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一样的纸人

“9月7日午间新闻为你播报……送往京都治疗的张攀，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但院方并未宣布死亡。”

“这是因为张攀虽然心脏停止跳动，但血液并未凝固，依旧保持缓慢流动，同时体温也维持在一定水平，这让众多医护人员坚信还有一线生机。”

“此外，贾小婷老师已经苏醒，但器官衰竭无法逆转，大夫已经通知其亲属做最坏打算。”

……

“京都早报9月8消息，张攀身体依旧保持活性，但心脏始终无法恢复跳动，意识也不见苏醒。”

“今天下午国超局会发起一项民意调查，内容是：是否为张攀和贾小婷老师举行傩祭，用医道神格之力做最后一次尝试！”

“众所周知，傩祭一直是华夏最神圣最庄严的活动，有史以来从未因个人举行。”

“国超局担心此先河一开，难免有个别投机分子或掌权者，会打傩祭的主意，那将会动摇华夏根基，因此哪怕是国超局也不敢做出这个决定。”

此消息一出。

华夏炸开了锅，舆论铺天盖地。

舆论主要分成两波，双方展开激烈交锋。

一方觉得像张攀这样的少年英雄，如果放任其死去而不拯救，岂不是会寒了天下人的心，以后谁还敢为民众无私奉献。

所以必须救，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不能放弃。

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如果打破传统，为个人进行傩戏，那以后某些领导会不会也打这个主意？

如果为某个领导举行了傩祭，那会不会有人以人权平等，要求在重伤时要举行傩祭怎么办？

这必然会留下不稳定因素，处理不好甚至会动摇国本。

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遵守传统与历朝历代一样，绝不为活人举行傩祭。

一时间舆论分成两波，展开铺天盖地的辩论，甚至引发多种社会争端。

就在舆论争论不休时，扁鹊世家突然宣布一条消息，只不过在舆论浪潮中，这条消息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消息称，扁鹊世家将在祭祖时，邀请张攀与贾小婷参与祈福仪式。

扁鹊世家表示，这完全是扁鹊世家个人行为，绝不与任何组织、机构或者是某个人有关。

不久后，国超局发布声明，根据民意调查结果，已经推动国家立法。

非战争期间，绝不允许为死亡期未满10年的人举行傩祭，否则将直接以危害国家安全罪逮捕相关人员。

此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那些支持张攀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个怨气滔天，替张攀感到不值。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长长松了口气，他们坚定认为，相比于个人生死，国家稳定更重要。

……

扁鹊世家祠堂，熊熊篝火似猛兽咆哮，火舌翻卷，将四周映照得光影迷离。

赵明宇面色凝重，看着摇曳的光影，心脏仿佛火焰灼烧。

这是张攀最后的机会了。

张攀之所以还有一线生机，是因为达到血养炁的境界，炁推着血液流动，让血液没有凝固，从而保持一丝生机。

而另一个原因，是他灵肉合一。

肉体死亡，灵魂也会推动肉体保持活性，而灵魂出了问题，肉体也会让灵魂保持一线生机。

所以张攀其实算死了，只是没死透。

而扁鹊神格是张攀唯一的机会。

扁鹊神格等级非常高，属于圣魄级。

华夏神格面具被世人所熟知的，共有四个等级，从英魂级开始，之上是英烈级，之上是圣魄级，然后是镇国。

飞溅的火星子在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声响，三名傩戏师从汹涌火焰中走出。

为首的傩戏师头戴面具，随着鼓点踏入场地，踩着流光而来。

脸上戴着精心雕琢的面具，却形态各异，并不一致。一个怒目圆睁，眼倒映出灼灼火焰，一人神情悲悯，眉眼间流露无尽哀愁。

“咚！”

锣鼓声逐渐密集，傩戏师开始舞动，双脚踏在地面，沉闷声响犹如古老战鼓。

傩戏师动作忽而刚劲，双袖迎风如苍鹰展翅，时而似蛟龙潜渊，俯身伏地，似如大地融为一体。

火焰跳动，忽高忽低，忽明忽暗，傩戏师扭动，忽进忽退，时左时右。

突然，锣鼓声戛然而止，傩戏师动作同样定格了一瞬。

紧接着锣鼓声炸开，鼓点如骤雨密不透风，锣声似惊雷连绵不绝。

火焰中不知何时升起一道龙卷风，道道火舌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成模糊的半身人像。

空气忽而变得沉闷，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就连火焰都停止跳动。

傩戏师猛然转头，面具空洞的眼窝转向火焰另一头。

张攀和贾小婷二人并排躺着，贾小婷还存在似有似无的呼吸，而张攀完全就像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