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糕
芽儿糕
离御将军一行人早已在青城德善堂处候着,为了不让外人知晓他们藏身此处,德善堂今日并未开门做生意。
楚淮跟着掌柜的刚进门,就看见守在柜台的暗一,掌柜的恨极了离御拿他孙儿做要挟,低头闷声不坑的越过他。
楚淮与离御的走狗天生不对付,自是一个多的眼神也没给,擡脚就往能住人的后院走去。
跟着掌柜的上到二楼,便看见躺在榻上闭目假寐的离御。
对方听见动静,睁开眼朝楚淮和掌柜的看来,灰白泛着黑的一张脸上,神色极其憔悴,受毒药的折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死气。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本将军还以为上次的事情怎么也无法抵消,即便本将军亲自去到你跟前,你也不会答应。”
离御勾了勾唇角,面露不屑,“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真没说错。”
楚淮只当离御在放屁,面对着离御的嚣张气焰,神色依旧浅淡,“掌柜的孙子呢?若非你拿小儿性命相要挟,我怎会出现在此处?”
“护国为民的大将军,狗屁才是!为达目的,不顾百姓死活,我楚淮为人至今,从未见过此等将军。”
“要说句真心话,我当初就不该劳心劳力的救你,否则,掌柜不足周岁的孙子也不会遭逢此劫难。”
离御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楚淮嘲讽,听了这些话,气血瞬间翻涌起来。
他寒着脸,神色凶戾,若非体内剧毒未解,身体虚弱,比当跳起来一剑挑了楚淮。
“若非有本将军抵御外敌,尔等焉有命在!你在本将军面前叫嚣,当真是失了良心,不配为人!”
楚淮视线冷寂,上下扫了眼离御身上的配饰,以及衣着布料,出口的话讥讽至极,“是么?边疆士兵食不果腹,这冬季,还得靠着我培育出来的红薯和芋头,方才熬过来。”
“敢问将军二十万两打哪来的?身上华美的锦缎,名贵的发冠,后院成群的妻妾,又是打哪来的?”
楚淮质问完后,直接靠在桌子边上,双手反剪胸前,自上而下,盯着离御,“我可记着,宣武侯府几辈子镇守边关,被陷害抄家灭族时,只得千余银子。”
“你这位大将军,呵,一个头冠都价值千金。”
“对了,你这个大将军似乎只做了不到五年吧,居然能捞到宣武侯府一百辈子都捞不着的银钱,当真了不得,了不得!”
说到这里,楚淮冷笑着鼓了掌,嘲弄轻蔑的目光直直对上离御双眼。
“啪啪啪!”
每一次合掌时带起的声响,都像划过离御脸面的利刃,将他的脸面寸寸割裂,寸寸扯下!
“你想死!”
离御被激得当场呕出一大口血,神色狰狞,满面病红,阴狠狠地一双眸子,死死锁在楚淮身上。
如同地狱里头窜出来的恶犬,若非身体虚弱,力气受限,他恨不能直接窜到楚淮身上,将楚淮生撕了去!
看不见的暗处,暗卫门做好了直取楚淮首级的准备,毒药、利剑、暗器,这些能要人命的玩意,全部指向楚淮,蓄势待发。
似是骂爽了,楚淮笑得极其恣意,如朗月清风,春日暖阳,“怕是不能叫你如愿,不过,你倒是快死了,也见不着我死的那一天。”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都快死了,还是赶紧把手下人的孙子给放出来吧。如若不然,我就向当今圣上告发你。”
楚淮挑眉,上上下下扫视着离御,“想来你也不愿意重蹈宣武侯府覆辙,哦,也不对,宣武侯府清清白白,而你满身污浊、贪无下限。”
“二者差别极大,不能混为一谈。”
楚淮唇边笑意不减,如同观猴一般,继续看着离御。
离御不堪受辱,又浑身颤抖着呕出一口血,看向楚淮的目光里,盛满了怨毒。
自新帝上位开始之前,新帝对边疆守军就颇为不满,一度想上书先帝,让其管制边军,惩处贪墨军粮军饷之人。
可先帝只想守成,不愿大动干戈,引起朝堂动荡,边关纷乱,是以按下了新帝的书文,只当从未有过此事。
再加上先帝在位时期,宣武侯府未得平反,整个大余朝,仅有离御一位拿得出手、抵御外敌的大将军。
若是因粮饷一事惩处离御,届时,边关群龙无首,必当起祸患。
以至于离御这一派系,上位不足十年,便贪墨了无数银钱,富可敌国。
离御怨愤不止,却也深知楚淮为自己要挟而来,决计不会再次为自己解毒,若想保住派系其他成员,只能顺着楚淮的意做事。
死他一个,这个后果是最轻的。
眼前这个楚淮,早已投靠了新帝,很可能在新帝未上位之前,就已经是新帝的人。
尤其新帝与那平反的宣武侯府戚长安,还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戚长安又与楚淮关系密切。
只消楚淮一句话,离御派系的人尽被坑杀!
离御想清楚了当下的情况,忍住喉间呕血的痒意,招来暗卫,吩咐暗卫将德善堂掌柜孙子放掉,以免楚淮借机生事。
“目的达到,我先走了。做你的手下,可真是要命,也是无比的悲哀。”
楚淮看了眼离御,又看了眼掌柜的,终归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施施然离开德善堂。
现在,破事解决了,回去继续制香。
宋松山和荀瑾书二人下场科举,不知道结果如何,希望他们二人都能得偿所愿吧!
走出德善堂,街道人潮如织,喧闹极了。
“哎!你听说了嘛!咱青城出了个案首,是被丞相大人夸赞了文章的案首,多光荣啊!”
“我还听说案首来自某个小山村,家贫且由寡母一手带大,能饱读诗书,拿到案首,当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