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矛与盾
第22章矛与盾
然而,在顾宴这边,情况显然并不乐观。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里,本应是一个宁静的早晨,但房间里的气氛却异常僵硬。
顾宴在迷蒙中缓缓醒来,他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脑海中仍残留着昨晚的一些片段。当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人身上时,他的眼睛猛地睁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厌恶。
躺在他身旁的人,竟然是霍思雨!他被人算计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但像这样明目张胆地算计他,还是头一遭。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人偏偏就是霍思雨。
顾宴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仿佛一座冰山,他迅速起身,穿上衣服,动作迅速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整个过程中,他甚至没有看霍思雨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霍思雨则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顾宴。
二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汇都没有。他们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彼此之间毫无联系。周围的空气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异样的氛围,变得异常凝重,仿佛都能渗出死亡般的寂静。
顾宴烦躁的开车回到家,当他把车停下来之时,并没有哒哒哒跑出来迎接他的脚步声,着让顾宴不自觉的蹙眉,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他乘坐电梯上楼时,电梯门打开,他就看到客厅沙发坐姿优雅端着杯咖啡轻泯的顾婉琴。
顾宴上下看了看也没看到一星半点陈醉的身影,便对管家问道:“醉醉呢?让他下来给我准备早餐。”
管家低着,没有回答。
顾宴看着低头不语的管家,眉心一拧立马发了火:“我让你去把陈醉给我叫下来!。”
“你别为难管家了,陈醉被我送走了。”顾婉琴声音慢悠悠的响起。
顾宴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婉琴道:“所以,妈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让霍思雨爬我的床,把陈醉送走。”
顾婉琴啪的一声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杯子里的咖啡随着杯子的下落,直接溅了出来。
顾婉琴色厉内荏道:“是又怎么样?顾宴你脑袋现在不清醒了,你钻进了那个叫爱情的牛角尖你知不知道?就那么个长得跟狐貍精似的贱货,你居然要为了他放弃事业?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拎不清的东西。”
顾宴克制着情绪:“妈,拼事业跟我和陈醉在一起有什么冲突?公司该管的我还是要管,那个位置顾丘有能力只要他能坐稳让他坐好了。”
“让他坐好了?哪有那么简单!”顾婉琴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恼怒,“顾丘坐上了那个位置,你以为我们还能在顾家待得下去吗?”
顾宴眉头紧蹙:“待不下去又怎样?”紧接着,他的语气坚定道:“我有能力,我可以自己创业,白手起家。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让您过得不比现在差多少。”
“哼,顾宴啊顾宴,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无知呢!你居然还妄想白手起家?你以为没有顾家作为你的踏板,会有谁知道你顾宴是谁啊?
你自己去看看早上八点和晚上六点的地铁站吧,那里有多少和你一样年纪的年轻人,他们都在为了能填饱肚子而拼命奔波。难道是他们不够努力吗?还是他们没有能力呢?
都不是!能力是要建立在背景和资源的基础之上的。a市的产业早就被那几大家族瓜分殆尽了,年轻人想要有机会白手起家,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顾宴,地球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你要就得去争。”
顾宴心里烦躁得要命,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母亲的想法,但也无法站在她那一边。
转头问:“你把陈醉弄哪里去了?我起码要知道他是安全的。”
顾婉琴冷哼一声:“你与思雨结婚,坐上那个位置了我就把人还给你。”
“妈,你这是威胁。”顾宴像是被彻底激怒了。
“你不听话,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随后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故作惊讶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继续道:“那个陈醉是司机老陈的儿子吧?你知道老陈是怎么死的吗?”
顾婉琴眼神阴冷凌厉了起来,看向顾宴缓缓道:“他是被你外公拉过来挡了子弹。当时你外公早就接到了有人在黑市买凶杀他的消息,还是让老陈开着他的车走了那条路,而他自己却坐上其他车走了小道。”
顾宴彷佛被晴天霹雳击中,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悲哀之中。
“所以,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陈醉,你说他还会不会对你毫无芥蒂?”
陈醉是很在意他那个死了的爸爸的!顾宴真的不敢赌知道这件事之后,陈醉还会站在他这边。
“儿子听妈妈的话,跟思雨结婚吧!至于那个男狐貍精你想养着他,妈妈帮你瞒着。”顾婉琴似乎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顾宴眼眶微红,质问道:“妈,顾家那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要牺牲你儿子一生的快乐去换取?”
“不重要吗?你吃的、穿的、开的车、住的别墅、上班的地点……哪一样不是我这个当妈的拼尽全力换来的?”顾婉琴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她瞪大眼睛看着顾宴,满脸失望,“我一个女人,在顾家这个迂腐糜烂的家庭里,在一群男人中间杀出一条血路,你竟然问我这些重不重要?”
顾婉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她的语气仍然充满了无奈:“儿子,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好妈妈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如果我不思进取,不与人争,我们母子俩就只能任人欺凌,到时候你会觉得我是个没用的母亲,会让你在别人面前擡不起头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所以我去争,我为了你去争!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到了顾家最大的权力,最高的位置,可你呢?你却觉得我这样做是牺牲了你的幸福?”
顾婉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既要又要的好事啊!我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就绝对不会再去尝试掉下来的滋味!”
她紧紧地盯着顾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不介意让你滚出顾家,去尝尝那些没有光环的普通人的生活!你去尝尝每日为了一日三餐奔波,挤地铁,坐公交,住地下室的日子。你看看你那娇生惯养的小狐貍精会不会转投了别人!”
顾宴的肩膀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耷拉了下来。他看着母亲,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婉琴的态度如此强硬,似乎完全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陈醉醒来时感觉自己头痛欲裂,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他感觉到有人冰凉的手毫不温柔重重的探了探他的额头。
“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这都睡了一天了。”霍寒山烦躁的对着一旁的换点滴液体的护士问。
小护士也不是医生也不敢乱回答,知道了一声:“快了吧。”
这像回答了,又像是没回答。
这让霍寒山更加烦躁,刚想发作,一旁的余京岁赶紧道:“你别为难人小护士了,人什么时候醒医生都不敢跟你保证,护士怎么会知道?!”
那日陈醉晕倒之后,霍寒山只好叫来随船的医生给陈醉先看看,医生给陈醉检查了一番后,告诉霍寒山说陈醉这样可能药物过量透支身体过度引起的反应。
这邮轮上配备的药物和医疗器械都有限,最好是送到陆地医院进行观察。
霍寒山只好打电话给了刚走不远的余京岁。
余京岁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了骂娘声,说他上辈子到底欠了你霍寒山多少钱?!
三人又是游艇又是开车的带着陈醉直奔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