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日 - 我和死对头互换身体了 - 三克盐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高考之日

“醒啦?”磁性、宠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好听,宛若志怪小说中的魅惑人心的妖精。得亏顾楷泽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若是个女人,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承受得住他悦耳的嗓音。

脑后的触感坚硬中带着几分柔软,似是常年健身者的大腿。苏宓缓缓睁开眼睛,直直撞上了顾楷泽垂下来的眸子,不得不说,顾楷泽的长相算得上万里挑一。尤其是这双眸子,眉眼深邃,眼眸温柔,细看竟有几分混血的感觉。

苏宓面不改色地直起腰,尽管意识到自己刚才枕着旁人大腿睡觉后胃部正在剧烈翻涌。他低下头笑了笑,“不好意思,这几日比较疲惫。”

“没关系。工作即使再忙,也要忙里偷闲,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顾楷泽伸手整理了下苏宓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手指自然地在他的后脑上抓了几下,带笑的眸子幽暗而不可捉摸。

空气似乎都静止了,远方的星星羞涩地眨着眼睛,时不时偷偷瞧一眼坐在山顶上的两个人。顾楷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笑着道了声歉。

天色已晚,苏宓起身道:“走吧,后半夜可能会很冷。”

下山途中,顾楷泽在前面照明,提醒着苏宓注意脚下。或许是路途过于漫长,两人闲聊起来。“对了,苏宓今年多大?”

“27。”苏宓回答。

“他几岁进的孤儿院?”

“6岁。”苏宓微微垂了下眸子。

“6岁……我7岁时被继母抛弃在了这里,是院长妈妈把我带回的孤儿院,不过只待了一年就被舅舅接走了。”他说起往事时,脸上带笑,眸中却有着很难被人发现的落寞和伤感。“怪不得对苏宓没有印象,我还以为是我记性太差忘记了。”

苏宓下意识问:“你的继母……?”

“很不可思议吧。”顾楷泽笑了笑,仰头看了下星空,喉咙中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7岁的时候母亲自杀了,父亲很快娶了新的妻子。新的妻子有一个儿子,她怕我会和他的儿子争夺财产,离间我和父亲的关系。”说到离间时,他忽然自嘲地低低笑出了声。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费尽心思离间,父亲一直不喜欢我,就连我被继母扔进了几百公里外的大山里,父亲也没有想过要来寻找我。”顾楷泽笑着回头看了眼苏宓,眸中隐隐约约映着水光。

苏宓抿了下唇,“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顾楷泽失笑,再次揉了下苏宓的头发,道:“不是你的错,笨蛋。”

他担心苏宓心里自责,勾了下嘴唇,转移话题问:“虽然我会等你,但你要不要给我一个大体的日期?”

话语很直白,苏宓略微别过头,语气低微:“下周。”

“下周什么?”这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既不是顾楷泽,也更不是苏宓的。二人齐齐转身看去,却见随弋自暗处走出来,直直盯着他们看。

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很小,需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于是早早便去睡觉了。生日聚会很快便结束,他和院长谈了会心才看到苏宓发的消息。看到消息的下一刻便急匆匆跟院长告别,按照苏宓给的方向找过去。他气喘吁吁地到达后,却撞见苏宓正躺在顾楷泽的大腿上熟睡。

愤怒、酸涩、悲伤等等复杂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心头,他红了眼,恨不得上前将两个人强行分开。他紧紧地跟着两个人,两个人的所有动作、所有对话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他不知苏宓口中所谓的“下周”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敢去细想,因为尽管是稍微一想,心下便会感到深深的不安。

气氛剑拔弩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顾楷泽的表情微微冷了下来,他礼貌性地笑着:“我在追求随弋。”

“是真的吗?”随弋看向苏宓,眼眶通红。

苏宓错开视线,在随弋受伤的神色中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他竟无法面对随弋,似乎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自责、内疚。可他并没有错,他们二人两年前就分手了,况且随弋多次出轨,背叛他的感情。他不过是接受了顾楷泽对他的喜欢,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随弋深深地望了眼苏宓,而后大步离开。幽暗的夜中,他独自走在盘山小路上。

“天黑危险,你开车去追他吧。”顾楷泽笑得温柔。

“可你……”苏宓有些犹豫。

“没事,我就跟在你的后面。”他拍了拍苏宓的肩,轻声说:“你们现在是朋友,也是领导与下属的关系。你不要多想,快去追他吧。”

苏宓点点头,开车追过去。随弋走在盘山公路上,背影寂寥,听到身后的车声时,他下意识回了下头,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翻完白眼,又看到了跟在苏宓车后面的顾楷泽,火气“腾”得又冒上来了。

“滴――”苏宓按了下喇叭,“上车”。

“你找我干什么?你去找你的顾楷泽。”随弋怒不可遏,吼完又觉得委屈。眼泪大颗大颗掉了出来,他快速用袖子擦了下,生怕被苏宓注意到自己哭了。

“你他妈上不上?”苏宓没有耐心劝他,心底莫名其妙涌起了股巨大的烦躁。他见随弋不理他,直接将车子横在了他的面前,车头距离路边仅有咫尺,小路之外便是悬崖峭壁。

随弋愣了片刻,怒声吼:“你他妈不要命了?”

“上车!”二人僵持不下,顾楷泽的车渐渐开过来。苏宓“哐”地打开车门,绕过车子,将随弋大力拽上车。

“顾楷泽就在后面,你把我拽上车是什么意思?”随弋质问他,眼泪不可控地成串流下来。

苏宓没有回答他的话,暴躁的心情冷静下来后,轻声道:“抱歉,我对他产生了其他的感情。”

此话一出,车厢中倏然死寂。良久后,随弋张了张嘴,只觉喉咙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几乎不能言语。“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了?”这句话是他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尝到了熟悉的铁锈味。像是他跑完一千米后,喉咙干哑疼痛,铁锈味充斥着所有感官。

“从未有过。”说这句话时,苏宓下意识攥紧了方向盘。

……

别墅门从外面打开,王亚兰刚伺候好自己的直系上司――李胜男睡着,转眼就见自家主子和不久前刚骂过的老大一前一后走进来。他正要打招呼,却发现二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

自家主子的眼眶通红,老大又一脸不善,显然刚刚闹过别扭。王亚兰心疼随弋,暗中给他使眼色,瞥了眼苏宓后暗戳戳翻了个白眼。这白眼刚翻,就见苏宓不知在生什么气,随手扯了下领带,用力将西装外套拽了下来,重重扔在了地上。

一颗扣子被大力扯掉,可见苏宓的力气多么大,心情多么糟糕。

王亚兰大气不敢喘,以为是自己翻白眼被他看到了,战战兢兢想去解释,苏宓又一个冷冷的视线瞥过来,穿过他直直看向了随弋。

待苏宓回房间后,王亚兰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悄声问:“你俩又怎么了?”

随弋盯着那颗被扯掉的扣子,眼眶又红了,“他妈.的随弋喜欢上别人了。”

“悖他不是出了名的见一个爱一个嘛。”王亚兰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注意到随弋瞪了自己一眼。

“他还说从没喜欢过我。”随弋说。

经纪人不在意地挥了下手:“正常……什么?!”他猛然反应过来,火瞬间冒上头顶,起身低吼:“什么玩意?他说从没喜欢过你?”

也不等随弋有所反应,他气到捂着脑门开骂:“没喜欢过?没喜欢过跟你在一起十年。十年啊,你大好的青春都喂了狗!他是不是人?十年的感情,怎么用一句没喜欢过就打发了?卧槽!气死我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见过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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