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事也可以按流程走
家务事也可以按流程走
辩论会结束,卫琏又约着李虚喝咖啡,顺便打探消息。
“所以……谢秘书属意的下任议长,是林亦闻?”
李虚还没答话,一个严肃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卫相的发言,是对一名中立文官的污蔑。谢秘书怎么会对下任议长的人选有什么意见?”
“哟,费秘书,出来替谢秘书买咖啡?”卫琏被费峥反驳也不恼,笑着打招呼,“谢秘书身体可好?她今天看上去,气色差了点。嗓子不舒服的话,咖啡也要少喝才是。”
费峥展示手里的热红茶。
“哎呀,是我多嘴,费秘书照顾谢秘书,必然是妥当的。”
费峥把手里的另一杯热饮递给李虚。
“谢秘书就算基于私人感情,对下任议长的人选有所倾向,她也会支持李教授。她跟林议员没有私交,没有支持林议员的理由。”
卫琏心里一动。
这位是谢小池的首席私人秘书,还是她的未婚夫,他的表态,跟李虚这里的小道消息,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费峥只是道破了很多议员心里的想法。
谢小池是李虚的学生,她在下议院的人缘也足够好。如果李虚想竞选议长,哪怕他只来了下议院一年不到,有谢秘书的支持,他未必不能成事。
但这类风言风语传出,对她其实很不利。
这相当于在暗示,她有操纵下议院投票结果的能力。
谢小池决定先立后破。
她表现出支持李虚的倾向,是人之常情。蒂恩城就没人不知道谢小池跟李虚的交情,文官再怎么中立,他们的人际关系网摆在那儿,总会有人倾向于某个派系的。
她跟林亦闻反而比较不对付,林亦闻是梅娜徳公学校长,林校长的侄子。她帮外招生入学,招了母校梅娜徳公学的恨,也不是秘密。
如果最后,跟她不对付的林亦闻做了她的顶头上司,李虚落败,她操纵投票结果的嫌疑,自然能够消除。
“如何?”谢小池接过费峥手里的纸杯。
费峥悠然坐到她侧面的位置上。
谢小池也没再追问,满意地抿了口红茶。
他们甚至不需要对答,只消一句话,一个动作,费峥就完成了汇报。
陆沛沛以为自己已经很擅长领悟上司的意思,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费峥加入谢小池的工作小组以后,她才见识到了什么叫“脑电波对话”。
“陆秘书,听说林议员在上城区买了私宅?”
陆沛沛知道自己的活儿来了。
“还是通过商业联盟拿到的地,今晚还要举办入伙派对呢。”
谢小池屈指敲桌:“怪不得他要反对应议员的提案,私宅刚买就要被拆,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林亦闻的上城区私宅,是谢小池给林亦闻跳边,找的“正当理由”,避免牛党怀疑林亦闻转变立场的动机。
她跟林亦闻真正的纽带,是吕家。她救了宫务次长吕熊府的儿子,吕家治,她救吕家治的照片,还在今天李虚出示的那份旧报纸上。
而吕家跟林家,是故交。
林亦闻乐意抓住这个机会,他在后座议席上坐太久了。
成为议长,将成为他个人履历上的一项重大突破。
而谢小池也需要林亦闻配合,让南迁相关议案推进得更顺畅一点。
双方一拍即合,林亦闻就找了下城区商业联盟的门路,通过陆沛沛的父亲陆会长,买下了上城区的私宅。
陆沛沛跟上司聊完天,心满意足地跑去找她的私人秘书情报网,散布林亦闻叛出鹿党的“真正原因”去了,走之前还得意地看了费峥一眼。
瞧,我跟小池,也很有默契。
费峥没看陆沛沛的小表情。
“学姐……”
“嗯?”
谢小池托腮,在看南迁议案的副本,回应得漫不经心。
为了堵牛鹿议员的嘴,她今天故意把妆化得很淡。
费峥很想问,她的脸色怎么真的这么差。
但工作时间,除非有表演需要,否则就以同事的态度相处,这是他们的默契之一。
摩挲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半天,他决定下班后,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
他默默地抽出她比较关注的几份提案。
“没什么,我帮你把摘要整理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费峥刚要开口关心一下未婚妻的身体,他爹就推门进来了。
“谢秘书,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