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独立无言风满袖（上）

第348章独立无言风满袖（上）

今天的早朝即将进入尾声。

大殿上，众人疲软，站立太久，年老的官员渐渐体力不支。

这些年，朝内外事务冗杂，早朝变得越来越长。

早朝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皇帝完颜守绪瞧了瞧日头，已是正午，耀眼的光芒透进殿内。

“众卿可还有本启奏？”

他环视四周，估摸着终于可以离开，因为没有人回答。

“那就退朝了吧！”他利索道，似乎又来了精神。

年轻的皇帝起身，太监宫娥跟了上去。

“陛下——”有人迟疑地发出这句叫喊。

完颜守绪的头上飘起一阵阴霾。

“商衡，又是你啊……”

他尴尬。

这个月里，监察御史商衡已有三次令自己下不来台。

“陛下，内族庆山奴将兵守盱眙与李全战败，朝廷怎能置而不问。自古败军之将必正典刑，不尔则无以谢天下。”商衡言重道。

为了缓解气氛，完颜守绪道：“下回有本，早些说，朕干问了很久，都没有应答。现在要退朝了，又有事言，这不是欺君么？”

商衡跪下道：“臣有不当之处，陛下责骂的是。臣方才揣度是否上报，见陛下要走，才下定决心。”

“胜败乃兵家常事，锱铢必较恐怕就——”

商衡坚持：“纥石烈执中与术虎高琪之事，陛下这么快就忘了？”

完颜庆山奴此刻也在朝堂之上，见监察御史商衡找自己麻烦，厉声道：“商平叔，你若真是心思社稷，最好不要借着打压大臣来抬高自己的名声。”

完颜庆山奴朝皇帝跪下，道：“与李全作战战败，臣无话可说，陛下对臣网开一面，臣甚是感激。既然商大人对陛下的决断存有疑义，臣也理当遵从陛下的再次决断。”

完颜守绪站在御座边，没有坐下去的意思。

商衡等待着皇帝的旨意。

“完颜庆山奴……完颜庆山奴降为定国军节度使。”完颜守绪轻道，“退朝吧！”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转身，连大臣们“送陛下！”的声音都不愿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