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 超冷门CP - 兔八啃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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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12.

“嘶――”

方知行仰着头,林曼曼手上拿着湿巾,正小心翼翼的擦拭他唇上流血的破口。

陈华哭笑不得往钟思远身上拍巴掌,笑骂道:“你亲就亲,咬他干嘛?这场戏用的上这么激烈吗?我还一直担心小方接不住戏,搞半天原来是你在掉链子啊?你能跟我说说心路历程吗?你怎么想的啊,看你给人咬成什么样了!”

钟思远双手插在校服裤的口袋,微垂着脖颈,目光没有着落的盯着脚下被自己踢来踢去的石子。然后不耐烦的抬起头:“说完了吗?”

“你还有理了!”

钟思远不想听,绕过一干人往方知行那边走。

陈华拿这人没办法,召集副导演,顺便给李海平打一通视频电话,讨论这场戏到底留不留。

说实话,钟思远这么演之前没人想过这场初恋告白还能这么有野性,但仔细想想也并非不可取。因为此时的程皓已经清楚自己对郁然的感情,所以在面对郁然三番五次的躲避和退缩时,才会激发少年人身上的征服欲和求胜心。

他们一直都认为程皓这个角色内里其实有个矛盾体,他表面上看起来阳光开朗,但骨子里却带有阴鹜和偏执。这种情绪的变化在后期会比较明显,李海平之前改剧本的时候就提到过,应该在少年时就埋下一点影子,这样前后期串联起来,不会让观众感觉人物转变的太突兀。

片场的监视器前围满了人,交谈声不绝。

林曼曼提着一口气,皱着秀气的眉问道:“疼不疼啊?”

方知行支吾一声:“还、还好。”

“还好伤口不大,喷点西瓜霜应该能好的快一点。”

季钏适时送上刚从随行医务人员那里拿的西瓜霜,盯着方知行的嘴巴直摇头:“钟影帝是属狗的吗?也太狠了,剧本没说要咬人吧。”

方知行眼神躲闪,钟思远借着戏份向他投掷而来的声声诘问言犹在耳,他感受的到对方不加掩饰的愤怒和怨恨,甚至能看到钟思远身上无法解脱的困苦和矛盾,那么多情绪催化在一个凶狠的亲吻里,恨不得将他生吞剖腹一般。

他明白,钟思远是在泄愤。

林曼曼晃了晃手里的西瓜霜,拧开盖子:“老大太入戏了,他以前拍戏也这样。不是说他也咬人啊……我意思是他进入到那个情境里了,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在干嘛。”

季钏不服气了:“那照你这么说,什么都能用入戏来解释,拍床戏的时候假戏真做该找谁说理去?”

“我从来不假戏真做。”

钟思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在后面冷冷地说了一句,直接从林曼曼手里接过西瓜霜喷雾:“小曼去给我倒杯热水。”

林曼曼拿上杯子走了,钟思远看了眼季钏。

季钏摸了摸后脑勺:“啊那个,我去上个卫生间。”

钟思远来了不到一分钟,把碍事的人全给撵走了。

方知行躲避着他的目光,没什么底气的说:“给我吧,我自己喷。”

钟思远欺近他,手掌轻轻托起方知行的下颌,拇指指腹按在他唇角上,那是一个不让他说话的动作。

清凉的粉末喷洒在伤口处,盖过微小的刺痛,也彻底将那块生生咬出的口子遮住。

苦涩的味道在唇缝间留连,这样的姿势让他们的呼吸也交叠在一起。

方知行脊背僵直。

喷完药仍不放手,钟思远抬起方知行的脸,细致认真的打量。他看向方知行的目光依旧很冷,长睫压住凉薄的一层眼皮,将那双眼睛里不断加深的漩涡逼到极狭窄的角落里。

看似根深蒂固的想法实则羸弱到不堪一击,重复希望到失望,他深知自己无药可救,时至今日仍旧上赶着替别人寻找一份可笑的开脱。

钟思远把拇指移开:“疼吗?”

方知行皮肤太薄,唇角被按压出浅淡的红痕:“不疼。”

眼底的情绪翻涌起伏,钟思远没有粉饰自己的行为,也没有装聋作哑的跳过,他坦坦荡荡的承认:“我不是入戏,我很清醒。”

江水将咸涩的晚风推到身边,吹的方知行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他稍显落寞的垂下眼,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钟思远没有说谎。

钟思远抬起他的头:“看着我。”

方知行轻蹙着眉,下巴被钟思远掐的有点疼,对方幽深的眼神更让他不知所措。他抓住钟思远的手腕,虚虚的,不敢抓牢,这是他们在戏外为数不多的肢体接触。他小声的,带着惶恐的喊对方的名字:“钟思远……”

没有记错的话,除了那场醉酒之外,这是重逢以来方知行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方知行在他面前比从前乖巧很多,不调侃他了,不逗他了,也不跑来跑去的瞎闹他了,甚至都不喊他的名字。现在的方知行总是很小心,很安分,生怕一个无意触碰到什么,让彼此都下不来台。

“你怕我?”钟思远冷冷地问。

方知行被他的语气刺的心尖发凉,却拗着一双干净的眼睛用力摇头。

“但是我怕你。”钟思远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不仅怕你,我还恨你。”

“恨”这个字眼太重,方知行虚握的手掌一下子收紧了。

月光高高的倾落下来,钟思远一贯冷漠的脸揉出一团模糊的悲哀。他被一段过往围困五年,又为一份前后出入的调查报告萌生出些许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承认,在看到那份报告之后,他动摇了。曾经那些打定主意不去触碰的沉疴突然发作,逼迫他掀起来看一看,内里的血肉是愈合还是溃烂。

他不再说这些是无意义的废话了,他主动划开曾经的伤口,前后矛盾的渴求一个能让他放过自己的答案。

钟思远沉下声音:“你一声不响抛弃我五年,五年了,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他终于问出了盘桓在心底长达五年的疑问。

方知行刚走的时候,他常想,是不是自己把人给逼走的,因为他对方知行太冷淡了,因为他太被动,因为他让方知行觉得累,觉得烦,觉得他无趣。这样的想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困扰着他。

后来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方知行不是那种为感情放弃事业的人,他爱舞台,爱跳舞,胜过爱钟思远。

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离开,走的干干净净,把“方知行”这个名字从所有人的生命中抹掉,他要飞的更高,爱情是什么?最没用最容易割舍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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