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早生华发 - 孤怼了国公就跑 - 落月无痕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19章 早生华发

姜国的选择很明确。

他们自然不愿意和抒摇还有大乾为敌――就为了一个把他们搞到现在的南姜。他们心里也恨啊,原本不过是家丑不可外扬,如今闹得人尽皆知,还要别人来管他们的家事。原本心里就一直对南姜窝着火呢,这回更是借机全数发泄了出来。

要不早说怕把人赶尽杀绝显得没情没义,怕遭天下人指责。而今是顺天下大意,民心所向。大军浩浩荡荡就进了南姜――然后炮头一转,打完南姜把心思动到了大乾身上,暗搓搓跑到边境一看,不好意思,早就接了温仪讯息的祈王正领着祈家军等在那里。

祈王骑了匹黑马,头戴着金冠,身披战甲,冲领军将领遥遥一笑:“哟,巡逻呢?”

“……”姜国大将挤出个笑来,“是啊是啊。”

然后夹着马屁股跑了。

祈王还心情颇好:“这逻巡得远了,慢点走别摔着。常见啊!”

见个屁!

这心思太明显了,倘姜国打不过南姜,祈王正好借着助人为乐的名义率着铁骑踏进去,明正言顺――你碍着我大乾北边安危了呗。倘姜国打过了南姜,又不守信用,来都来了,想对大乾北境动点歪心思,不好意思了,我等着呢。

而一旦动手――

温国公那一万大军可还就在姜国外三十里地,动都没动过呢!

――惹不起惹不起。

再转念一想,他老子的,怎么他堂堂一个大国,竟然就随便听别国大臣的驱使,说打哪就打哪,成了别人小兵了?这不对吧!姜国人想了半天,一想,呸,就因为那个好看的过份的人来了姜国说了那一通话。原本以为是只兔子呢,咬人都不带血的。一想到温仪欺骗人心那张脸――啧,再也不想和他打交道了。

大乾宫内。

捷报频频传来。元帝甚是满意。就该如此,树国威,立国风。这样一来,抒摇欠他一个人情,姜国不敢造次,离国等地虽远,风声也至。大乾南北两地多了抒摇和姜国两个‘友邻’,想必其他国家与他交往起来,还要再斟酌一番了。

李德煊替皇帝研着磨:“温国公与太子这一行,收获颇丰啊。”

元帝哼了一声:“早该如此。”又问,“既然事情已办妥,他们几时回来。”

说到这个――李德煊的手一顿。

他抬眼看了眼皇帝,小心答道:“太子殿下说要回凉州,温大人――顺路去和祈王叙旧,说要谈谈姜国与南姜的事情,以防他们后面还要闹些幺蛾子呢。”

“……”元帝道,“他带了一万大军去和祈王叙旧?”

李德煊硬着头皮:“那是抒摇的皇帝借去保护温国公的,说是看他树敌众多怕他被人谋害在半路。”这话也不错,就温仪演这一出,想要他命的人何止一桌。

却是元帝重重一拍书案:“混账!”

李德煊顿时收回研墨的手,没吱声。

元麟渊怒道:“他这是摆谱给朕看!啊,翅膀硬了,能飞了,敢和朕叫板了。手里握着贺家军和祈王的旧部,又有抒摇给他撑腰,能横起来了?有本事来逼宫啊!逼给朕看!”

李德煊额上冒着汗,由着皇帝在那骂骂咧咧,他心里也明白,温国公筹谋多时,就等着这个机会呢。太子本就和贺明楼的军队交好,立了功再回去,一定备受推崇。凉州又是他的地盘,如今算是如虎添翼。这便罢了,温国公借了抒摇一万兵,就没打算再还回去,又拉了祈王作保。祈王那是谁,太子的亲叔叔,虽然一向不爱朝政,有了事铁定站太子那边。

可是温仪做事这么明显,就是不坦白,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元帝先低头么?

低的什么头――

肯定不是皇位的头。

李德煊暗暗想,要是皇位,何必要整这一出。显而易见皇帝心里也明白,所以就更加生气。生气又能怎么办,拿大军压太子回平都?这怕不是要打起来,到时候本来不是为了皇位的事,也会变成这个走向。可说出去多丢脸啊――

皇帝和太子打起来是因为――要太子分手。

然而温仪的态度就是又委婉又坚定了。

臣这三年之约呢,会好好遵守的。但若是陛下你一意孤行翻脸不认人呢,臣和太子也是有一席之地可以容身的。平都固然好,换个地方开朝立代也不错――是这么个意思。

李德煊朝天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不要和温国公讲道理开条件的好。

帝高一尺――他高一丈啊!

元帝扔完所有能扔的东西后,拍案丢下一句话:“那就永远别回来!”

后大乾史上记了这么一笔。天福十七年,前朝旧帝元景之子元霄,率定北军两千人出兵抒摇,平姜乱于木则,于战中立功,颇具威望。元帝对此心生忌惮,战后久不发旨召回,遂居于凉州――三年。

当然这不过是带有世俗之见能呈之于众的词笔。实际上这三年间,皇帝明里暗里发过无数次口谕,叫两个人回来。可是没有一纸文书大章盖印,两个人就当耳旁风听不见。凉州多好啊,天高皇帝远,亲亲密密没人管。

但温仪也知道,元帝是给足他们面子了。若是真要闹到一令圣旨召回,便难看了些。这三年间,他虽然不回平都,可温府的人却没少受待遇,尽管他不在,李德煊出宫办事,还是得了空就往府里跑,小箱小礼没断过。这是在替皇帝卖面子呢。

温仪心里不过是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在凉州心里安慰一些。何况他回口谕给皇帝的话未必有假。他确实身体不适,不适合长途跋涉,需要休养。如今回去,要么皇帝亲口在大乾上下宣布元霄的太子之位,要么――

他未想完,身后就是一重。

温仪笑着回过头:“你又从哪里野回来,一身汗。”

身后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把汗全蹭完了,这才转过身拉着他的手:“我去给人修房子了。之前胡瓜巷里的李阿婆不是说房子漏雨么?”

眉目清朗,声音略低,身形拔正,正是元霄。大乾太子,二十有一――同温仪当日所见估判相差无己,确实是个i丽模样,像他母亲。

两人在凉州府中住了三年,俨然是家中一双主人。温仪道:“你倒是好的,又是修房子,又是施粥,还要捉贼――哦,现下你的眼皮子底下也没有贼了。是个好和尚,能当大师了。”有太子在这里,哪里还有人敢当贼,不要命了么?

元霄睁大了眼睛看他:“哦,你晚上同和尚睡一个被窝,做那种事的?”

温仪高深莫测:“有何不可。”

“……”太子看看他,“我是可以随便玩的,你确定吗?”

“……不确定。”

年轻就是好,可以玩很多花样。但是温仪再也不想受那种――一回屋就见着床上多了个曼妙身姿半掩面的佳人的戏码了,小心脏受不起。然而最后眼泪婆娑的还是别人。这又是何必呢。温国公无辜地想,他虽然受不起,但攻得起啊。

元霄仔细看看温仪:“今日你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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