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北洹春事休嗟晚（上）

第207章北洹春事休嗟晚（上）

规定的时日到了，史天倪带领史家清乐军转战山东济南。

王林远赴木华黎国王的行辕，史天倪暗自担心真定难免会因武仙出些事情。

出征前的马上，就在史天倪愁眉不展的时候，梁澍一眼看穿。

“世叔未免将王林想的太过厉害。”

“嗯？”

“若是我武哥哥真要动粗，王林根本抵不上用处，最多有本事号令真定留守的清乐军挡一阵子罢了，换做谁都是一样的。不能从本上消除您和武哥哥的不平之气，该出事还是会出事，不因一人而存废。”

“这——，你明晓得我不可能留在这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请您将留在真定的清乐军交给我！”

“我只是嘱托你为你干娘分担家事罢了。”史天倪解释，“军中的事，哪里是女儿家说介入就介入的？我不可以开这个头。”

梁澍正经道：“杨妙真统领红袄军又是怎么回事？山东，赵天锡的姐姐不是也在前线带兵么？我可没见有人说她们的闲话！”

史天倪道：“你的办法比我想的还要糟，王林既然如你所说挡不住，你何以比得过王林？难道就因为你与武仙私下关系好，真是贻笑大方了。”

梁澍道：“王守道和王缙能带兵么？就算他们有打战的脑子，真要他们带兵，清乐军有谁肯听他们两个的？他俩民事管理甚好，很得真定百姓欢喜。但是清乐军就不买他们的帐了！清乐军是史家几十年来的积累，从永清带出来的，王守道和王缙在您帐下为幕僚不过三两年，还不到能震慑兵士的资历，王林虽然入军时日也短，但是带领清乐军攻打过绛州等城，兵士们还是有些服气的。您也明白这点，所以临走前就将王林安排好，只是没料到木华黎国王横刀夺爱，调她外任。”

史天倪饶有兴趣：“你说下去。”

“我是您的干女儿，梁家在金国以武称之，我家教也自不必说。况我从小在史家，清乐军那些老人，哪个不认得我？若是真定有个紧急，我可做前，王守道王缙为后，三人为照应，也比我束手无策，二王调不得兵士为好。”

史天倪笑道：“绕了一大圈，你的意思，我算听明白了。你不是真想从我这里要兵权，而是做幌子，替二王向军中传话。你是要做李唐的平阳公主么？为父兄筹军？”

“没有您的命令，清乐军也不会买我的帐。”

史天倪道：“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二王兵权么？”

“害怕文人冲动起来比武人还坏事么？”

“说对了一半。”

“那还有一半？”

史天倪悄悄道：“他们都不是自己人。”

梁澍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的！”什么自己人？当然是少了个史，幕僚终究只是幕僚，伤及根本，容不得半点给外姓。

“那么就按你的法子办吧！有点我是信的，你不会害我，也对兵权没有野心。”史天倪旋即对史天泽道，“去将留守真定的几个将领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