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复仇的滋味
48.复仇的滋味
一阵低语声席卷而过,人们皆惊愕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绑匪居然是小王爷过去的女侍卫。这里大多数人都听过他们的传言,尤其是林鹤堂,更是亲耳听到他承认两人有过云雨。事情变得耐人寻味,虽是剑拔弩张,但一时间竟没人敢动。“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本神色自若的端贤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苍白,六神无主地看着她梳成妇人样式的发髻,全然忘记自己今天来这里要做什么,他移不开眼睛,心中只有一件事:她嫁人了,嫁给了别人。冯菁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仰望过、效忠过、深深爱过的人。她轻扬嘴角,只觉得复仇的滋味如想象中一样美妙。当年他们夫妇在这里夺走她的一切,今天她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绿戎把灰头土脸的岳如筝从马上解下扔到地上,“夫人,她醒了。”夫人两个字好像一把尖刀插在端贤心头,他再也压不住心中思念,凄然问道:“你去了什么地方?过得好么?”他还有脸问她过得好不好吗?冯菁怒火上升,冷笑道:“成王殿下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吗?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吧,弘安十八年八月二十六,你和你的王妃派阳山老母在此地废我武功,断我手脚,把我抛入河中杀人灭口。今天我且问你,我当日究竟所犯何错?可有罪名?可有证据?可有国法可依?”一连串的质问有如万箭齐发,她是恨毒了他。手中血红的剑绦在风中猎猎作响,冯菁语气变得更加阴森,“可怜我十四岁就跟着你出生入死,替你杀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清,最后竟然落得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这沾血的荣华和白骨堆成的权势,你和你的王妃昧着良心享用的就那般心安理得吗?”端贤如坠冰窖,脑子混乱的像要发疯,冷静理智全都弃他而去,他下意识的急急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冯菁仰头大笑,“怎么?不敢承认了么?要不要让你的王妃娘娘提醒几句?”说罢她拽住岳如筝的发髻强迫她擡起头,“说,弘安十八年八月二十六的晚上,你做了什么?”岳如筝深知此时若是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端贤不会放过她,自己将必死无疑。横竖田家兄妹…
一阵低语声席卷而过,人们皆惊愕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绑匪居然是小王爷过去的女侍卫。这里大多数人都听过他们的传言,尤其是林鹤堂,更是亲耳听到他承认两人有过云雨。
事情变得耐人寻味,虽是剑拔弩张,但一时间竟没人敢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本神色自若的端贤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苍白,六神无主地看着她梳成妇人样式的发髻,全然忘记自己今天来这里要做什么,他移不开眼睛,心中只有一件事:她嫁人了,嫁给了别人。
冯菁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仰望过、效忠过、深深爱过的人。她轻扬嘴角,只觉得复仇的滋味如想象中一样美妙。当年他们夫妇在这里夺走她的一切,今天她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绿戎把灰头土脸的岳如筝从马上解下扔到地上,“夫人,她醒了。”
夫人两个字好像一把尖刀插在端贤心头,他再也压不住心中思念,凄然问道:“你去了什么地方?过得好么?”
他还有脸问她过得好不好吗?冯菁怒火上升,冷笑道:“成王殿下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吗?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吧,弘安十八年八月二十六,你和你的王妃派阳山老母在此地废我武功,断我手脚,把我抛入河中杀人灭口。今天我且问你,我当日究竟所犯何错?可有罪名?可有证据?可有国法可依?”
一连串的质问有如万箭齐发,她是恨毒了他。手中血红的剑绦在风中猎猎作响,冯菁语气变得更加阴森,“可怜我十四岁就跟着你出生入死,替你杀过的人两只手都数不清,最后竟然落得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这沾血的荣华和白骨堆成的权势,你和你的王妃昧着良心享用的就那般心安理得吗?”
端贤如坠冰窖,脑子混乱的像要发疯,冷静理智全都弃他而去,他下意识的急急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
冯菁仰头大笑,“怎么?不敢承认了么?要不要让你的王妃娘娘提醒几句?”说罢她拽住岳如筝的发髻强迫她擡起头,“说,弘安十八年八月二十六的晚上,你做了什么?”
岳如筝深知此时若是承认自己做的那些事,端贤不会放过她,自己将必死无疑。横竖田家兄妹不敢揭穿她,咬紧牙关不承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岳家人和锦衣卫,心一横喊道:“殿下!她在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相信她!我根本没来过这个地方,更不认识什么阳山老母,不信你去问府里的下人,我那一年根本就没出过城。”
端贤这才想起来面前还有个岳如筝,他冷静下来,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是岳如筝背着他对冯菁暗下毒手,其中或许还有岳家人的参与,不然岳如筝一个闺阁小姐,如何知道阳山老母?他压下心底的万千情绪,强迫自己快速想出个办法。岳如筝该千刀万剐,但绝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死在冯菁手下。真要的那样的话,他和冯菁就再也不可能了。
他定了定心神对冯菁说:“这里面有误会,我没有做过那些事,咱们换个时间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没做过??冯菁听得这两人一唱一和,如同火上浇油,登时大怒:“她说她没做过,你说也你也没做过,好一对敢做不敢当、颠倒黑白是非的小人夫妇!”
