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行人立马空惆怅（上）

第217章行人立马空惆怅（上）

开春，心灰意冷的木华黎意欲班师，当时回军路上的浮桥还未建成，木华黎对手下诸将道：“大桥还没有建好，我们无所事事坐待与此也不是办法！”

说罢，木华黎率军复攻下河西堡寨十多处。

三月，渡河，还军闻喜县。病情加深的木华黎召弟弟带孙道：“我为国家助成大业，擐甲执锐垂四十年，东征西讨，没有别的遗憾，只恨汴京没有拿下，金国没有灭亡！我现在要去了，灭亡金国的大任就落到你们肩上，你们不要让地下的我失望！”

最终，叱咤一生的将领，在他五十四岁的时候，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人世。

“国王已逝，由王子孛鲁承袭所部。”掌书记王林在行辕迎接前来奔丧的史天祥道。

“国王一走，众军好似没了主心骨一般，接下来战还怎么打？！”史天祥询问，“谁知道孛鲁王子继任国王之后，任官用兵是承袭他父亲的作法还是另辟蹊径？”

“作为臣子，位居人下，元帅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你从真定来行辕一年有余，对于行辕的事还是知道些。”

“元帅大可放心，新任国王沈毅魁杰，宽厚爱人，通诸国语，又善骑射，与木华黎国王无二异。”王林沉吟，“至于用人和调兵，之前孛鲁王子虽参战，却鲜涉及这些事，所以一时半刻王林也不能妄下定论。”

“天倪要来奔丧么？”

“真定府都元帅是先王生前的爱将，此番也是必定要来的。或许前线战事略有些脱不开身，所以至今还未到，元帅再耐心等等。”

“你在行辕虽不是什么大官，但总算自己人，有何事事先找你参谋一二，总比眼瞎了说错话做错事了的好。”

“元帅过奖！”

木华黎去世，史天倪临时取消暗攻河卫的计策，命李伯佑率清乐军先回真定休养生息，自己带少许近卫赴行辕吊丧。

向木华黎遗体行拜祭礼之时，王林面无表情地为众人分发所需什物。四目相交，史天倪百感交集，却又不好吭声。

国王孛鲁痛失生父，更是悲伤难以自已。忽有兵士来报金紫光禄大夫蒋瑄至，孛鲁才依稀从悲伤里缓过来。他命令兵士不准放蒋瑄进营，并赶蒋瑄回去，众人皆迷茫。

“蒋瑄？此名字好生耳熟，似是听过。”蒙军元帅蒙古不花道。

“蒋瑄，济南历城人，早前为金国官吏，归顺蒙古后为成吉思汗之孙木阿秃干小王爷的汉文师父，察合台王爷将他驱逐，他回到中原任济南府张荣万户的幕僚，不多时窝阔台王爷招为亲信，随大军西征花剌子模，战事将近时，成吉思汗授其金紫光禄大夫，调回中原协助先王行事。”人群中有人侃侃而谈。

史天倪放眼望去，正是许久不见的黑军刘伯林之子刘嶷。

“既然是大汗派来协助先王的人，王子何苦不让他进来参拜先王呢？”众人皆对蒋瑄的遭遇不解。

孛鲁不紧不慢道：“父亲生前有言，非国事紧急，不准蒋瑄回行辕。”

“先王已经见长生天去了，蒋瑄前来吊唁，人之常情。此时拒绝了他人的好意，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蒙古将领肖乃台道。

孛鲁还是一味坚持：“父亲的话，我不敢不遵从，蒋瑄能懂则懂，不能懂我也不怕被他记恨。”

悲愤交加的蒋瑄被拦在行辕外两天，最终咬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