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思维要不得
惯性思维要不得
他们一直忙到其他部员下班,才刚好把厚厚的管理章程草案审查完成。
“那谢秘书,我先回去了。”时助理看着表,“我家里有长辈,也是米思亚郡人,听说不太舒服,我要回去看看。”
“又是米思亚郡?”白原嘀咕,“怎么生病的都跟米思亚郡有关系?”
“我来收尾吧。”谢小池对时助理摆手,“周一见。”
“那我们也回去了。”应世阳带着白原起身,“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团队协助的,请贵部务必联系我们。”
“当然,没有你们的配合,本部工作不会进展如此顺利。”
他们装模作样地客套几句,时助理就领着应世阳二人走职员通道离开。刚踏出小隔间的门,门后就传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
应世阳脚步一顿。
“应先生,从这里出去。”时助理用工作证刷开员工通道。
“我想起来,有几份文件落在会议室,时助理你先走吧,一会谢秘书带我们出去也是一样的。”
时助理有点为难,现在不是传媒部的对外办公时间,放外人在部内行走,不符合保密规定。
但他家里长辈住院,父母催得很急,考虑到应世阳跟传媒大臣的关系,就没再坚持陪同应世阳离场。
待时助理消失在员工通道门后,应世阳迈开腿就往大会议室的方向跑。
“老大,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落东西了?哎,哎,老大你等等我,你怎么跑这么快?”
白原匆忙跟上,回到大会议室的小隔间外,没等他敲门,应世阳就不顾维持平时风度翩翩的形象,一肘子把门撞开了。
“小池,小池?你没事吧?”
谢小池正趴在会议桌上,捂着喉咙直喘粗气,脸蛋憋得发青。
她没有停歇地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口干舌燥。等到小隔间只剩她自己,她才有空喝上一口水,然后就被呛住了,一开始咳嗽就停不下来。
喉咙发肿,像是堵了一块棉花,让她透不过气。
每年到蒂恩城的南风天,她就会犯咳嗽加气喘的毛病。本来经过调养,加上近几年,蒂恩城的雾霾天不知为何少了很多,她的症状也轻了不少。
但今年,蒂恩市民的老朋友雾霾天,又回来了。
应世阳急步上前,熟练地替她顺着气:“先不要喝水,慢慢深呼吸。白原,倒一杯温水进来。”
白原张大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哦,我去倒水。”
“哈,哈……我,哈,就是呛到了,没事,咳咳……”
“我不是跟你说过,喉咙很干的时候慢点喝水吗?”应世阳用温水把纸巾打湿,一点点沾湿她的嘴唇,同时絮絮叨叨,“喉咙不舒服,下午就该少说话……”
谢小池缓了半天,还是觉得喘不上气。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看向朝南的落地窗,夜空浓重如墨,找不到半点星光。平常蒂恩城的夜景,灯光璀璨耀眼,今天却像是电力不足,灯光被蒙在薄薄的阴霾下,忽明忽灭,黯淡失色。
再往远处看,蒂恩南部郊区那几条停歇了许久的巨大烟囱,不知何时又被悄然启用,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
“那个,老大。”白原磕磕巴巴地说,“该不会,谢秘书,就是你那个神秘的女朋友吧?”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应世阳不耐烦地回了白原一句,又轻声问谢小池,“你还要在这里休息吗?还是先回家?要不要去医院?”
“回,回,回家。”谢小池慢慢站起身,缺氧的症状让她头晕目眩,一个站立不稳又摔了回去,被应世阳一把捞住。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应世阳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了起来,“你的症状太严重了。”
白原开车,直奔最近的综合医院。
今夜,繁华光鲜的蒂恩城,像朵正在加速枯萎的鲜花,绿植发蔫发黄。铁制灯柱和路牌的表面,被染上斑驳的锈蚀痕迹,街道上层层堆积着又厚又滑的黏腻油污。
空气中泛着酸臭刺鼻的味道。尽管白原离开地下停车场前,就把车窗都锁死,那股呛人的味道还是慢慢涌进了车内。
谢小池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她的头开始慢慢往下垂,喘息声越来越小。
“谢秘书好点了吗?”白原听不到动静,连忙问。
应世阳低声在她的耳边唤她,却没有得到回应,心里发紧。
“你别分神,再开快点。”
但今天各大医院都反常地特别繁忙,他们的车甚至没能进到医院所在的路段,就被堵在了路口。
眼看谢小池的呼吸越来越弱,应世阳当机立断,让白原掉头离开,直奔位于庄园区的应家庄园。
庄园保安完全没有预料到应世阳会出现,还把他拦在了外面。
“应先生,您现在无权随意进出应氏产业。您有什么事吗?我先去通报大小姐。”
应世阳急红了眼:“我没时间等你通报,放我进去!”
保安正要继续说车轱辘话把他拖住,就透过车窗看到了谢小池的脸。
“那是谢小姐吗?”认出谢小池以后,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非常自觉地打开闸门,“你们快进去,我按照工作规程叫家庭医生过来。”
白原:……所以谢秘书才是应家人吧?我们老大在应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今天应家庄园尤其热闹,这还是因为空气质量的突然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