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亡倒计时(2)
柳闲带着韩南郡到了沪都一幢小洋楼后,还没下车,邹老爷子就出来接人了。
“哎呀我的小南郡啊,受苦了受苦了。”邹老爷子是个大嗓门,专修雷法的人因为常年被炸耳朵,所以……听力都不太好。
韩南郡赶紧下车扶住了老爷子,“还、还麻烦老爷子日后多多照顾。”
邹老爷子赶紧拍着他的手:“这话说的,现在我就是你半个师父了。”
韩南郡感激万分。
邹老爷子不是第一次见韩南郡了,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邹老爷子一家都来了,听到柳闲说韩南郡也会雷法之后,小辈儿们立马嚷着要看了。
其中,邹老爷子的小孙子邹丹说道:“南郡哥是林岳大师的高徒,露一手给我们瞧瞧呀。毕竟一来咱们沪都道术学会就能做高级顾问,独立出单呢。”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邹老爷子的眉头都皱起来了,“邹丹,怎么说话呢?”
邹丹天分不错,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已经是邹家新一辈里面排第一的少年了。邹老爷子的两个儿子没有入行,而是做起了糕点生意,孙辈们倒是有感兴趣的,邹丹就是其中一个。
邹老爷子因为儿子不开窍遗憾半生,如今有孙辈愿意学还颇有天分,自然平日里面一直宠着邹丹。
邹丹也自视甚高,平日里面对兄弟姐妹口无遮拦就算了,有时候出去了也不知收敛。邹老爷子都不知道跟在他后面道过多少回歉了。
如今突然空降了一个韩南郡过来,嚣张惯了的邹丹怎么可能服气?
这不就杠上了?
韩南郡嘴笨是嘴笨,但是心眼可不带少的,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他也知道过来沪都之后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会在邹老爷子家里发生就是了。
邹老爷子颇有些歉意地看着韩南郡:“家里的小孙儿被宠得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韩南郡微笑着说没事。
他并不打算这个时候让老爷子不痛快,准备忍一手。
但是,挡不住邹丹他就是不依不饶。
“不是,林大师的高徒就这个水平啊?那他走的还挺冤的。”邹丹戳人心肺子的话是说来就来,平日里面也是嚣张惯了。
韩南郡脸色瞬变,掐诀念咒就在须臾之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邹丹手边这两年一直把玩的文玩核桃已经成了一堆褐色的灰烬,而众人耳边好像还在轰隆直响地打着雷。
韩南郡面色微冷:“得罪了。”
众人都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在了椅子上没说话。
一来,这说招雷就招雷的本事,家里人只在老爷子壮年的时候看过,近些年来老爷子精神不济,多数时候都要来好几次。饶是一直以最有天分自居的邹丹,现在也没有说招雷就能招雷的功力。
二来,这南郡长得好看气质温润,没想到是个说出手就出手的狠厉人物。平日里早就看邹丹不顺眼的其余小辈,这会儿看南郡的眼神都热烈了起来。
邹老爷子笑得真心诚意,眯着眼睛说道:“邹丹,平日里让你好好学本事,不要总是出去招猫逗狗,如今可看到差距了吧?南郡和他师父还不是专修雷法的,这要是专修雷法,这里可就没有你嚣张的地界儿了。”
邹老爷子宠孙子不假,但是想要培养一个好后辈的心思也是不假,他转而对着南郡说道:“南郡啊,这日后还要多麻烦你帮我这个老爷子多多管教一下他了。”
韩南郡垂眸说着“不敢”。
邹老爷子笑了,“你这个小心眼儿的样子,有林岳那老头的味儿了。”
韩南郡这才松了口气,他还担心老爷子不痛快。
这就算翻篇了,韩南郡也跟邹家别的小辈熟了起来,就只有邹丹,一个人坐在桌边,看着自己玩了两年的文玩核桃出神发呆。
柳闲好笑地走过去,捅了捅这小子:“怎么,发现人外有人了?”
邹丹斜了他一眼,小肚鸡肠地挑拨离间:“你不觉得有威胁?你不怕韩南郡狼子野心想做会长?”
柳闲被他这个小心眼的样子给逗笑了:“我确实技不如人啊,但是我看人准啊,南郡那样子的,可不像是对这些凡尘杂物感兴趣。倒是你,赶紧好好学好好做功课吧,你看看人家南郡这精气神儿。”
邹丹瞥了一眼坐得端正,又谦逊有礼的韩南郡,心里又气又恨,但是确实也是技不如人没办法,干脆出口恶心柳闲,道:“耀元哥从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人家也很厉害啊,把你按在地上摩擦的那种厉害。”
柳闲丝毫没被气到,甚至还得意了起来:“那白耀元是阴传弟子人家本来就不一样,可咱们现在有南郡了,那可不能同日而语了啊!”
邹丹:妈的,韩南郡好,韩南郡妙,韩南郡呱呱叫,行了吧!
邹丹站起身,抱着自己文玩核桃的灰,气冲冲地就出去了。
邹老爷子摆摆手,不甚在意:“没事儿,别管他,估计去找白家那小子了。”
韩南郡闻言,这才对邹丹有些刮目相看,甚至心里还升出了一点羡慕――他偶像好好哦,邹丹功课这么差都愿意和他做朋友。
邹丹:……不会说话请闭嘴谢谢。
气冲冲的邹丹也确实是开车去找白耀元了,但是却扑了个空。
白家的管家说道:“少爷今早去公司了,邹小少爷要去公司找他吗?”
邹丹迟疑了,去白氏集团公司就等于要看到白书玄阿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只要看到白阿姨,回家之后都会肚子疼好长一段时间……
邹丹想了想,摆摆手说道:“没事了,也不用和耀元哥说我来找过他。”
说完,邹丹重新上了自己的车,去酒吧玩儿去了――反正沪都他熟,比乡巴佬熟多了!
……
与此同时,午休时间的白氏集团写字楼里中层管理所在的13层,这会儿不仅没有一个员工下楼吃饭,而且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面,大气都不敢出。
甚至动都不敢动。
一片寂静。
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超出他们的常识范围,现在都在重新建立自己在半个小时之内被震碎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