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锦绣将士
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傻内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m、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
张m问:“那军队撤还是留?”
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
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
张m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
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
谢贵说:“如今密敕在手,只要大军围住燕王府,朱棣也插翅难飞。”
很快大军气势汹汹,在燕王府端礼门前架起了层层叠叠的栅栏,团团将燕王府围住。可燕王府大门紧闭,张m骑马立在军前,迎着猎猎风声,叫人喊话,可如何喊也无人响应,便说:“谢大人,你看如何进去?”
谢贵说:“我们有皇上的谕旨,不如扔进去给他们,他们若不从,我们就硬闯,这样做,也不算对燕王不敬吧。”
张m说:“也只有如此了。”遂将密敕系在箭上,拉弓射了进去。
燕王府被包围,府内就如炸开了锅,家丁丫鬟惊慌失措,又因朱棣疯了,王妃和世子顾此失彼,一时王府无主,乱成一团,外面围得水泄不通,也出去不得,正是焦头烂额。
苏小难和朱高珞也早早在云水园里闻听燕王府被官兵包围,更想不到朝廷削藩如此迅速。苏小难问:“高珞,你怕吗?”
朱高珞紧紧握着苏小难的手说:“只要有小难在,我就不怕。”
苏小难说:“高珞,如今父王病重,王府陷难,我们一定保王府平安无事。”
两人携剑去了正殿,见正殿里更是乱成一团,朱高炽和朱高煦吵成一团,原来是为要不要逮捕府内的官属起了分争,依照谕旨,皇上要逮捕燕王府官属,朱高炽欲遵照谕旨办事,朱高煦却死活不同意。
这时候道衍走了出来,说道:“两位王子勿要吵了。”
朱高炽急问:“大师,父王病了,你看现在怎么办?”
朱高煦忙跟着说:“这还用问吗?现在就反了啊,大师,你也是官属,不会想也被抓去吧。”
道衍微微一笑:“二公子是太|祖子孙,怎能轻言造反。”
朱高煦啐了一声说:“不反,就等着死翘翘吧。”说完背身站到一边,不言不语。
道衍说:“皇上又未说要惩治尔等,老衲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世子,如今燕王病重,王妃心伤,你是一家之主,请你下令,速速逮捕我们这些奴仆,一律绑起来,交由朝廷吧。”
朱高炽说:“大师严重了,我岂敢啊?”
道衍说:“世子不妨听我一言,此是保王府平安的唯一之计。你将王府一干官属绑起来,再请张m、谢贵进来抓人。”
这时候殿外跪了一遍官员,为首的有张玉、朱能、马和等,都齐呼:“请世子将我们捆绑!保王府平安!保燕王和世子平安!”
朱高炽感动不已,含泪说:“你们起来吧,我又于心何忍,将你们绑起来,不如从长计议,大师,你可还有办法!”
朱高煦鄙夷一啐,暗暗骂道:“虚情假意!”
道衍说:“世子再不做决议,官兵一定以为我们在商议谋反之策。等他们闯进来,就糟糕了。”
众属官又呼声再起:“请世子下令!”
朱高炽左右为难,道衍说:“世子不绑,就反了吧。”一时众官属俱抬起头来,满脸是热血洋溢,似乎非反不可。
朱高炽脸都白了,探问说:“可父王?大师要?”道衍走到他耳前说了几句。朱高炽一震,马上说:“大师的意思?”过了一会,又对殿外众官属说:“各位,高炽得罪了。”一时叫人拿绳子将众人五花大绑。
众官属虽心不甘,但为保王府,只得忍受。
过了一会,王府的门打开了,张m、谢贵见状,立即驱马向前,大军赫然向前移动,声震长天。朱高炽一瘸一拐一人走了出来,行了个礼说:“两位大人辛苦了。”
张m下马说:“世子,你可看到谕旨了?”
朱高炽说:“已看过。”
张m说:“你可知皇上这次网开一面,他知道王爷病了,并不想打扰他,若世子将一干官员逮捕,我们也好和皇上交差。”
朱高炽说:“两位大人,案犯都绑好了,你们看?”手一指墙头。
张m、谢贵都咋舌,只见城楼上,黑压压地探出一片脑袋来,被五花大绑的人当中,两人都认识,有道衍和尚、大将张玉、朱能,还有其他将军官吏,要细数起来,恐怕无一遗漏。
张m摇头叹道:“世子真是好本事!”
朱高炽说:“父王病重,我也只能做到此,请两位大人到府内清点名单。”
张m迟疑说:“燕王果然病了?”
朱高炽说:“确实不假,如今还疯疯癫癫的。”
张m和谢贵对眼,显然还有些不相信朱棣是真疯,张m说:“我刚刚还听说,燕王并非疯了?”
朱高炽说:“父王正裹着棉被在屋里烤着火。”
“烤火?这天气。”张m暗自嘲笑。谢贵走到张m耳边说:“如今百官被绑,朱棣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不如进去看看,早早将此事了结,报与皇上。”
张m细细一想,也觉没有什么不可,点了点头,又对朱高炽说:“那好,随你进府清点吧。”因怕生变,又挑了千名精壮兵勇同往。
兵勇蜂拥而至,将已捆绑的官属全押到院子里,又围住了正殿,朱高炽交上名单,朱高煦哼地一声走出大殿,按剑而立。张m翻了翻名单,脸露喜悦,问道:“燕王安好?”
朱高炽说:“父王在内殿,请两位随我进去。”
张m和谢贵互换了一个眼色,也想探查下朱棣是否真疯,张m说:“请世子带路吧!”谢贵又吩咐随将余谨守大殿,静候他们出来。
两人一见内殿,屋里昏暗,门窗紧闭,只觉蒸笼一般的热,全身不自觉就汗淋淋。
转过屏风,就看见朱棣坐在里面,裹着一身大棉被,披头散发,最可笑的是,面前生了一个火盆,炭火通明,因背对着,也看不见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