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做雪人耽误了时间,待两人上了观光车,已经十一点。
昨晚下了一晚的雪,路边冰雪很厚,观光车轮胎带上锁链也不敢行驶过快。
粟烈坐在临窗,乐此不疲地往窗户上哈气写名字。余敬之瞧见直笑,说他幼稚。粟烈便真的扮鬼脸幼稚给他看,一路上笑意都没停。
天气寒冷,雾气蒙蒙,靓丽的景色大多被掩盖,两人下车后沿着路线走了一遭,皆失望而归。
粟烈垂头丧气,嚷着天公不作美。
“下次挑个好天气,这次出行确实太匆忙了。”余敬之帮他把帽子往下拉一拉,遮住光洁的额头。
“行啊,那我们暑假来吧。来这避暑,还可以把我爸妈带上,去那边住――”粟烈指着远处高高低低的民宿,“订一个家庭套间,还能自己做饭,日子多美啊。”
余敬之顺着粟烈的手势看,点头笑笑,没发表意见。
千挑万选找了个绝佳位置,粟烈拜托路人帮忙拍照。
一棵落满雪霜的松树下,两名男生并排站立,英俊帅气,身穿同款不同色的冲锋衣,带着毛线帽,稍微矮一点的男生咧着白牙,头往高个子男生肩上靠。
“茄子――”,话音刚落,高个子男生长臂一展,落在矮个子男生的肩头,两人的笑容因此更深了。
换姿势又拍了几张,粟烈接过手机道谢,路人情侣摆摆手说不用谢。
没走几步,情侣听到身后的打闹声回头看,女生挑眉自豪道:“我就说他们俩是情侣,你还不信。”
男生有些气馁:“我哪知道他们喜欢称兄道弟一口一个哥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生神秘一笑,“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这是情趣。”
返回酒店附近随意吃了点东西,两人回房间收拾行李,晚上七点的票。
粟烈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不依不舍地趴在窗户眺望,看到路牌下几个年轻人在拍照,他倏地喊:“余敬之,你过来。”
“怎么?”余敬之松开拉到一半的拉链,走到窗户前,刚要低头看,一个人影扑过来,把他摁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沙发柔软舒适,粟烈简单粗暴,毫无章法地捧着脑袋乱咬。半晌,粟烈松开嘴,余敬之头发凌乱,唇色发红,还有些肿。
他舔了舔内嘴唇的牙印,敲了下粟烈的脑门,去卫生间整理发型。
粟烈屁颠屁颠跟过去,渣男似的抹抹嘴,盯着他红透的耳尖说:“你害羞什么劲,躺着享受还不好?”
“你确定这是享受?”余敬之指着下嘴唇的牙印。
“哎呀,不要注意这种细节,有快/感不就行了。难道你不喜欢?”粟烈大大咧咧说,“多亲几次就熟练了。”
余敬之瞥他一眼,接着整理凌乱的头发,嘴角微微翘起。
粟烈倚靠在门边,接着说:“真难想象啊,咱俩突然就在一起了。”他踢余敬之的后脚跟,“你确定你来之前只是想带来纯玩?没别的想法?都是意外?”
“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余敬之从镜子里看他。
“当然有,”粟烈有理有据,“预谋已久和临时起意的诚意能一样吗?虽然我们认识时间长,但这不能成为你没诚意的借口。”
他紧接着又问:“快说,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的?”
这话一出,余敬之顿时明白了他铺垫这么多的原因,原来在这等他呢。
余敬之微微一笑,反问:“你觉得呢?答对有奖。”
“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我可以选择不答啊,你亲都亲了,还留了牙印,总不能反悔吧。”余敬之挑眉。
粟烈一时语塞,没好气地嘀咕:“果然是得到手了就不珍惜,才第一天就这么敷衍,以后还不定得猖狂成什么样。”
“别乱说啊,我没敷衍更不会猖狂,别给你男朋友乱扣帽子。”余敬之说,“我自己说多没意思,你慢慢猜,猜对了给你奖励。”
“那你先说什么奖励,我考虑考虑。”粟烈帮他把后脑勺翘起的头发压下去。
余敬之回头,凑到他耳边嘀咕两句。
粟烈脸瞬间爆红,压着头发的手直接用力摁头,气势汹汹道:“你想得美!臭流氓!”
说完人就走了,头都不回。
余敬之整理完出来,粟烈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眼神都分一个。无奈地背包拉行李箱,他揽着粟烈肩头:“走了,流氓带你回家。”
到达桃城近九点,粟烈没让粟雪庆来接,和余敬之打车回家。
出发前还是两个单身汉,回来变成手拉手,一段惊奇的旅程让两人都不可思议。
蹂/躏着余敬之的手指头,粟烈不顾出租司机几次三番偷瞄后视镜,大方地靠在余敬之肩膀。
到达小区,一开车门,两人回归平常,连手都不碰一下,粟烈看着余敬之背着包拎着行李箱上楼,两手空空跟在身后不是滋味。
仿佛亲呢的时光随着旅程的结束一块消失不见。
离粟家还有一段楼梯,粟烈快走几步将人拦下,眼睛眨呀眨,垂头盯着地面说:“要不我们早点公开吧。”
“不行。”余敬之果断拒绝,“现在还不是时候,庆叔莲姨还没做好准备。”
“他们压根就没准备,什么时候都一样。”粟烈顶回去。
余敬之心平气和地问:“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
粟烈不吭声,低头用脚尖踢楼梯,心里把昨晚答应要求的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就不该贪图美色,一个吻就被迷得七荤八素,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