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嫁蒙郎 - 紫夭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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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琪直行来蒙哥儿身边,望着一干被吓得不轻的部族首领,“敖敦大萨满得知草原部族相残,让我前来,与诸位族长们一劝。”

方才几人已经吓得找不回来胆儿,低头不敢看人。南芜族长方才得救,却见得乌云琪一身装束,与敖敦大萨满无异。只额间那只天眼,只有一道儿黑线,似是还未打开。墨色玉是敖敦信物,南芜只连连俯首,“多谢…多谢萨满巫女救命。”

“只是,如今该要劝的,是赫尔真。我等已经大开了城门,是求和求降。只赫尔真念得副将之死,不肯放过我等,方才还砍了青茶族长的人头。”

“我等…着实害怕呀。”

乌云琪侧眼见得蒙哥儿眼中红丝,嘴紧紧抿着,嘴角撇着往下坠得深深。她莫名有些心疼,却又必须…得劝着,“赫尔真,莫再动干戈了。青茶族长之死,就当是替那多流的血。你就当,给敖敦大萨满一个面子。”

话说完,方才那只鹰叼着长刀回来,落在乌云琪肩头。乌云琪伸手接过长刀,反握着刀柄,递回去给他。“收手。”

蒙哥儿眉心依然紧锁,眼中红丝未退,接回刀来,握着刀柄的手依然几分颤抖。乌云琪忙一把擒着他手腕,望着他摇头。

蒙哥儿却是大笑出来,一把抹开来乌云琪的手。往前两步俯视着地上一干人,“以往我为大蒙而战。自今日起,我只为自己而战。你们那些兵,各自领回去自己部族保护子民之用,便也罢了。若再敢犯我…”他挥刀直劈开眼前酒桌,“莫怪我挥兵踏平汝族。”

话毕,众人见他转身离去。乌云琪却在原地,“大萨满们在神山得来长生天的旨意。是让我来说与你们听,草原子民向守和睦,莫再逆天而行。”

一行人等连连跪拜在地。“我等知错。此行定带兵回族,自躬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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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整年,三月间的草原依然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凌宋儿平卧着榻上。昨日连夜被达达尔从定北城中带了出来,她身子难吃得消,今日早晨便没起得来。全由得轻鹤和落落在床边伺候了洗漱和早膳。

落落方才出去,去帮她添热水来。轻鹤也去了塔勒营地里找找,有无好些的医女了。

凌宋儿昏昏沉沉,正要睡着。却听得有人进来。她睁了眼,见得来的人,却强撑起来身子,往床榻里头退了退,“你做什么?”

依吉手里端着一碗药汤,坐来榻边上,“公主还有着身孕,该要喝了我这碗安胎药才好。”

凌宋儿望着她,却没伸手接,“安胎药?”

“虽不知道你筹划着什么,这药我也是不会喝的。”

依吉拧着眉头望着她,“公主这又是何必。你不是还让人去营地里找医女么?我就是塔勒最好的医女,我的医术,和乌云琪一样,都是师承娜布其的。”

“哼。”凌宋儿冷笑了声,“你们害死那多。”

“如今还想谋害我的孩子,以为我不知道么?”

依吉摇头,“公主和腹中的孩子都还对达达尔有用,我怎么会谋害于你。不过是想你早些能好罢了。”

“我不信你。”凌宋儿抬手一掀,直将那碗汤药拨去了地上。药汤洒在地上冒着热气,瓷碗也摔了个粉碎。

依吉这才一把立了起来,“我好意待你,你却这般不知好歹。”

话说着,达达尔寻来了帐子里,听得动静,便进来得急,见得眼前阵仗,“怎么回事?”

凌宋儿撑着身子,指着依吉。“你来得正好。”

“去年今时,我头回来了塔勒。身染风寒,也是她伺候我吃药。我便是不知其害,方才吞了草木灰之毒。如今,她还来给我送药,不是想谋害我和腹中胎儿,是什么?”

依吉解释不及,面上便挨了一巴掌。凌宋儿一旁看着心里暗自叫好。依吉却捂着被掌掴红的半边脸,委屈道,“你,你凭着她一句话,便要打我?”

达达尔笑道,“谋人子嗣,你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莫以为这里是塔勒你就能为所欲为。你别忘了,这是我们对赫尔真最后的筹码。”

“呵…”依吉退后两步。“达达尔,你可就这点本事了?”

正说着,外头有人来报。达达尔忙出去了帐子。

依吉却怔怔望着床上凌宋儿。虽是隔着帐子,二人却依稀听得帐子外头,那人来报的是。

“赫尔真进了定北城,差些杀了所有族长…”

“好在,萨满乌云琪从神山来,方才制止。得来最后,青茶族长掉了脑袋。其余族长,都领着各自亲兵,回去自家部落了。”

“赫尔真还说…”

听得那人咽了口口水,达达尔忙追问着,“他说什么了?”

“他说。以往他为大蒙而战。自今日起,他只为自己而战。若各族再敢犯他,他便挥兵踏平各族。”

达达尔忙嘱咐,“此事不能让二夫人知道,你们都给我收了风声。”

帐子里凌宋儿听得几分揪心。她不在身边,他怎的如此狂语了。却是见达达尔扶着帐沿走了进来。狠狠看了一眼依吉,“你给我滚出去。”

“等等!”凌宋儿忙接了话,“你们既拿我做了筹码,总该要让我好生活着。若我和孩子哪个有事,赫尔真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塔勒郡主的医术,我是不敢享用了,可也得再替我寻个来。”

达达尔笑了笑,望着床上凌宋儿,“那是自然,就算公主不提,达达尔也定会善待公主和孩子。”

等得二人出去,轻鹤无功而返,只对凌宋儿道,“这塔勒也不知是什么破地方,说是只有依吉和耶柔这么两个医女。这般谁敢用?”

凌宋儿只道,“莫急。”

落落来伺候了午膳,凌宋儿不大有胃口,却仍是逼着自己吃下了些许。饭后午睡醒来,方才有人来帐子外头摇了摇铃,“公主,阿娜是河蜜医女,是达达尔派人将我从河蜜接来,给公主调养身子的。”

轻鹤去将人领了进来。凌宋儿只见得来人眉目清秀,目光却只落在地上不敢僭越,看起来为人多是老实,她方才消除了几分戒心,又问了问家中老小。原是已经嫁了人,家中尚有个五岁的小儿子。凌宋儿这才抬手摆到她眼前,“请阿娜帮我看看。昨日连夜赶路,该是伤了胎气。今日小腹一直作疼,便不敢起身,怕伤了孩子。”

阿娜仔细帮着她探了脉象,又去药箱里去了火炙条来。“阿娜医从神山,精通火炙穴位。便给公主用用炙,该要胎气稳当下来。”

凌宋儿舒了口气,掀开来来身上的被褥,又让落落一旁伺候着。“便全都交给阿娜了。”

调养得来三日,凌宋儿身子渐好。阿娜每日里来三回,多是伺候汤药,加上火炙。凌宋儿却偶有听得她提起来,隔壁帐子里二夫人临近了生产了。达达尔因得不放心依吉,便让她一道儿照看着那边。

凌宋儿却多问了几句,“阿托雅她胎象如何?可能顺利生产么?”

阿娜抿嘴几分愁容,“胎儿有些大,怕是要吃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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