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元旦

东街后面的河明显比西街那边的河清澈多了，可能是因为这边住的人少，跟外面接轨，对环境的保护也比较重视，河的两岸还种了一排广玉兰。

许诺的河灯是花型，因为没有上色，有点旧了，千辰r私下认为是白玫瑰，花心是红蜡烛，点亮的时候特别好看。

今夜是年末，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以前过元旦的时候老爸会带他去市里广场上玩，还有烟花可以看。

广场人特别多，也有人放花灯，样式很多，他每年去广场上等钟声的时候老爸都会给他买花灯，花灯上写下来年的愿望，最好不难达成，老爸是个简单的人，不喜欢太复杂。

他们来河边的时候两岸站着不少人，好像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河灯、纸制模型、木头船，花样也挺多，看做工就知道是市面上买的，比较精致。

“他们在哪买的？”千辰r问。

“不知道，我没买过，这些我爸都会做。”许诺摸了摸怀里的没有。

“你爸爸会做那个吗？”千辰r指着对岸一小孩手上拿的木头船，样式挺精致，而且体积大。

许诺看过去，“那是我爸做的。”

“不是吧，看起来挺新的。”千辰r不相信。

“抹桐油了。”许诺蹲下把没有放下去。

没有坐在地上望着他们。

没有不叫不闹，有时候千辰r会觉得它是只玩偶。

“难怪这么新，”千辰r把没有抱起来，“你的河灯不会也是你爸爸做的吧。”

“不是，这是我去年做的，有点旧了。”许诺说。

千辰r抱着没有，把河灯递给许诺，举着没有转了个圈，“没有长大了。”

“几个月了，不长大才奇怪。”许诺提着两个河灯晃了晃。

“哎你声音开始正常了。”千辰r突然说。

而且话也变多了。

“对哦，你不提醒我都快忘了以前声音什么样了。”许诺有点惊喜，试着咳了咳，“咳咳，没那么难听了。”

“你以前的声音也不难听啊，就是嘶哑……”千辰r停了一下，“得像唐老鸭。”

许诺瞬间不开心地瞪了他一眼。

两人沿着河边走了大半小时，来这边玩的人还真不少，难怪每次去西街的清水河都没什么人，原来都来这里玩了。

这里真的很热闹，有一家三口漫步，有小孩嬉戏，声音很杂。

时间慢慢过去，河里的河灯多了起来，放灯许愿的人也慢慢离去。

千辰r拿出手机看着时间，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死死盯着秒表开始报数。

“时间要到了，五十八，五十七，五十六……”

“四十四，四十三，四十二……”许诺也跟着一起倒数。

在岸边蹲下，千辰r放下没有。

“三十二，三十一，三十。”

两人停止了报数，许诺把小狗河灯给千辰r，两人眼神交汇，非常默契地一起将河灯放进河里。

千辰r用手在水里搅，让浪把河灯划走。

然后闭眼，许愿。

睁眼，时间刚好来到倒数五秒。

“五，四，三，二，一。”两人又一起报数。

“新年快乐！”千辰r笑了。

“新年快乐！”许诺也乐了起来。

第一次不是跟老爸一起过新年，千辰r一点也觉得遗憾，第一次和朋友过新年。

听许诺说他很少过节，所以今年新年对他来说肯定意义非凡吧。

“你许了什么愿？”许诺问。

“让你明年多给我个苹果。”千辰r说。

“要不要这么执着，一年的愿望就许个苹果。”许诺露出无奈不解的表情。

“你管我，”千辰r抱起没有站在岸边，“你许了什么？”

“让老天爷告诉我，未来怎么走？”许诺抬头看着对岸。

千辰r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是啊，许诺对未来没有概念，他除了照顾奶奶就没做过其他。

他没出过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没经历过爱情友情的洗礼，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

许诺还很年轻，他的人生不该局限在一方小镇里。

“你想不想读书？”千辰r看着他。

许诺转过头看着他，突然被这个严肃的问题吓到，愣了一会儿，才点头，“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