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沧江万里悲南渡（下）

第343章沧江万里悲南渡（下）

旋即话音一转，蒋瑄开始惆怅，“国已破碎，家人不存，孑然一身，还有何牵挂之事？刚这个元帅府的左都监，没做多久，我就辞了。”

张德辉感同身受，唏嘘道：“世事艰难，一路过来，大不易哪！”

商衡表示同意。

张德辉问道：“平叔和蒋兄很早就认识的？”

此话一出，商衡笑了。

“别笑，我是诚心问你们。”

“平叔是东平府曹州济阴人，在有段日子家住济南，在济南读得府学。正巧我归乡读书，也在济南府学里。”蒋瑄说。

张德辉顿悟：“原来是同学啊！”

商衡道：“耀卿来评评理。年少的灵璧真是个怪胚子，中都名士不少，他却非向他的父亲刑部尚书蒋元征大人说，要回济南静心看书，国子监也不读了。”

蒋瑄辩解：“济南是我老家，没有什么相识，也不会像在中都一样被人邀来邀去。中都那种地方，哪有心思读书备考。”

商衡自嘲：“时过境迁，他升任济南同知的时候，我依旧还在府学里读书。”

“我也是运气所致，偶得罢了。”蒋瑄道，“你那年没上，未必是因为不如我。”

商衡思绪非得老远，道：“想那年，往益都考试的时候，还是你这个济南府同知送的我。是不是也沾了你的运气才中了进士呢？”

“哈哈哈！”蒋瑄耸了耸他道，“好吧，你若这么想，我也愿领受的。哈哈！”

商衡也为自己的玩笑话而哭笑不得。

“在耀卿面前，我俩何苦抖这些往事。”蒋瑄道。

商衡道：“又不丢人，何惧？”

“总归有些不庄重。”

商衡道：“别人面前说起来或许得顾忌着，耀卿面前，还请放心。他与你经历和极为相似，怕是最能理解你的了。都是因国难而落魄的人哪！”

张德辉点头：“我之前在宣德府任职，蒙古南下，举家逃难，贞佑之后，在友人的举荐下才来的御史台任职。”

商衡十分认真的说道：“今天灵璧和耀卿算是在我商衡家里认识了，从此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不要再像对同僚一样，见面寒暄几句，就再也没话说了。”

张德辉笑了笑道：“你商平叔何时变得这样憨直了？”

蒋瑄道：“这词用得好，真是个憨直的人。”

商衡对张德辉道：“灵璧办事没的说，又不爱摆架子。和你我比，只是一点，心太善。那还是在济南府学的时候……”

蒋瑄尴尬道：“平叔，扯得有些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