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邀他同乘 - 孤怼了国公就跑 - 落月无痕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8章 邀他同乘

初次见面就闹这一出,这莫不是大乾目中无人?

古尔真看着温仪,明显在等一个解释。温仪歉意道:“殿下,不好意思,冒犯了。”

“无事。”古尔真想了很久,找出了一个合理的下台阶的方法,“我们抒摇人多貌美,出行在外,被人看习惯了。”他笑道,“天上的星星这么亮,总是够吸引人目光的。”

天上的星星?

温仪心中忽而一动,他不由得也去看了那个扎眼的侍卫一眼。可惜那个人因为被看多了,已经十分恼怒,他干脆转过了身子,用防风用的面甲将脸给罩了起来,冷冷道:“想不到大乾堂堂礼仪之国,却爱干这等不入流的事。上梁不正下梁歪。”

结果这话一出口,温仪还没说什么,元霄却开炮了。

“什么叫不入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律法写不能看人了?你若是堂堂正正,有什么不能叫人看的。多长了一双眼还是一张嘴。哦,倒可能是多长了一张嘴。”

得叭得叭的,这么会说话。

温仪呵斥道:“殿下。”清咳一声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驳他面子,只能低声说,“你盯着别人看,本身就没理,还回嘴,书读到哪里去了。”

元霄一挑眉:“你几时见我读过书了。”更何况,“他怎么能说我们不入流呢,我不入流就算了,你挺入流的。这个人骂人还要带一片,很不讲道理。”

你这个又是屁道理啊。温仪简直无话可说,却听边上轻笑一声,原来是古尔真。

这位抒摇来的太子学着关内礼节,长长一躬身:“是我管教不周,让手下冒犯了二位。”

温仪连忙回礼:“哪里哪里,殿下性子直快,还请不要见怪。”

这样互相谦让着,倒也相安无事,顺顺当当进了关。抒摇为了方便赶路,并没有准备马车,这一路劳顿,都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而且路上还遇到了不少麻烦。当然他们不提这件事,温仪自己当然不会主动提。到了驿站后,温仪提议:“不如歇一晚再回平都?”

古尔真本想答不必,却听一声低低的咳嗽,心中一动,顺势应下来。

“有劳温大人了。”

温仪一笑,着林肃去准备,顺便再多备辆马车。

待抒摇的人安顿好了,元霄才问温仪:“为什么还要多备一辆车?”他们的马车够大,再挤个太子足够了,大不了他不坐车。再多备辆车,岂非还要多出一笔钱,他可还要攒老婆本,银子都要算好了用,哪能随便给外人说花就花。

温仪擦了把面,将帕子浸在水里洗,淡淡道:“他们中有伤员,需要休整。”

元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没闻到血腥味吗?”温仪把帕子拧好,递给元霄让他自己擦,见对方接过毛巾,这才道,“你先前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故意得罪他们。”

“哦?”元霄擦脸的手一顿,露出一双笑吟吟的眼睛来,“你怎么不说我没教养?”

温仪笑了:“你若连这点忍耐都没有,那八千两银子,是如何被你熬了十二年熬回来的。”元霄就算是个霸王,那也是一个讲谋略的霸王,还不是街上不动脑子的混混。又怎么会因为抒摇人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发脾气呢?摆明了作给别人看的。

温国公如此了解他,元霄心中有些小得意,不自觉便与温仪亲近地站在一处,肩挨着肩,手拉着手。“抒摇人好看不假,可惜这位哥哥面色白净,未经风沙。反观那古尔真,肤色偏深,是在外头风吹日晒过的模样。你说,奇不奇怪?”

这确实也太明显了一些,温仪略低头看他,打趣道:“你也风吹日晒,你不也是太子?”

元霄眉一挑:“你要不信,回头我便试试他。”

他说的试,恐怕能将两拨人马搅得鸡犬不宁。温仪只想安安生生回平都,可千万别惹什么事。当下就说:“不行。”他道,“那古尔真或真想瞒着不说,没必要故意露这么些破绽给你我二人看。说不定人家才是试探。你何必去搅这个局。”

元霄道:“我知道啊,骗你的。”

这边他二人是‘新婚燕尔’表露情衷,就算是谈国事也聊得浓情蜜意木天蓼,容不下第二个人多话。另一边就不大好了,古尔真进房后,房中已经坐了个人,正是元霄一直盯着看的那名侍卫。此刻他解了面甲和帽子,露出白净的脸来,头发微卷,散落在肩上,一双眼睛如清泓,明亮如晨星,只是脸色不大好看,阴沉沉的。

“今拔汗。”他道,“他们在我们面前唱那出戏,是不是已经认出你我二人了?”

古尔真,不,今拔汗说:“殿下,你本来也没想故意隐瞒,不过是为了看看大乾官员是否如传闻一样草包,不是吗?”不然何必特地露出脸来给温仪看。

结果温仪没有看,大乾太子却很有兴致地盯了半天。

说到大乾太子,今拔汗略一沉吟。此子虽然年轻,却不像是涉世未深的宫中雀鸟。

古尔真嘴角一勾,眼中清泓就像活了过来,有着迷人而危险的光芒。“不错。他们那位太子,很有趣,就像阿西那造出来的乌金匕首,足够锐利,锋芒毕露。”但又淬了毒。

既然对方认了出来,今拔汗道:“殿下还要与臣互换身份吗?”

古尔真道:“要。”

他要换到,对方自己说出这件事为止。

明明发现了真相,却隐而不发,是谋大计之人。

赵一的风寒不但没好,还隐隐有加重的趋势,眼下已经上了路,倒不好退回去。温仪想,倒不如让他留在驿站,派两个人近身照顾,等病好了再起程。反正这里人手足够多。这病是因温仪而起,温仪自觉有这个责任和义务照顾他。

元霄侧目看了马车半晌,里头的咳嗽声虽然压抑住了,却还是很明显。其实赵一这个病发得急,又不知从何而来,是有些危险的。但是他同温仪等人在此这么久,其余人皆无事,倒也还好,不至于成为一桩大事。而且元霄看过了,赵一身上并没有柳大海身上起的包。他略略垂眸,摸了摸自己的手。

――其实他也偷偷看过自己。

温仪正在和常怀之商量:“一路舟车劳顿终不是大计,对养病没好处。到了下一个地方,你派两人带赵兄弟进城,找个大夫好好瞧一瞧。等他身体好了再回平都。”

常怀之知道事情的原委,心中本也有些担忧这病是否严重,听温仪都这么说了,当然就说好。驱马过去时,见元霄捏着手指若有所思,不禁问:“殿下怎么了?”

元霄因脾气亲和,不摆太子架子,又曾答应要帮常怀之娶银烛,故而这么些天的相处,常怀之心中隐隐当他是自己弟弟,自然亲厚,格外照顾一些。眼下难得见元霄郁郁,脸色又不大好,主动上前询问。元霄看了眼常怀之,松开手道:“饿了,有吃的吗?”

“……”

常怀之掏出了一个饼。

葱花大饼。

早上多下来的。

元霄不客气地接了过去,然后撕成了两半,殷勤地去问温仪要不要吃。

因赵一睡在马车中的缘故,温仪和元霄都骑了马。他二人这一路本也是骑马的多,平时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故而没什么不习惯。倒是古尔真和今拔汗多看了他们两眼,有些诧异于他二人的随和,似乎不像是奢华柔弱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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