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
庄头
叮嘱丫鬟在裴元舒醒来后,把鸡汤端给裴元舒补身体。
楚淮收拾好自己仪容仪表,又喝了一碗养胃的糖水,才离开家,到牙行那儿询问庄园买卖情况。
牙行的老庄头见到楚淮上门询问庄园情况时,惊讶极了。
上上下下扫视了楚淮好一会儿,“春季的庄园买回去可亏得很,放着几个月种不下粮食,白白荒废了时间,且春寒料峭,商户们若非家中发生巨变,也不会卖庄园。现在我手上的庄园,全是去年别人给挑剩下的。”
老庄头拨了拨算盘,“你不如等夏季再来,到时都是好庄园,还有的你挑选。”
楚淮坚持自己的想法,“谢过庄头好意,不还是算了,就剩下那些吧,让我看看,说不准还真有能瞧上眼的。”
老庄头见楚淮不似开玩笑,便起身回到后院,搬来了几副画,画之上分别绘制了各个庄园的布局图。
“都在这儿了,都是剩下来卖不出去的,你且仔细瞧瞧。”
楚淮伸手拿起一卷画,打开后展平在面前的长桌上,先大致扫了一眼标志性的样图,再仔细鉴别起来。
“这个是秋明山庄,一年四季只有秋季才能窥见日头,此山庄可谓之果树园子,没有水田,只有两处荷花池,一座小宅院,以前只是贵人们秋日摘果的一个去处。”
老庄头介绍起楚淮手里的这个庄子。
“只有果树么?”楚淮手指撚了撚图纸边缘,思考着如果买下秋明山庄的话,要如何去规划、设计,使其能够源源不断的赚到银子。
组建势力,不论衣食住行还是武器师傅,都需要花费重金,多少高门贵户,耗尽了半生积蓄,都培养不出几个好用的人手。
他楚淮既然要做,那便要做到最好!
庄头捋了捋胡子,叹了一口气,“若非如此,这秋明山庄也不会屯留至今日。老实跟你说,先前不是没有人买过这个山庄,但买了都不到一年,就转手卖掉了,接手的那人同样,也是不到一年,又给继续转手,最后落在了我手里。”
楚淮笑了笑,不过片刻,他已经规划好了秋明山庄的赚银子之道,“秋明山庄我要了,还请庄头给个实诚价。”
“你可要想清楚啊!”老庄头瞪大了眼睛,显然有点急了。他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年轻人偏要买这秋明山庄做甚!
“你别问,卖给我就好了,我有我的规划。”楚淮爽快掏出银票,摆在老庄头面前。
老庄头也是开门做生意的人,自然不会再加劝说楚淮,“五百两银子,这秋明山庄虽然条件不好,但胜在占地极宽广,果树繁多,还带着两个荷塘。”
楚淮手指指腹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看向老庄头,“买多几个山庄的话,能有减少几成价?”
“你不止买一个?早说啊,买两个庄子可以让价三成,三个以上的庄子可以让价四成,都是些陈年卖不出去的庄子。”
老庄头闻言,欣喜极了,一双眼睛亮得跟宝石似的,显然对楚淮这样出手大方的大主顾,期待已久,凭着楚淮这爽快的态度,他也愿意让利几成。
面对着如此好说话的庄头,楚淮也森*晚*整*理有几分意外,朗声笑了,“再看看其他的庄子,有合适的我多买几个,到时候,庄子里需要人手,还希望庄头可以帮忙搜罗一些家世清白的奴隶。”
庄头暗道:这又是一笔大生意!
庄头双手来回摩挲,脸上笑容灿烂,“自然自然,不知道客人想要多少个什么样的奴隶?善于种莲花、打理莲塘的?还是善于栽种果树,善于种花养花的?”
“每种都要十来个,要技术好的,要保证每个庄园都有充足的人手。”
楚淮认真翻看着每一副画卷,在脑子里构设每一座庄园要如何使它正常运转,若是想不出对应的法子,便不买。
“这个不错,狮山园林,是观赏园林吧。”楚淮擡眼看向庄头。
“猜的不错,狮山园林里石头最多,有两座形如狮子的石山,此园林无产出,不过每年过节时,都可以去赏玩,别有一番意趣。”
“前一任庄主将此园林卖出是因为经济拮据,没有银钱整理修缮维护此园林,才将其出卖于我。”
楚淮点点头,又接着看了好几张图纸,最终确定买下五座庄园,秋明山庄,狮山园林,以及其他三座普通的庄园。
老庄头也颇为厚道,让了好几成利,楚淮以一个意料之外的价格拿到五座庄园。
写完契书,按完手印,老庄头又道:“方才下人告诉我,说咱行里进了一批新人,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人数不多,约莫一二百人,你刚在我这儿成了一单生意,那些人,只要你看得上,可以随意挑选。”
楚淮正愁早春找不到奴隶,无法提前执行自己的种田大计,庄头的话简直是雪中送炭,意外之喜。
二人站起身来,前后走出正堂,转到后院的一条巷道里去,沿着巷道走了约莫两刻钟,二人才停下脚步。
“庄头好!老爷好!”一道枷锁封闭的大门前,站着两个高壮的汉子,见来人了,立马挺直腰杆,中气十足的称好。
“嗯,你们也辛苦了,出个人带我和贵客进去,挑些奴隶。”庄头摆摆手,示意二人将枷锁打开。
高壮汉子憨笑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着如此风度翩翩、金质玉相的好看贵客,往常啊,接待的人那些客人都是管家一类的老妇和老头,长得辣眼睛,一点新鲜劲儿也没有。
“庄头、贵客请随我来。”大门打开后,一个高壮汉子主动站出来,给他俩带路。
三人走在深深的巷道里,走了大概两三百步,依稀听见高高低低的哼呼叫骂声。
楚淮看向庄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庄头习以为常,“奴隶间的争斗罢了,可要瞧一眼?若嫌嘈杂,也可以去另一处。”
楚淮摆摆手,擡脚走入了岔路口里去。
“不就是个贱皮子,给你二两银子,等找到了主子,吃香喝辣不好?”莽汉粗声粗气道。
蓬头垢面的妇人,死死抱住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哥儿,“你省了这条心!我儿配得上更好的!二两银子,呵,连我儿一根头发丝儿都买不着!”
莽汉无语,“你都换了多少个主子了?每回都让儿子爬床,结果呢?怀了孕还不一样被主母说打掉就打掉!还涨脸了是吧?”
其他看客,“就是,哥儿而已,看得跟宝贝一样,一面让别人糟践自己儿子,一面又不让儿子过平稳的生活。”
“儿子配得上更好的,永远是这般说辞,结果呢,还不是将儿子一遍又一遍往主子床上送!”
“咦!又是个拿骨肉攀附主子的傻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