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情敌不能聊得来
谁说情敌不能聊得来
“比起蒂恩雾霾休克那回,你现在,身体是真的挺好的了。要放在以前,你情绪波动这么大,早没命了。”家庭医生检查了半天,“就是要看开一点,咳血这个,根源是心病。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伤心?”
“我要是女的,把应少爷甩完,还能被他这么死皮赖脸地宠着,做梦都能笑醒。”
费峥听得别扭,忍不住反驳。
“呵呵,我要是学姐,把人甩完,还被这么死皮赖脸地追着,烦都烦死了。”
应世阳:“……能不能专心看诊,都当我不存在吗?”
他忍不住烦躁地兜圈,等家庭医生检查完,就坐到谢小池面前,摆出长谈的架势。
“对女王的问题,你一直很看得开。当初是你告诉我,她能坐稳王位最好,不能成事你也不打算管。你怎么能伤心这么久?谢亲王都没有咳血,你的反应怎么比亲王还大?”
谢小池垂眸,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一个称呼,一张旧照,一篇给周绮茵讲过的文章,莫名就能勾得她肝肠寸断。
“我又不是权力机器,跟陛下相处了这么久,她突然不在了,我伤心很正常。”
“哈,你这么长情的吗?你跟我分手的时候很干脆利落的啊。”
“不干脆,我躲了你整整两个月。”
“哦,那我还真是重新认识你了。”应世阳翘起腿,“原来你把感情看得这么重,不是你自己说的那样理智。”
“我跟陛下之间,怎么能跟你我之间相提并论?”谢小池有点恼火,“我们怎么会开始讨论这个问题?”
“我就是想评估一下,重新开始追你,得手的几率多大。”
“零。”
“是吗?我认识你的时间,比陛下认识你的时间还长。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比你跟这家伙结婚的时间要长。你能对陛下这么在意,对我的感情也很深吧?”
“自作多情。”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也了解我,我追你,从来不过问你的意见。”
“应先生。”费峥忍不住插嘴,“你是当我不存在吗?”
“我要是在意你存不存在的问题,就不会住你家隔壁了。”
“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吧。”谢小池没什么心情跟前男友扯皮,“我累了。”
她朝家庭医生道过谢,拉着费峥的胳膊往外走。
“明早记得等做完例行检查再出门。”应世阳还追在后面提醒。
谢小池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费峥就替她回答:“行,我们等着。”
应世阳的房子跟费家结构很像,费峥跟谢小池的卧室外面有一处露台,跟应世阳书房的落地窗斜挨着。
那个露台,被费峥布置得很舒适,是谢小池的阅读区域之一。
费峥披着外套走到露台上,敲响隔壁窗户。
“有事?她不舒服了?”应世阳冒头。
“没有,她睡了。”
应世阳忍不住探头,想朝阳台门内偷窥,被费峥塞回去。
“我想知道,你今天突然跟她说要追求她,是什么意思?”
应世阳在隔壁修房子期间,费峥单独找过他,跟他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就是不能骚扰谢小池。
这家伙突然做这种宣言,是想干嘛?
“她现在需要转移注意力。”应世阳解释,“本来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很合适,但她一向能干,把内阁事务处理得游刃有余,闲下来就容易瞎想。”
“我正好可以占据一些她的注意力。”
“你?”费峥觉得好笑,“你没听她今天说你自作多情吗?”
“费峥,你在所有问题上都能洞察她的看法,但是在感情问题上,你还真是不懂她。”应世阳指着自己,“她越是回避对你提起我,越是在我面前维护你,就越说明她在意我。”
“你猜为什么,我跟你们做了这么久的邻居,她从来不看过来我这边,从来不跟你讨论我的事。”
“她如果真的毫不在乎,就会像谈论普通邻居那样,对你聊到过我无数次。”
费峥当然知道,谢小池对面前这人有多心软。
他嘴硬道:“她只是考虑到我的感受,不想让我觉得不舒服。”
“她知道你不会不舒服。”应世阳的语气酸溜溜的,“一旦被她放在心里,她了解你,总是比你了解她更多。”
费峥满腹心事地回了屋。
房间里亮起橘黄色的阅读灯,谢小池正靠在床头看书。
“学姐,你怎么起来了?”他挨到她身边。
“你们开完小会了?”她擡起头,“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应先生这么聊得来。”
原来她知道。
他不敢把她单独留在家,每次不得不单独留下她,都会把她安顿到那处露台上,呼叫应世阳的“照管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