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相信你
小别胜新婚的滋味就是好啊。
池云非躺在被窝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笑眯眯看着桌前正看着信件的男人。
温信阳穿着衬衫长裤,衬衣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小麦色的结实胸肌,肌肉线条漂亮极了,像是一尊刀刻地雕像,连每一寸纹理都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半点不好来。
他挽着袖子,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用力,另一手则端着茶盏,眉头微凝,侧脸如神o般俊朗,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池云非着迷地看着他,目光如画笔细细描摹过男人的眉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如此执着地喜欢上一个人:崇拜他,心疼他,想护着他如同爱自己一般。
对待温信阳,他想过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想过要付出巨大的耐心徐徐图之,也想过等对方开始在意自己的时候,哪怕只展现出一点点主动和善意,他应该也会欣喜若狂。
可当对方真的在意他、主动甚至对他释放出一些纵容的信号后,他没想到自己会开心成这样,心里仿佛燃起了无数烟火,嗖嗖地直冲脑门,让他连最后一丝理智都不剩了。
就在半个时辰前,原本两人的亲吻不过是蜻蜓点水,却也不知池云非是戳中了温将军的哪个点,吻着吻着,他的衣服就被解开了,皮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
门外似乎有下人的声音在说什么,他脑子稀里糊涂的,只听温信阳低沉吩咐了几句,随即四周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自己擂鼓似的心跳。
然后他就被将军抱上了床,再之后……
他舔了舔嘴唇,伸手摸了下自己被咬得有点红肿的唇瓣,脸上浮起了傻笑。
虽然没做到最后,但这是温将军第一次对他展现出了渴求的欲-望,他们都很想享受――出乎意料的,他发现自己和温信阳的契合度还挺高,两人之间有种奇妙的默契感。
察觉床上的人醒了,温信阳放下信走了过来:“醒了?我订了望悦楼的包厢,晚上带炀炀一起去吃饭?”
池云非嘴角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点头:“好。”
他抓过男人的手枕在自己脸侧,鼻端都是男人好闻的味道,心里被涨得满满的,只想这一刻就此停住。
温信阳任由他抓着,一只手拂开他额前的短发,露出饱满的额头,盯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声道:“还想睡?”
“不……”池云非嗓音有些哑,撒娇道,“我渴了,给我一杯茶好吗?”
温信阳拍拍他,起身帮他倒了杯茶,池云非坐起来接过茶盏,温信阳目光往下移了点,轻咳一声,将被褥拉高了一些,给他盖好。
池云非:“?”
池云非先前也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赤-裸的肩膀和锁骨处有轻微的咬痕。
温信阳耳朵尖有点红,但面上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一本正经的。
池云非笑出了声:“原来将军是属狗的?”
温信阳无奈看他一眼,去桌上拿了信递给池云非看:“林家来信了。”
池云非接过信草草看了几眼,道:“他们想把林子清接回去……你怎么想?”
“借口找得很好。”温信阳道,“说是林家祖奶奶快不行了,想再看孩子们一眼,我也不便阻拦。”
“想躲几天风头吧。”池云非道,“林家也知道林子清这次事情办砸了,所以想让她离开温家避避嫌,等这边的事情过了再让她回来,以防林家被牵连。”
“她爹和她大哥都是聪明人。”温信阳也不瞒他,“前两天就派人来营里斥责过她了,还给我带来了不少高浒城和秦城的消息,算是卖我一个人情,想让我饶了她这回。”
“林子清怎么说?”池云非好奇道,“你不是亲自审过她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却也复杂。
林氏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将池云非彻底拉下马,当池云非带走炀炀去了军营时,她心头的不满已经累积到了顶点。
当年她答应联姻进了温家,虽说是个二奶奶,但正妻位置毕竟空悬多年,温信阳看起来又不是对男女之事非常有兴趣的人,从不在外拈花惹草,几乎没有任何绯闻,因此她心里到底是多了几分希望,觉得等时机成熟了,她爹和大哥仕途顺了,那正妻位置迟早还是她的。
而在那之后不久,她有了炀炀,正妻位置空悬,她又有了儿子,那时候别提她有多兴奋了,只觉过不了两日,温信阳就会提出补办酒席,将她扶上正位。
她好歹也是林家娇宠长大的小姐,如何当不得温家正统的儿媳?就因为她不爱念书,不识得几个字?可如今她是有儿子的人了!
可没想到她得意了没多久,孩子就差点出了事,温信阳同她疏离起来,等她出了月子便再次出了国,公婆也不喜她的性子,正妻的事自然也没人会提。
她心中委屈不平,但还是听娘家人的话收敛起性子,小心翼翼带着炀炀,不敢再如之前那般放肆,可三年后,温信阳却明媒正娶了一位男妻――那时候她才知道,温将军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了同正妻之位无缘。
这让她如何甘心?
若对方是家世地位样样都超过她的美丽女人也就罢了,偏偏那是个男人!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哪怕她成日在后院待着,却也知道池云非混世魔王的性子――温家人是脑子被门夹了才和这样的人定下娃娃亲吗?
她当然不服!
虽然心腹丫鬟和娘家人来信让她别多管闲事,带好炀炀就行,可温太太又让她将孩子送去给那个小子养。
她凭什么?!
自己辛苦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给别人养?那小子能懂什么?他自己还是个娃娃呢!
所以当她知道池云非私自进入军营重地,还带去了孩子时,她知道机会来了。她本打算当天就禀告司令,要将孩子接回来自己带――她连借口都想好了,炀炀胆小怕生,也不擅长表达,池云非随意带他外出,若是孩子伤了痛了病了无人发现可怎么办?
她计划好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当娘的有多心痛,却在去静岚院之前,先听到了白家的消息。
林氏一直坚持自从来了岳城,从未和远房白家有过任何联系,同远房表弟白煌更是不熟。但事实并非如此,她前脚进了温家,林家怕女儿在岳城无人照应,后脚便已经联系过白家的人,私底下白家的几个女眷都同林氏有过来往,还互相送过礼物。
只是林子清有自己的心思,怕同白家来往过于密切,会惹夫家不满――毕竟温家的地位本就特殊。因此她从不对外多提。
白煌进军营这事她本就是知情的,还给对方提供了招募官的喜好,方便白家送礼。但她当时想得很简单,白煌一心想进军营,对外又说是同池云非不对付,她想着哪怕再多几个男人进温府,只要不是女子,没有子嗣的后顾之忧,她都不必担心什么。反而白煌还能帮她对付池云非,岂非好事一桩?
到时她坐了正妻的位置,以后也会是温家的主母,白家小子在温府一样能过得舒心。
可谓是百利无一害。
于是当她听说白家小子被池云非揪出来,温将军更是要让白煌收拾包袱滚蛋的时候,她打消了去司令面前哭诉的计划。她心里欢喜,想着池云非不愧是能惹麻烦的,指不定在将军面前发了通脾气,逼迫将军赶走白家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