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故国莺花又谁主（上）

第77章故国莺花又谁主（上）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梁澈躲在梁澍身后瑟瑟发抖，今年的除夕实在是太冷了。自中都和蒙古兵交手之后，他们行了一天的马，到达真定，将马卖掉换来了一百两银子，否则身无盘缠的他们，早就要饿死在逃亡的路上。

“老伯，请问一下，韩王（完颜诚平在完颜珣登基之后改封韩王）的府邸在哪里？”梁澈彬彬有礼的询问一个在汴京街上开小铺子的长者。

“韩王？”老者思虑一番，“是不是现在监管大睦亲府的韩王？”

“是吧？”梁澈不确定的看看梁澍，“他怎么改到大睦亲府去了？”

梁澍上前一步问：“老伯，那你知道他的府邸在哪里是吗？”

老者笑笑：“二位姑娘沿着汴河北岸往东走，有一栋府邸里飘出佛香的地方就是了，沿着墙绕过去就能找到正门了。”

梁澍思索一下，方记住了，道：“多谢老伯。”

老者道：“无需多谢了，顺个手而已。老汉我也要收摊子回家了。这大冬天的天冷，两位姑娘也早些回家去吧，除夕佳节，一家团圆。走咯！”

梁澍梁澈的脚踩在雪地里，雪陷下去的声音，伴随着爆竹在耳畔炸响，不晓得内心如何涌上一股孤独之感。

“这原是宋国的都城，现在又成了金国的陪都。”梁澈望着晶莹透彻的汴河水。

“这里的确和中都很不一样啊！”梁澍辛酸。

“中都已经废了。”梁澈感慨着又绑紧包袱继续走。

果然有异香扑面而来，梁澍一个精神地打量这处地方。房子的高度，所用瓦和瓦当，墙面用砖，她推测该是自己找的地方已经到了。

“我们转去前面看看。”梁澍道。

看见府邸正门牌匾上斗大的字，二人已经了然于心。

轻叩府门，门童一脸天真问道：“你们找谁？”

梁澈道：“我们找韩王妃梁氏。”生怕门童弄错成诚平的其他妻妾，梁澈故意加了一个姓氏。

门童道：“王妃今早思念远在外地亲人，刚去庙里许愿去了，明天上午才会回来。”

梁澈又问：“那韩王在府里吗？”

“你们是谁？找王妃和王爷做什么？”门童人小但是却很警觉。

“我们是王妃家的——”梁澈正要脱口而出，梁澍一把拦住了她。

“上次王妃去寺庙烧香的路上，见我家的药材好，就命我再拿一些一起送来府上，还说要亲自打赏我们，不想王妃竟然不在府里。但是这药却是极其珍贵，一年才长一次，而且只长在洞中，生长之时从不见强光，从土里采下当天不用，就要枯死，唯一一次见光就是拿去熬煮的时候。所以我想还是亲自拿给王爷验药免得说我讹了府上。”梁澍拍拍包裹如是道。

“这样？让我凭什么相信你？”

梁澍灵机一动道：“你就说是这是王妃指定要给王爷买的。我若是耍着你玩，你们事后尽可处置我。”

门童将门掩上，进府通报去了。

“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扮成卖药的？”梁澈不解。

梁澍冷静道：“我们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我怕小姑姑和姑父为难，与其如此，还是越少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越好。儿时我们两个从未去过韩王家里，都是小姑姑回家省亲，所以韩王府上认得我们的也不多。”

“这倒是。”

吱呀，府门又开了。

门童道：“你们进来吧！”

梁澍行礼：“有劳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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