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戏水

玫瑰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亲手剪了刺眼巴巴把自己送到人家手上。

陆斯扬还以为是段渊心血来潮玩心大发，他努努嘴，忽然伸出双手将他那只作祟的脚全然包裹握住：“不要皮。”

又倾身双手抱住段渊的小腿，将侧脸贴在他的膝盖上。

“你别乱动。”他说。

陆斯扬睫毛煽动，轻轻喃道：“段渊，你知道我听到你出事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

段渊心里一颤，压制着心底翻滚的洪涛巨浪，克制着伸出手摸了摸他被水珠映得光滑清亮的侧脸。

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滑娑他豆腐一样嫩的皮肤，来回擦拭被水珠沾上的那一小块嫩肉。

声音哑着：“什么？”

陆斯扬很乖巧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膝盖：“在想我为什么要跟你吵架呢？”

他眨眼的时候睫毛扫到段渊的膝盖，一开一闭，轻柔的瘙痒。

陆斯扬趴在他的膝盖上，像一只猫儿，手也不老实，东挠挠西摸摸。

“我是不是很没良心啊。”

他有些沮丧地反省：“陆正祥那老头子就整天说我没心没肺，你也觉得这样吗？段渊。”

他晃了晃对方的长腿。

段渊揪了一下他的鼻子，声音沉沉缓缓：“我不觉得。”

陆斯扬抓住他的手：“就算你这么觉得，你也不会说出来的。”

“……”段渊无奈一笑。

“随便你怎么想吧。”陆斯扬耸耸肩，他的爱太浓太满了，只有深深克制在心里才不会被段渊看破，“但是只有一条――”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就――”

段渊食指封住他的唇瓣：“不会。”

陆斯扬抬着一双乌黑的眼，将尖尖的下巴搁在段渊肌肉坚实的腿面上，对上他幽黑深沉的目光。

从段渊居高临下的角度可以将他蜿蜒细致的腰线微微挺翘的臀部线条一览无余。

段渊镇静地拨开他额前被沾湿的碎发，笃定地重复承诺：“不要再想那个意外。”

“不要这么没有安全感。”

一想到今天在医院、在餐厅陆斯扬朝他频频追逐过来的眼神，他的心就又酸又疼。

他知道那种空洞心慌、追逐确认的心情，他不想陆斯扬也一一体会。

“我会一直陪着你。”

段渊专注地看一个人，显得深情。

温柔抚过陆斯扬张扬的眉、绝艳的眼、稚气的鼻尖、鲜艳的唇。

“保证吗？”陆斯扬再将脸仰起来一些，那姿态看起来是主动承接对方的爱抚。

段渊眸心深似潭渊：“保证。”

静了一会儿，陆斯扬这下又被他没完没了地摸得有些脸红。

嫣红薄唇微微张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往后仰了仰头，揉了揉下巴，埋怨了句“你的腿好硬啊”，又弯下腰去给他洗脚。

水是烫的，皮肤也发烫。

陆斯扬突然把脚从棉拖里抽出来，也放到水里去。

段渊黑眸沉沉，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陆斯扬抬头，笑眼是一抹新月般的弯：“你以前也是这么给我洗脚的。”

说到这个，陆斯扬今日一直都有些低沉的情绪终于消散了几分。

小时候他打架受伤伤口不能碰水，段渊单膝半跪在地，给他洗脚。

也没比他大几岁的段渊眉眼淡漠，对他打架负伤很是不悦。

但专注的神情和动作，以及自上而下所窥见的那弧浓密的睫羽皆是极其温柔。

那一幕他记了很久。

不大的小木盆里，热水氤氲。

两双成年男人的脚只好皮肤挨着皮肤，湿热的水汽和皮肤表层涔出的汗珠黏腻地融在一起。

水晶吊灯华丽的光影铺在水面，波光粼粼。

水汽朦胧中竟隐隐氲出一种交缠厮磨的意味，又有一种相濡以沫不分彼此的缠绵与暧昧。

段渊淡淡“嗯”了一声，忽然直接抬起双脚覆在了陆斯扬白皙秀嫩的脚背上。

陆斯扬感受到脚背一重，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双脚已经被段渊完全压制，不得动弹。

他气呼呼地抬起头，对方嘴角眉棱一挑，嘴角隐隐约约勾出了点挑衅的笑。

甚至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踩了踩陆斯扬那双触感细腻的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