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自残

第186章自残

对于宋苑礼的所有情绪，让萧老太后不得不严正以待！

老太后愤恨宋苑礼糊涂不争气！却又只能忍下眼中涩泪，出口问道：“你说哀家不懂？那你又明白什么了……”

宋苑礼瞳孔无声无息地转动着，宛如一弯死潭，了无生息的面容上一方淡薄的唇瓣嗫嚅出声，道：“她，她是朕一直想要找的，朕却一步一步伤了她，老太后，我好羞愧，悔恨，没有她哪来如今的我？这江山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要，连我这条命……我都要不起，我都该还给她……老太后你也说我该怎么办……”

萧老太后根本不明白宋苑礼在说些什么，他说得话零零散散，一会儿朕，一会儿我，瞧着这模样，简直是完全陷入了迷障！老太后觉得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对于光武帝没有操什么心，而对于孙儿明德帝反倒是费尽了心力！

她额上爬满了皱纹两鬓白发苍苍，垂眸再次看着死气沉沉的宋苑礼，萧老太后心底的酸涩渐发转成恼怒，沉声道““苑礼！哀家不论你是想死还是要死了！总之哀家不会让你死！你别想拿一个什么莫须有的女人来搪塞我！”

宋苑礼沉默不应。

萧老太后继续絮叨冷声说着，“皇上，齐光还小，你难道想对不起另一个人的同时，还要愧对开国的太祖、高祖陛下？你想要死，也掂量下齐光的年岁！”

“……”

仍旧是死寂，萧老太后心中怒气上涌，让她越发劝说着没意思，起身唤来李延年，索性采取雷霆手段，冷厉叮嘱道：“李延年，这两日给哀家好生伺候皇上！既然太医说了皇上没病，皇上也修养了大半月，明日便让皇上去上朝！”

李延年等着萧老太后话落，背脊便是生了满当凉气，他怎么能指使得了明德帝？老太后这番吩咐不是摆明了要他的命吗？他忐忑着心思，却不敢不应，“奴才谨遵老太后吩咐。”

虚晃间，萧老太后已经走出了大殿，殿外紫玉将手中的鎏金手炉立刻放在了萧老太后手中，厚重的帘子被打了下来，遮住了廊外刺目晃晃白光。

李延年心思还未归位，不安的看着明黄龙床上的明德帝，“皇上……”

“出去。”

“是。”

帘子再次掀动，细微的凉风起骤起，殿内归于一片平静。

片刻，宋苑礼见着殿中没有了人，他才缓缓坐起，面无表情的唇角忽然扯出一丝冰冷嗜血的笑意，身上蚕丝柔滑的玄色中衣在或明或暗中竟然泛着幽深，倏然——

他从袖口中抽出一把银光铮铮的匕首，撩开的长袖裸露出清瘦的手腕，刀起刀落间，只有猩红的红从手腕上迅速流出。

光线中，鲜红的血从他抬起的清瘦的手腕往一旁流下，血流进玄色的中衣中，玄黑色隐没了鲜红，其实，从撩开的袖中看去，他并不止是这样一道刀伤，在看不到的手臂手肘处，有着许多不深不浅的伤口密密麻麻蜿蜒扭曲在手腕上，一条条丑恶如蜈蚣，却让他奇异的找到了快感，特别冰凉的匕首刺进去时，疼痛的那一刹那，让他忘记了心痛的滋味，接着他看着猩红的血从手腕上流出，全身都缓缓松了口气，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

这半个月中，他迷上了这种被伤的滋味，猩红的血刺激着他，似乎让他在想着，这样算不算在偿还，不死的活着来偿还……宋苑礼唇角轻勾，闭上眼，感受着血流动的声息，等着血凝固了，他便提着匕首，顺着之前划过的伤口印记，再一次狠狠割开，让它继续汩汩流着血。

他享受着这种自残，甚至觉得没有什么比身上的疼痛更来得的舒服。

殿外，李延年惊呼低语，“赵大人！赵大人，皇上病重，特下令期间不见任何朝臣，赵大人莫让奴才为难啊。”

宋苑礼冷然的眼眸动了动，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神采，他慢动作地将手中的匕首收拢，淡然的将手中长袖拉下，躺回了床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恍若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僵持了片刻，李延年拗不过立雪而站的清隽男子，只得点头，不禁暗叹，这服侍皇上的御前差使倒还不如以前当个无名公公来得舒服。

“奴才这件进去通禀，只是皇上应允不应允，奴才无能为力了。”

“劳烦公公了。”男子躬身作揖，声音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