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如果这就是尾声——江山胜概风霜地

第437章如果这就是尾声——江山胜概风霜地

千里之外的泽州城，梁凡恭候已久。

蔡州沦陷，恒山公武仙一军粮尽，将士大怨，众叛亲离。

武仙没有地方可以去，只有带着最后肯跟随他的十八人往北渡河，渡河之时又亡五人。

这年五月，他投奔泽州，为泽州戍兵所获。

“你还要往哪里逃，又怎么逃得了？”

潦倒的武仙擦了擦眼睛，不错，确是梁凡。

“先生。”武仙像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造孽！”梁凡痛心，“我当初收你，没有看轻你的出身，想你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却是个不忠不义之辈。我教你三韬六略、圣人之道，你却自私贪利，不恤国家。”

“先生，学生为世道所逼，迫不得已……”

“谁都是走投无路，但是又有谁能像你狠得下心，善恶与否，就在一念之间，你可曾犹豫？！”梁澍吼道，“雪乔干娘和三个孩子可曾加害过你，你还不是下得了手。”

“师妹……”

“不要喊我师妹！”梁澍怒道，“我与你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武仙大骇之后，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梁凡将刀交给梁澍，道：“这份债，就由你了结了吧！他死有余辜”

枝柳排风纵波去，江霭未开已闻声。天光才上五更月，杳杳江船行故人。

金国不复存在，梁凡到了践行诺言之时，出世隐居。

看开了的梁澍，为养父梁凡和小妹梁澎践行。

“我至今都未敢去见若耶，治儿、洪儿，怕见了，更为痛苦，若不是……”

梁澍平静道：“若不是为了告诉我谜底，也不会见我了是吗？”

“我本来想留扶风一命，假借我看上了她。她和我想的一样烈性，最后一殉，随你哥哥而去了。也好，不必再受辱了。”梁凡道，“我不配做你们的父亲。”

“谁都有自己的难处，我或许不会原谅您，但我能够理解您所做的一切。”

“你们还是当我去了日本就从未回来过吧，至少那还是一个好念想！”

梁澍低沉道：“我不会同他们说起的，也没有机会同他们说起。”

自己是个死人，必须斩断之前所有的瓜葛。

梁凡欣慰道：“也算为我留得最后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