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马踏深山不见踪（上）

第184章马踏深山不见踪（上）

“骝马照金鞍，转战入皋兰。塞门风稍急，长城水正寒。雪暗鸣珂重，山长喷玉难。不辞横绝漠，流血几时干。”

“虏骑三秋入，关云万里平。雪似胡沙暗，冰如汉月明。高阙银为阙，长城玉作城。节旄零落尽，天子不知名。”

好一派气吞山河之景！梁澍许多年后再来长城，即便早已因战乱有破败倾颓之相，但还是宛如一条不屈的脊梁在茫茫山岗上延伸，又仿佛这个民族低沉但依旧流动的血脉。

“我想我们很快要分手了。”蒋瑄道。

“世叔？”梁澍问。

“我得去木华黎那里商讨阿如罕交待的事。”

“我也是去的，阿如罕并没有告诉我嫁给刘黑马之后要做什么。”

“好，我在中都等你几日，你且先将你姑父交给你的事速速办了。”

“是！”

待从栖隐寺万松行秀的禅房里出来，这一天已将黑了。万松行秀捧着耶律楚材捎给他在西辽所得的佛经大喜过望，梁澍也没料到楚材给自己师父带的竟然是这个东西，她还以为是楚材自己唱和的诗，捎来求师父指点。

万松行秀看天色不早，欲留梁澍在寺内的客房过一晚，免得走夜路不妥，仰山附近时有盗贼出没。梁澍笑了笑，盗贼么，成不了大气候，怕是困不住我。这仰山卖茶半年，哪条道安全自己还是知道。说罢出去带上了门。

岂料遇见了一位少年，不，准确的说是一位少年和尚。

“你是千澄？”梁澍猜测。

千澄和尚好像唤起了记忆：“是梁施主，有几年没见了。”

“你还记得我。”梁澍感叹。

千澄双手合十：“施主前后加起来在寺里住过一年的时间，小僧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你母亲还好吗？”梁澍柔柔道。

千澄说：“她独自一人在山后开了间茅草屋，过着耕读隐居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也自得其乐。”

按着千澄话语的指引，梁澍一个人翻至山后，果然松柏下有茅屋三两间，天色完全暗下来，屋里亮起了灯光。

“我真是隐居久了，小娘子跟随蒙古人西征我竟然不知道。”梁锦为梁澍盛粥，“连粥都是清汤寡水，真对不住小娘子。”

梁澍饿的很快就吃完了，梁锦再为她盛一碗。

“小娘子这些年过的可还好？”梁锦关心道。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梁澍乐道，“既然来了仰山，就得瞧瞧自家人。”

“小娘子还当我是自家人。”

“你自幼做我大姑姑的侍女，后来又给我梁家留了千澄，按理说也该是我哥哥的妾室，怎么就不是自家人？等我成亲的时候，也定要你去吃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