜在刚自己掐的地方又轻轻摸了摸，道，“还不是别人家的，别人还在努力。”

哦，那就是还没有追到手，林锐模模糊糊地想着。为什么是模模糊糊，因为林锐的意识已经不在这件事上了，顾夜在他腰侧的动作让他心底像是被猫挠着痒痒一样，但又没挠到点上的那种，反而徒增了空虚。

然后就是林锐看着顾夜的眼神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亮亮的眼睛透着一点点迫切，那是顾夜曾经很熟悉的那种光芒。

顾夜看着林锐这样的目光，怔在了那里。

但林锐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夜，好似胃部翻来覆去的绞痛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眼中的暗示意味越发浓烈。

林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自己迫切地想要发生些什么，或许是他心底仍然存在不为人知的害怕，这种害怕驱使着他想要做些什么。

虽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床，但是再他们换了一种关系后，他们还没有走到过这一步。所以这一次也可以当作类似于那种所谓的第一次，因为有了这一层意义，林锐对这一次也有了不同寻常的期待。

但是顾夜的脸色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怔在那里的不管是脸色还是眼神都很平静，平静地让林锐以为是过了这么久，顾夜已经看不懂自己的暗示了，所以嘴巴动了动，思考着要怎么开口才能既说明白，又不那么唐突。

但不管怎么想，林锐都觉得语言表达不出他的想法，所以林锐空着的手先一步动了起来，看着顾夜整个人震了震，林锐偷偷地笑了笑，果然还是这样既直接又刺激。

但还没等林锐再多一点动作，林锐刚要继续动作的手就被人抓住了，顾夜面色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沉沉，眼眸微暗，“胃不疼了？”

顾夜装得一点影响也没受的脸色，在这一沙哑的声音中露了相。

林锐勾起了嘴角，看着顾夜脸上难得露出的懊恼神色，带着点暧昧道，“已经不疼了。”他就不信顾夜能一点影响都不受。

顾夜闻言直接瞪了林锐一眼，冷着脸道，“不疼？不疼眉尾还拧着？”

林锐讪讪地收了笑容，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强加了一句，“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

“既没吃药又没喝水，就好转了？”顾夜看着林锐，冷了脸。

林锐忍不住又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继续勉强道，“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转了。”

顾夜很清楚林锐其实还在痛着，但林锐这么急躁的动作，顾夜也能想通，轻拍了拍林锐的脑袋，故作严肃地声音中又带着一份林锐想要的肯定，“等你好了，你想怎么着都行。”

林锐眼睛一亮，还挠着头发的手立马放了下来，抓住了顾夜捂在自己胃上的那只手，“怎么着都行吗？”

包括他翻身在上面吗？林锐想着这个可能，眼睛越来越亮。

看着林锐的神情，顾夜大概猜出了林锐在想什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问了一句，“你想怎么着呢？”

林锐只笑不答。

顾夜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响起了敲门声。顾夜知道是黄一买了药回来了，刚想把手都收一收，黄一已经进门了，还体贴地端了一杯温水。

但黄一进屋后，抬起头刚看向两人，就尴尬地站在了原地，两人的姿势实在是有点没眼看。

林锐的一只手被顾夜抓着在下面的那个位子，另一只手抓着顾夜捂着他胃的手，不管怎么看，这样姿势都不是轻易能让别人见到的。

何况还是个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

但两个当事人看着黄一尴尬地站在那儿后，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地同时收回了手，看着这两人的动作，黄一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走进办公室，把水杯和药一起递给林锐，然后目不斜视地转身出了办公室，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地没有超过一分钟。

等黄一走出了办公室，才把办公室里的情况在脑子里反应了半天，林锐到底是在干什么？

还有顾夜，即使他只是一瞥，也看到了异于平日里的神色，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黄一顶着一连串的问号回了自己办公室，继续盯着网上黑林锐的各种话题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