“不是这样的,我——”
冯菁不待他说完,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双眼赤红道:“成王殿下,我今天可不是来断案的。”
她握紧剑柄,将利刃抵在岳如筝的咽喉。
“孽障,你休要乱来!”岳将军急忙大喝。
林鹤堂也忍不住道:“杀人者偿命,冯菁你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端贤知道她要做什么,一瞬间脸上血色褪尽。倘若今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掉岳如筝,那么他和她就会彻底变成敌人。想到这里他再顾不得其他,口不择言急道:“菁菁,别杀她……求你……求你……算我求你……”
冯菁手上颤抖,心中悲戚,他们到底是一起的。她扭过头不再看他,将手中的剑再次对准抖如筛糠的岳如筝。她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怎样一种恐怖的笑容。只见岳如筝张了张嘴,惊慌失措道:“我、我祖父是开平王,我父亲是今上肱骨,你敢动我——”
血液冲的耳膜轰隆隆的响,冯菁擡手,一片冷森寒光过去,岳如筝便断了气,汩汩的鲜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
岳将军和岳翀见状狂怒大叫,其他人却一如锯了嘴的葫芦一般不敢出声,捂着嘴纷纷倒抽冷气。
冯菁提着滴血的长剑,缓慢走向端贤。
杜恒和朱轼见状纷纷拔出刀,将端贤护在身后。尤其是杜恒,他不知道冯菁和端贤的过去,只当她是杀人女魔头,刚杀了王妃,现在还要取王爷的性命。
“冯菁,你冷静一点!”朱轼喊道,“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滚开。”冯菁见到昔日的同侪也没有丝毫心软,她不想再多说废话,快速出手连刺三剑。第一剑被杜恒挡回,第二剑擦破朱轼的右肩,第三剑从端贤身侧贴肉掠过。
众人见冯菁招招皆下狠手,毫无保留,立即调整状态全力迎战。
冯菁的武功原本就在朱轼之上,如今拼尽全力,再加上郭妙英赐予的借魂术,更是没有敌手。但人越来越多,她逐渐有点寡不敌众,端贤在说些什么,她疲于迎战,完全没心思听。
传风见她逐渐落了下风,看准时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南海神箫放在唇边。萧声一出,所有会武功的人顿觉头痛,就在他们分神之际,冯菁寻得破绽,一剑直插进端贤的右肩。
鲜血喷涌而出,洇湿了他的墨色的衣衫。
“兰卿!”一直躲在后面的庞拂余挤过去扶住端贤,怒喝道:“冯菁!你今天要是杀了他,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其余众人眼见端贤受伤,情势危机,便不再等号令,一拥而上。可冯菁不在乎,无论她今天是否能成功脱身,她都赢了,因为那剑上有毒,端贤他活不过三日。黄泉路上有他相陪,她死的不亏。
朱轼知道南海神箫的厉害,趁冯菁无暇顾及传风,抓住机会一脚踢掉了传风手中的箫。林鹤堂的人缓过劲来,和岳家人乘胜追击。没有了箫声,冯菁逐渐体力不支,混乱中被击中一掌,瞬间引发借魂术反噬,痛得弯下腰。杜恒趁机扣住她的命门,轻巧的结束混战。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局,谁料端贤突然恢复了一些神识,他捂着肩膀颤抖着说:“放了她……”
岳将军还沉浸在痛失爱女的悲痛中,怎么可能同意。他站出来大怒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当偿命。殿下以公谋私,恕岳某不敢从命!”
林鹤堂也上前道:“殿下,冯菁犯错在前,臣等也是秉公行事。臣知道殿下与她有旧,但如今之事,殿下若要徇私,只怕难以服众。”
双方僵持不下,端贤只觉得剧痛难忍,头越来越晕,冷汗顺着额角一滴滴的滑落。他咬紧牙,从怀中掏出一枚染血的金牌颤抖着举过头顶。
“圣祖金牌在此……尔等叩首听令……”
在场所有人,甚至庞拂余都惊愕的说不出话。传闻圣祖曾赐予老王爷一枚金牌令箭,此牌一出有如他本人亲临,持此牌下的命令,所有大梁臣民必须遵从,有异议的可以立即斩于马前。没想到传闻是真的,金牌居然就在端贤手上。
“岳岭安、林鹤堂……”端贤举着金牌,身体不停的往下滑,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庞拂余身上。可他必须坚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抓住冯菁,他怕自己万一死了,没人能救得了她。
想到这里,他强打起精神,咽下涌上喉咙的血沫,“本王以圣祖皇帝的名义命令你们放人。”
林鹤堂见到金牌连忙跪下,俯首听令。
岳将军前半生戎马倥偬,后半生横行霸道,但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圣祖皇帝,更何况端贤是君。他是臣。他想替女儿报仇,他不服端贤如此袒护那个女侍卫,可岳家上下还有百十口人,岳翀、夫人、老太太……想到这里,他突然泄了气,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不甘心地跟着一同跪下。
大局已定,其他人见状纷纷收刀回鞘,原本抓住冯菁和传风的人也跟着收手。
这一切都出乎意料,又发生的太快。冯菁根本没有力气和时间细想,她被借魂术反噬,气血翻涌,耳边蜂鸣呼啸,胸口巨痛,有如万箭穿心。传风担心有变,和绿戎一起拉着意识模糊的冯菁迅速上马离开。
直到她们走远,端贤才松了一口气,一大口鲜血喷出来,再也撑不住,软绵绵的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