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往事催愁肠（五）

第246章往事催愁肠（五）

观晏听着卿华直接了然的话受伤的脸色越发泛白，锦被下的指骨，紧紧扣拽着，仿佛下一瞬间便会折断，百转愁苦的心思连着筋脉，血液里都是苦涩的，原来啊，呵呵，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心……

“等你好些，我便离开。”卿华将茶杯放好，再添上一句。她背对着观晏的身形挺拔妖娆的像一株盛开寂寞的合欢，明明花是那般艳丽，却轻巧的飘渺。

观晏深吸一口气，觉得整个大殿凉极了，好在阴暗的角落适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没有听见卿华与中楚帝的对话，只出声如实道：“皇上，太医特意煎了清除体内余毒的药，您身子要紧，赶紧趁热喝了。”

听声音，是暗夜。

打破冰冷难受的僵局，观晏下意识松了口气，强装自淡色地扫了一眼暗夜站定的方向，低头轻咳着应了声，“药放下吧，既然华姑娘所嘱托的事情有了眉目，你来了正好顺道说了，也以免她担忧。”尽管被卿华冷漠无情的话伤了心，观晏却还是不由自由地想要对卿华好，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和控制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惦记这样清冷的女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被三言两语刺激的狠，却依旧不能立刻洒脱的放手，年少时倔強，青年时沉默，是他太过于愚钝，才走得比中楚任何一届皇帝还要狼狈不堪？

暗夜是忠心耿耿的好影卫，之前的话他一句也不曾偷听，只是进来时明显察觉到殿内气氛的诡异，才出声打断，如今看着皇上醒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久违的欣喜只是淡淡的疲倦和悲凉，手上端着药碗的青筋跳了跳。

卿华抿唇只作未觉。

安静的殿中，暗夜硬了硬脸皮走进来将药碗放在杌子旁比它高半的黄花梨木的矮几上，药是刚煎煮好的，滚烫氤氲的气息在黯淡的视野里袅袅升腾，暗夜放好了，对视上观晏催促黝黑的目光，张口自发道：“华姑娘，暗夜只是一介外人兼下人，说出这番话可能会被误解悖逆，是以，还请华姑娘多多担待。”

“恩，你说。”卿华垂眸，在看不见的地方皱了下眉，暗夜话中是句句的深意，压得她心头得不详之感加大了几分。

暗夜暗自回想起当时得到的消息，僵硬的脸色有些发白，好在他素质良好，在得到卿华的首肯，片刻便出声了，“南华先帝和先皇后毕竟死了几十年前，所留下来的线索并不多，并且先皇后的哥哥姜国舅后将皇宫内的宫人全部清理大换了一次血，这些宫人几十年后早已经死得死、散得散，不过留下最紧要的却正是这姜国舅。”

暗夜说着，轻轻缓了下僵着的面部表情，余光小心翼翼看了眼卿华，见她平静的表情，才继续往下说道：“姜国舅可能与南华先帝与先皇后之死有莫大关系，造成他这样做的动机便是现在的南华帝并不是南华先帝的皇子，而是——这姜国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