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太妃薨

第19章太妃薨

四日后，燕太妃薨逝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太妃殇，追封顺惠皇贵妃，停棺七日，宫中三日禁纨绮丝竹。

卿华换上素白的宫装，跪在燕太妃的棺木前，四周皆是抹泪哭泣的人，听者流泪，闻者伤心，但是她们满是泪水的目光里，没有背痛伤心有的只是虚伪和麻木的空洞。

而燕太妃薨逝的头两日，北齐帝和众妃嫔纷纷来过，之后，碧落宫再无人前来。

这以足以表示碧落宫大势已去，死灰一地。

天气阴冷，乌云坠坠，碧落宫一片黑白，白幡在漆黑大柱上随风飘荡，满院萧瑟，一片哀戚痛哭之声，祭礼和念唱往生经的和尚，犹如一道沉重的闷雷，笼罩着整个碧落宫上空。

凭栏望，山雨欲来风满楼。

扭曲歪长的树，顺着雨势，疯狂滋长，枝干缠绕，大盛，叶繁浓郁。

燕太妃棺木停放的最后一日，卿华看着凌人换下棺木低下的藏冰，殿外，熙熙攘攘跪了一地的宫人，他们这群人中，有多少是幸灾乐祸？有多少是兔死狐悲？又有多少的真情实意？

风卷残云，雾沉低迷，显得沉重萧索。众人一身素缟，燕太妃明日葬入皇陵，似是都在忧心起各自的前途，面色被阴郁的天染得一脸雪白。

书画却从回廊角处，急匆匆地奔走而来，语气凝重，眉眼间的凌厉学了燕太妃的十成十，“等下！今日我收拾燕太妃遗物时，在太妃的枕下，发现了燕太妃拟好的遗旨。”

遗旨？众人面色沉白转为惨白，战战兢兢地跪下，燕太妃薨，留下来的遗旨很明显，定是要人殉葬了。

“本宫生前向来最喜身边书画、卿华、书琴三伺候宫女，如今书画掌事，代由卿华、书琴二人殉葬。”短短几句话，与其说是遗旨，不如说是随口写下。

卿华淡淡看着书画眉飞凤舞的神色，心底的疑惑拧股成结，坠然落地。

众人闻言殉葬的名单里未有她们的名字，皆是松了口气，惟有满是绝望之色的书琴和呆愣住的卿华。

“来人呐，把她们俩给我绑了！”书画话毕，急声高呼。

书琴倒是冷静的接受了现实，并未有所不妥之处，乖乖被捆了个结实，卿华却不依，她此在宫中向来低调，只求稳妥，然，此事殉葬却意外有了她的名字，她只是一个新来的宫女，偶得了几次燕太妃的好脸色罢了，论最喜这词，她根本担待不起吧！

看着书画站立的方向，眸光闪动却毫无惧意迎上卿华的目光，唇角微勾，“卿华，倒是恭喜你入了燕太妃的眼。”

“是吗？我却并不认为。”卿华目光淡淡，使力挣脱开钳住她双臂的宫人，“我认为这是蓄意的陷害！并且我怀疑老太妃是不是病逝也值得商榷。”

“你在胡说什么？老太妃可是病逝的！你莫不是因为是殉葬的宫女，就对老太妃不敬吧！”书画恼怒，面不改色的沉声指责卿华。

“对！书画姑姑向来公道，照顾老太妃更是尽心！”负责前院的宫女子柔冷哼，。

“你错了，尽心的话，为何老太妃仍是病逝了？”卿华冷冷瞥了一眼，她并非坐以待毙之人，那夜老太妃话中的贱人所害虽是含糊，可是，经过庭院树时，被掩埋的药渣，却瞒不过她的鼻子。

那夜，疏影中藏有人，空气淡淡的药味，是燕太妃日夜喝的药。

书画面色一冷，语气带着不可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老太妃是我害死的吗？你有何证据？简直血口喷人！”

“是吗？既然行得正坐得端的话为何突然让我死？我不服。”卿华淡淡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